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感覺好安靜

「我說了，她們的潛力歸潛力，但與記憶內容和思維方式無關。而你的失憶卻直接導致你的能力被封印，這才是真正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呢！要不是潁顥還能直接通過棋局走向來預測未來，我還真不打算輕易放過你了呢！不過嘛，人在喜新厭舊的同時也擁有情懷加成呢！如果你真的允許自己『幽閉空間』下的記憶碎片可以經過我的稍微調教……哦不，校準一下的話，是否能作為改變那個『未來』的條件還是可以期待的哦！」栩棋估計是看到剛才尹浩想的內容便也提到了那段回憶中同一時刻下自己的話語，尹浩立刻就又回想起之前跟雨霏比武昏迷之後在舊醫務室醒來見到會長時，對方堵在床邊在各種「苦口婆心」的表面態度下灌輸的內容——

「（……另外，還有一點也很關鍵，你可能很早之前就見過蘇曉兮，或者是有人故意把與蘇曉兮之前相關的記憶刻入你的深層意識中，也隨着緊急狀況被偶然地激發出來了……可能就是之前給你發任務的那個過度佔用你的感官導致的，看你的回憶好像特別豐富多彩外加不明所以的信息量巨大啊！但像我呢，就只需要影響一下你的意識聽覺就好了哦！當然，類似的可能性還有很多，但在被激發出來之前，無從確認是否有意義還是你自我腦補。）」

「（……人的意識和記憶是很奇妙的，在不同的狀態下會產生不同的印象，把假的當着，或者把真的當假都是有可能的。而一些深層次的東西確實需要近似事件的刺激或者直接回看過去，才會突然發現自己原來還記得這麼一段。至於你的回憶……不知道是否因為『幽閉空間』的長時間影響，出現了很多阻隔和碎片，有次我判斷出你的能力恐怕還不只是計算那麼簡單，目前的能力可能都只是碎片排列重組后妥協的結果，如果能夠稍微調教……哦不，校準一下的話——）」

「（……就是因為漂流者的關係，上面才特別擔心！有多少是混入的卧底我們根本不知道，就算讓我去看他們每一個『人型生物』的思想，不肯安分的存在依然通過某種方式建立起聯繫，其中就包括了我設計的新棋！）」

「（……你聽過人工智能深度學習，聽過量子理論，聽過平行世界，也知道宏觀與微觀事物的表面差異，但你肯定沒聽說過『n維無限深方勢阱』吧？比如一維無限深勢阱是粒子在一維運動中空間的一種特殊勢場。如果粒子受某種作用的限制，因而在空間某區域內發現該粒子的概率遠大於其他區域，則此區域常可看做一個勢阱。假設粒子所處勢場不隨時間改變，當粒子所處勢場在空間中某一區域為0，在其餘區域為無窮大時，粒子的運動會被束縛在該區域內，如同掉入一個深度無限大的井內無法爬上來。粒子在阱內的運動及分佈情況需要應用量子力學的定態薛定諤方程求解。而n維無限深方勢阱……）」

「你敢不敢直接說我到底有什麼潛力而不僅僅只是拿一堆有的沒的故弄玄虛？」看來師徒兩人都恨謎語人。

「嗯……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很先進的外掛嘿！試想你玩遊戲的時候，開了透視知道敵人躲在什麼後邊，但還是受限於自己的視距和視角，依然可能被人從遠處或背後給打死了。」

「我不打射擊遊戲也沒上過真實的戰場，不懂你在說什麼……」

「但只要我能看到你，就能知道你看到了什麼，連你沒注意的地方忽略的地方都可以幫你看得一清二楚，並且可以對你如何更好運用自己的能力給出建議，這其實對大家都有好處呢！」會長意味深長地眯起了雙眼，目光都開始詭異地閃爍。

「難道我以後還會覺醒透視能力？」尹浩莫名其妙，「這種能力學校里不是早就有了嗎？」他可記得鵬飛口中的某個能透視的妹子，還暗示了琰玥「內部」別有洞天的情況。

「哎，你的理解能力應該不會這麼捉急吧？」

「但你不是已經有了嗎？不論是看到的還是聽到的……」尹浩一時之間連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在裝傻還是真傻，畢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什麼無法想起的回憶會那麼重要，並且也無從判定對方所言的真實性，畢竟也有可能只是干擾視線，但如果確實是真的，那麼他已經隱約察覺出栩棋是在暗示自己隱藏的能力對於栩棋的作用不亞於潁顥，或者相比較潁顥更容易被她「看到」和利用，而這種能力似乎卻又不能幫他擺脫被栩棋的掌控，那看來確實不是什麼「很先進的外掛」，從始至終他都一直是工具人的定位，哪怕他的情感不能接受但也可能會被逼迫不得不這麼做。

「嗯？話可不要亂說啊……其實前面已經說了，涉及非自然的邏輯我是看不太懂的，但你的那塵封的段記憶卻帶有相應的內容，加上之前校領導的確定，應該就八九不離十了……但這種東西誰也不敢說百分百的確定哈！就像潁顥預測未來一樣……」果然，一道關鍵節點，栩棋又開始閃爍其詞了，「不過我雖然沒有預知能力，但也能預測到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你，你也不願意等我慢慢鋪墊了，雖然你最後還是會同意的就是。」

「會長你就直接說要我們做什麼吧！」尹浩後悔自己就不應該掙扎的，反正這種情況下迫於壓力說什麼都是嘴硬，到最後也還是要答應。

「早這樣就不需要浪費那麼多時間了嘛！我既然能撇下那麼有趣的『白雪公主』而來找你們這些『小矮人』那必然是出現了一個能讓我們共同團結的對立面呀！畢竟作為代理校長，現在不在學校里卻陪你們在外面等著也是要承擔風險的呢！」事到如今栩棋似乎也不再客套什麼了，「感覺好安靜，街上也沒有巡邏隊的人，大概是都調到機場和會場去了吧！」

「不是，幹嘛突然開始DNA詠唱？你剛才不是還說巡邏隊就在附近快來了嗎？」可對於這種經常使用但似乎並不會真正發生的軟威脅已經不耐煩了，「哦，我知道了，如果你一開始不說這個，我們還是能強行跑掉的吧？」

「我能這樣過來就是有把握，你們想跑的話可以試試啊！」

「那軍警呢？都這麼長時間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尹浩又開始討厭這種什麼都盡在對方掌握里的感覺了，就好像跟強一點的電腦下棋怎麼走都無法擺脫沉悶的劣勢一樣，不自覺地想要找各種對方疏忽的破綻來凸顯對方並非全能，而自己也並非那麼無能。

「是呦！我也納悶他們怎麼還沒過來把你們抓走哦！軍警的巡邏計劃這麼絕密的事情，他們連人都會盡量避免出現在我面前的，難道你還寄希望於他們在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被我同化成內鬼嗎？我的能力又不能順着網線傳播你說是吧？」

「那到底有沒有車隊會在這裏巡邏啊？」琰玥當然很是關心這一問題。

「玩過俄羅斯輪盤么？左輪手槍里裝着一顆子彈，但打亂之後就不知道具體位置了，然後大家輪換著朝太陽穴開槍，沒人知道誰會是那個倒霉蛋。」

「我去，誰會玩那種東西啊？是外交官還是恐怖分子？」尹浩終於搶到一個吐槽的機會，「如果真是這樣，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但我們現在不就像是在一直等著子彈不知何時打到我們腦袋上嗎？」栩棋的中文系統里似乎終於又出現bug了，這都什麼莫名其妙的舉例？

「但現在拿槍的明明是你啊！你什麼時候跟我們一條船了？」

「拿槍的是不是我一會兒不就知道了嗎？」栩棋本來還一直微笑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尹浩懵逼了，根據經驗每當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對方臉上出現，肯定意味着某人又要沒好果子吃了。

「出來吧！我知道你們臨時改變計劃了。」栩棋側過身去，對着周圍建築陰影下，一個不易覺察的角落喊話道，「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啥？」旁邊三人異口同聲地詫異。

「林栩棋會長，您現在的行為似乎也並不符合剛剛修訂之後的校規呢！」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從一片黑影當中，迎面走來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隨着靠近燈光而逐漸清晰起來，是楚梵棽，但最先在視野中出現的金屬光澤卻讓尹浩瞬間變得更緊張起來，只見他正舉著前些天在訓練場出現的那支手槍，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來。

「楚梵棽同學，我記得你一般晚上出去之後是不會再回學校的吧？」而栩棋勾了一下嘴角，依然很淡定地說道。

「那是因為之前沒有需要我這樣做的任務，您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吧？」在距離栩棋十幾米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姿勢也改為雙手共同持槍，看來也是忌憚栩棋還有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

「當然，就像知道蕭海升也不是我們學校真正的學生那樣，但你的表現優異得太突出了一點，並且還以非常牽強的理由參與過各種社團和項目，這可一點都不利於隱藏自己哦！」

「當學生就要有當學生亞子，好好毒樹，不要隨便分心。」怎麼連梵棽都開啟了玩梗模式？「我對每一件事情自然都是儘力而為的，但是你又做了多少越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