第四百九十八章：非常方便

「……尹浩！我知道你在假裝不重視，但我現在說的這些話你必須得聽知道嗎？」尹浩也不知道自己這次「獃滯」了多久，讓對方多費了多少口舌，反正從結果來看，這下是徹底把依泉給惹急了，她搖晃着床邊，甚至能感受到星星點點的飛沫撲面而至：「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子，那就需要讓自己擁有對方所重視的東西，所以你應該明白為什麼顧穎顥和林栩棋都是一開始對你熱絡而現在卻又開始冷落你了嗎？」

「……啊這！」尹浩也想不到話居然都讓對方講到這份上了，心中不免感嘆：「（她還真是了解一些我無法忽視的東西啊！）」而在栩棋的事件之後他就很討厭被人逼迫着回應，所以即便喉嚨又快要啞了，他也帶着一絲煩躁的火氣，憋起嗓子眼回問：「那你……倒是……說說看啊！」

「你能帶來她們想要的影響嗎？也許她們一開始覺得能在你身上看到些許希望，而同時她們有都剛好是那種只要抓住一點希望就不會放棄的人，這一點代入一下你尋找父母的感受就好了。但同時她們很快又發現在彼此的身上顯然又有更大的價值和把握，當然你可以說她們不近人情，但是對於一個長期自閉和一個看穿思想的人來說，不是更容易得到理性的結果嗎？」

「可是……」尹浩長大嘴巴想辯解些什麼，他知道李教官的「有罪推論」已經到了愈演愈烈的程度，但是明明之前已經下定決心說什麼也不還口的，加之現在根本沒辦法說多少長句子，於是在脫口而出了兩個字之後便陷入了迷茫。

「可是什麼呀？那你倒是說說看啊！」然而這樣的表現反而加深了依泉對他的誤解，認為自己的話已經讓尹浩開始動搖了，「看來你心中的理性似乎也能夠接受了呢！雖然你表面上還會裝作不想承認……」

「（所以說語言果然是一種低效率的交流方式呢！）」然而尹浩真正開始動搖的念頭只有這個，畢竟這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迫承認栩棋的觀念了，「（直接的思維交流除了撒謊容易被發現以外，確實是非常方便呀！）」

「所以你知道顧穎顥為什麼會選擇林栩棋嗎？就只是為了更好地下棋嗎？」

「（啊這，搞得我好像失戀一樣……）」尹浩確實承認不管在棋藝，還是辦大事的行動力方面，栩棋都遠勝於自己，可他還是堅信光是一個立場問題，也能讓穎顥不會動搖，「（我們身邊的『內鬼』都已經這麼多了，一個思維快到栩棋都看不清的人怎麼就不能作為卧底呢？）」但總覺得這樣一聲不吭會讓李教官在誤判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也不太好，所以還是用力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量子……計算機……」畢竟從時間節點看，穎顥也是在知道學校的地下沉睡着一台能當做「上古神器」的量子計算機才開始徹底沉迷跟栩棋「下大棋」的，目的無非就是她之前所說的「用於模擬世界運行」吧，至於對栩棋的態度她也親口……哦不，親手用話筒向他保證過。

「量子計算機確實能省不少時間和力氣，但對於她的能力來說還並不是最不可替代的……」依泉看到尹浩至少已經在積極回應她了，便喘了口氣又坐到了一旁，「你以為你們的公主大人是饞人家的棋盤和計算機，實際上那是饞人家身子吶！」

「嗯？（什麼？）」如此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立馬讓尹浩聯想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方面，「（果然不會放過我無法忽視的東西呢！）」

「當然！有些事情你還不了解吧！知道栩棋為什麼會越來越高嗎？呼……」也許是憋在心中的話語即將得到釋放，依泉的態度有所緩和，長出一口氣后，又起身把插著吸管的水瓶拿起來遞到尹浩嘴邊，後者輕輕搖頭后依然說道：「你嘴唇很乾，還是喝點吧！不然以後真的要拿針管注開水了。」

「哦……」不過尹浩還在氣頭上，只是不好拒絕便象徵性地吸了一口，心中奇怪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問題對方還要問自己，是看不起誰嗎？「栩棋……說過……（栩棋不是自己都已經解釋過了嗎？她的魔能等級一直處於發展狀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高級別的能力者往往也體型較大，但最終表現確實是會讓她不斷長高，只是上限未知，提早暴露的風險很大，所以並通過影響周圍人感官的方法隱藏了起來……）」

「那估計你也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魔能等級與身高上限的相關性目前也比較模糊，既有顧穎顥，齊鵬飛這樣很不穩定的特例，也有林栩棋這種過於穩定的個例，但不管怎麼說你覺得能力等級和身高真的都具有緩慢增長的理論基礎嗎？」

「沒……沒有嗎？」

「當然沒有了，完全不符合生物學好吧！再長下去怕是物理學都危險了，雖說這東西本來就不科學……但反正我們不管在純正人類還是漂流者身上都沒有找到相似的例子，幾乎所有人不論等級高低都彷彿存在一個限制器一樣控制無限的生長與發展。而要說唯一接近的也就只有蘇曉兮了，她們的共同之處就在於被一種觸手狀的未知透明生物寄生，之後能力便會隨着身高不斷膨脹並且似乎不受限制，但可惜這樣的外掛實在缺少參照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來的，所以也只能作為一個猜測，而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

「……（……）」尹浩無話可說，因為跟他之前得到的情報沒什麼兩樣，當時就心想要真是按她們所說，那提早發現提早幹掉是不是就好了？以絕後患……「（不過顧穎顥主要就是看中她這一點嗎？那也太偶然了吧！我怎麼就沒有……）」

「蘇曉兮因為她的能力就是改變身體大小，我們無法精準測量，目前只能依據事實猜測那團透明觸手也許就是『能力本身』，從時間維度上拉近了逐漸物體在『三維層面』上投射的體積，畢竟我們還是可以通過不受感官影響的機器對栩棋進行監視，通過測量的數據我們發現她居然也不是像我們之前認為的那樣穩定的線性增長……」

「哈啊？那……指數？」

「那當然也不是指數增長，不然過了這麼些年，給個很小的基數都早就爆炸了……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依然會爆炸，只不過這個過程存在着極大的不穩定性。當我們剛開始注意到這一現象時，還是採取隔一段時間測量一次，發現大約是每天能長高1毫米，但怎麼都不精確，而且每段時間的數據都不太一樣。要知道這可不是誤差，畢竟1毫米在精密的儀器看來可是很大的區間，所以後來我們的人每天都在學校周圍不斷地換地方瞄著……」

「啊這……（這就是栩棋所說的，她知道自己每次出來都會有一堆狙擊手瞄著嗎？形式上差不多，但實際上人家拿的不是槍吧？）」事情居然是這樣，這種「你也有過度驚訝的一天」的感覺想想就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