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辨別氛圍

「（我之前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碰巧被父母拋棄，碰巧被園長看中，碰巧跟會長慪氣，碰巧坐上了爆炸的列車，碰巧在新的小組認識了虛假和真正的優等生，然後碰巧穎顥她又是超現實的能力者，碰巧在自己夜巡以及看別人夜巡直播的時候看到那些……MMP的，不過真的有那麼碰巧嗎？）」正所謂「邪乎到家必有鬼」，暫時無法從表現窺見本質的他想到這是糾結當中的死循環，在獲得更多的信息與線索之前也只能先放一放了，不然這幾天這些問題突然爆髮式地在自己心中反覆纏繞，要是再多想下去恐怕都要引起生理上的厭煩了……

「（回去吧……）」意識到現在的自己還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只能先回去了，「（對……回去……）」

「哎哎哎，搭檔你要去哪？」發現同伴突然偏離了既定路線，琰玥叫住了他。

「我……回去。」

「嗯？回去？不是說好了一起吃午飯的嗎？」

「哎？哦，對呦……（奇怪，我這是太入神了嗎？居然把之前說的話都忘記了……可明明只是腦海中偶然冒出的普通辭彙，我為什麼會這樣下意識地留意起來？）」其實尹浩的肚子一點都不餓，只是腦子裏一時也想不起該跟琰玥一起做些什麼打法時間所以提出了一個略微敷衍的建議，如果就他自己一個人的話，肯定會去問那隻戒色狗來獲得穎顥現在的方位，就算得不到答案他也會早一點回寢室，為下午再去活動室查資料，晚上聯繫學長學姐們做更充分的休息和準備，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但為什麼？我突然感覺自己特別在意這個詞……回去吧？）」這可不是什麼突如其來的既視感，尹浩並沒有感到瞬間的熟悉，相反非常的異樣，並且持續的時間也比較長，「（回去……吧？）」

「搭檔你又在想什麼啊？最近老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

「啊？我很經常嗎？」走神想事情是真的，但尹浩覺得自己在琰玥面前，這樣明顯的遲滯應該還是第一次。

「有啊，有時候看你一個人在那邊，就感覺跟這個世界產生延遲了一樣。」

「哦，一個人發獃那不是很正常嗎？（嗯？她還有經常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看我嗎？）」尹浩突然意識到要是連這都沒發現的話，那麼確實讓更專業一點的人盯上他就更難察覺了，自己的重要性既然已經從側面體現出來了，那這警惕性貌似還是有些不夠啊！

「但也不能老是……哎，不過可能最近的事情確實是比較多吧！我也沒有很好地盡到一個搭檔的義務……」

「看你說的，我是男生嘛……」

「下午找資料和打電話就交給我吧！你複查完就先好好休息吧！」

「不用不用，雖然這兩個晚上都沒睡好，但中午稍微休息一下就行，睡久了腦袋也昏，事情還是我來做吧！」

「怎麼，你是不放心我嘍？」

「當然……（嘍！）不是嘍！」為了掩飾自己的口是心非，尹浩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那這麼跟你說吧！要叫你背冰箱上前線是泉姐讓我裝出來的……」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因為其實可以賣盒裝的雪糕，用錫紙一包也能保溫了。」

「咳咳，那，那就算了。你還是沒搞清楚問題的關鍵是在哪裏啊！」

「那外面再包一層棉被？」

「誰在跟你說保溫啦？」尹浩意識到自己嗓門有點高了便立刻降低了聲線：「啊……不好意思，我是說這麼重要的活動，應該有些準備……」

「那苟在樹上的時候總不能刷手機吧？」

「還手機，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具體在哪片場地，不然到時候開個GPS都等於作弊了，活動開始前肯定會沒收啊！頂多給你留一個專門的對講機。」

「那……我們就下棋吧！」

「這……」尹浩突然又鬧不明白這是不是在裝傻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下午重要的事情還是得自己來做，「這……也行吧！但注意棋盤和棋子別選太大的了……」

「好咧，嘿嘿！」

有些事情宜早不宜遲，趕早不趕巧，在食堂的時候琰玥就提議先打電話，尹浩還懷疑其他學員會不會還在訓練沒空接，也擔心會不會因為第六小組的名聲不好而故意不提供支持。但辣妹子堅持這麼做，那也只好隨她去了，卻沒想到交流的過程異常順利，聯繫到的幾位學長學姐們都說他們也早就有這個意思了，並且還開始商量一個接頭暗號來確保在野外信息閉塞的局部環境中也能保證槍頭一致對外，等他們確定下來之後就通知他們，所以琰玥也不繼續打下去了，並宣告此事基本結束。雖然尹浩依然覺得自己因為風評不佳的關係被對方敷衍的可能性尚存，搞不好事後並沒有什麼所謂的通知，但眼下也只能先這樣了，繼續追問更多人反而更可能顯得不會辨別氛圍。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比較意外了，兩人飯吃到一半，琰玥接到雨霏的電話，從聽筒里漏出的隻言片語，可以聽到好像是她教練也就是琰玥的義父讓她代為轉告一些事情，紅髮妹子的臉色立刻便陰沉了下來。

「（哎呦，也不知道剛才誰說我跟這個世界的連接有延遲，結果你不也是一樣嗎？）」尹浩本想陰陽怪氣，可惜說不得，畢竟考慮到她言中的義父確實有點可怕，也只好問道：「怎麼了？讓你一定要晚上回家？」

「額……這個是老話題了。」

「那肯定是要趁著見雨霏的機會也一定要讓你過去見他嘍？」

「嗯……」對方默默地點點頭。

「哎呀你看這事情搞得……」他一早就想到如果辣個男人真的有這樣的控制力，但必然不會因為慪氣便主動放棄管教，事到如今，尹浩也不知道該說啥，只是一開始完全沒想到雨霏和琰玥之間有着這樣的一種聯繫，那麼去見雨霏的第一天在外面路口見到琰玥而她們都沒有主動解釋的緣由似乎就比較值得玩味了，「那你打算怎麼辦？要我跟你一起去嗎？」最後他也只能試探性地問道。

「不不不，這事情主要還是因為我的不成熟，現在要是把你牽扯進去那不是火上澆油嗎？」琰玥連忙擺手，腦袋更是搖得花枝招展。

「也是……（是啊，本來就義女不聽話就已經很鬧心了，現在還帶一個男孩子過去是不是顯示我要跟外人跑了啊？這可是把我放在火架上烤啊！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得罪了這些魔能家族……）」不知道為什麼，尹浩的心裏還腦補出一段「中年大叔指着他質問是不是因為錢才和她在一起，那不如開個價直接給錢」這種庸俗的電視劇段子，好在他現在也不缺錢了。

「那下午查資料的事情就只能交給你了啊……哦對了，吃完飯別忘了去醫務室複查啊！也只能你一個人自己去了……」

「哦，沒關係，你自己也要注意，千萬不能說過於情緒的話知道嗎？」其實尹浩心中有點幸災樂禍地暗爽，自己本來就不太想去醫務室而是儘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並慶幸對方沒有提出一個類似於「你到醫務室複查時拍張照片給我」的要求，不過那一般僅限於互相之間不太信任的情侶之間吧，她真要那麼說了肯定也不太對味……

從食堂里出來，在送走了琰玥之後，尹浩沖新醫務室的方向掃了一眼，心想：「（看了也沒結果，還是去找穎顥把事情問清楚吧！）」隨後便朝着完全相反方向的老醫務室走去。

「等一下，你不是說要去醫務室複查的嗎？」突如其來的話音把尹浩嚇了一條，心虛地回過頭才發現那條「戒色狗」依然後面緊跟着他，估計它也是「聽到」了之前大家的對話。

「你現在是……機械人嗎？」尹浩蹲下身，卻並不想撫摸那個畸形的玩意，畢竟現在是誰在控制着它都很難說。

「是我，顧穎顥。」

「那要怎麼證明是你呢？」男主現在畢竟多了一個心眼。

「我現在在新棋社活動室，你可以過來找我。」說話沒有停頓，至少應該完全是由話筒在發聲，但這也見怪不怪了。

「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跟會長下完棋之後……」

「哈啊？都這種時候了，她難道還有閒情逸緻陪你下棋？」

「我們是通過遠程鏈接的，她應該也是根據量子計算機的方法來應對，我能感覺得出，那樣的水平絕對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

「好吧，其實應該我來感嘆你居然有閒情逸緻去陪電腦下棋的，依泉教官佈置給你的任務你也準備全都扔給男搭檔了嗎？」

「下棋，本來就是任務當中的一部分……」對方似乎還想解釋些什麼，但卻又突然停住了，「當然保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