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義正言辭
「我去，果然轉校生都是怪物嗎？」梵棽的出身不凡尹浩是知道的，作為名門之後又如此成績優異確實不像是外部勢力安插進來的卧底表現，但說不定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反而把他隱藏得更好了？甚至還讓他混到了學校安保處裡頭的關鍵位置。「（不過還是感覺這一點伏筆都沒有啊……額，能大搖大擺地持槍進入訓練場不知道算不算？學生會應該給不了他這種權利。）」
「嘖，果然夢境都是相反的嘛？」雨霏看來也沒料到這一幕，想起之前她跟尹浩講述的夢境中，梵棽可是站在栩棋那邊的人……
而現在看起來至少梵棽所屬勢力與栩棋的關係應該是偏對立的，不過做夢的東西本來就不能拿來參考現實，不然尹浩能說的東西那可多了去了……
「你的教官或長官沒有告訴你槍口是應該對著敵人的嗎？」栩棋的一句話又將尹浩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你怎麼說也是我們學校安保處的人，這樣對待學生會會長合適嗎？」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我曾經服從你的命令槍口曾經對準了仲裁委員會的人，而現在你卻又跟他們合作要把整個學校都當做你的籌碼……」梵棽的手指死扣著扳機就好像無法忍住射擊的慾望一般，他知道栩棋的反應速度很快，但衝刺二十米與手指移動兩厘米相比過於懸殊，應該也不至於比他快那麼多。
「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之前的校領導無所作為放在平時也就罷了，在這種發展走到十字路口的關鍵時期可是無法容許特殊機構的高層集體擺爛的呀！他們畏首畏尾、東拉西扯的證據可都是經過你願意相信的機構認證與調查過呀！只不過之前這群人背景的關係網很深才需要一個德高望重的部門站出來一錘定音地力排眾議呀！之前仲裁委員會強行介入我們學校事件的調查我也是為了維持學校的獨立性和尊嚴嘿！但現在官媒都已經發話定調了那麼我們自然應該配合更為正義的程序而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勾結地外勢力呀！還是說你們的上頭就那麼需要給一個『舉著旗幟反旗幟』的理由？」
「（TMD能不能不要老說這種『小孩子不該參與的事情』了？）」本來男主還有點緊張地扣起了手指，結果突然就開始尷尬地又扣起了腳趾。
「好吧，你想做什麼事情的證據雖然我們還沒有，但是就像你所說的，之前我聽命於你也是為了保護學校，但如果有人要竊取這所學校的利益，我也會義不容辭地配合上級的意志。我也希望你能夠按照自己所說的規則去好好執行，但仲裁委員會只派駐了機器仿生人，而你今晚會出現在這裡堵著我們小組談條件，我就覺得咱們大概率並不屬於同一個陣營的了。」
「但至少還有同一個目的不是嗎？」面對梵棽的義正言辭，栩棋居然又開始指點江山了，「一個能讓大家都能團結起來的外部因素。」
「哈，看來你果然是打算破壞我們與漂流者之間新建立起來的關係啊！」
「呵，你這話就又不對了，我可沒針對天上那些人，相反我真的是高興都來不及呢！」聽說會長之前就是在外太空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按照依泉的說法，屁股坐不正也並不意外，「倒是那些墨守成規的舊思想即將被排除在外而不自知，導致了做出過於冒進的行為，當年害你教官的作戰部隊成建制團滅的又不是我！」
「你……這段我不懂真相，但看你的樣子應該又是在顛倒是非了！話說回來，你剛才把鍋甩給之前的校領導層，但無非還是針對方校長吧？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正是不同意仲裁委員會的決策方向但又不願意惹禍上身才看上去『什麼都沒做』，但還是被你們設計陷害其上下屬而牽連了，才會在這次被搞下來的吧？」
「是嗎還有這回事？大人的事情我可不懂哦！小孩子還是不要參與這事了吧！我知道方校長跟你們部隊的淵源頗深，但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吧？」又來了又來了，雖然尹浩自己也經常裝傻，但栩棋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嘲諷語氣配合穩站道德制高點的言行還是讓他無法接受，「我只關心證據是否充足，程序是否正義而已，他要是覺得冤屈，按照程序還是會給他為自己申辯的機會的，我現在只認當前的判決結果，而你服役於進行特殊處理的部隊理應服從更高層的意志才對吧？這裡又不是我11區老家那種流行下克上的地方，不要告訴我你們也要來一次『清君側』的節奏呀！」
「您可也不要開玩笑了，這是明擺的越級行為！我們並不希望雙方的矛盾公開化，所以這也是本次行動只有我一個人的原因和特殊性……」
「而這也正是你會轉到我們學校，編入安保處和第六小組的原因吧？畢竟方校長跟你們楚家也有一定的關係呢！說白了你之前肯聽我的，也是因為方校長還在吧？」
「這……」梵棽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從他的表情來看栩棋說的東西並非毫無根據，畢竟她早就看出對方心裡所想的東西，哪怕是他被仲裁委員會懷疑其真實身份了也沒有進行揭發，肯定也是有她自己的思考和需求，「這一碼歸一碼，與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無關吧？」
「不不不，有關，那可太有關係了，雖然你今天出現在學校內的時候還沒有接受到指令，而你所屬的部門長期以來也是考慮到我的存在也總是會在你離校之後才給你傳達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但即便你的上級依然只是每天晚上告訴你第二天該做的事情而從不涉及整個計劃，這麼多天的信息積累下來我也能猜到幕後的決策者到底該做什麼了。就比如方校長早就有所預感並影響了你們安排的連貫性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你們最大的失敗之處就是既想要提防我又信不過仿生機器人，所以之前我所說的『那些墨守成規的舊思想』你能否代為傳達呢？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當對手開始批判的時候正說明我們其實做對了。」梵棽貓腰聳肩，專註的樣子彷彿扳機一觸即發，「我是不會被你反過來利用的。」
「（但我強烈懷疑這麼小的槍能不能制住她？）」但尹浩卻覺得栩棋明顯更為遊刃有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