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小心翼翼
「（是的，因為在我的人生經歷當中，前面十幾年基本都是獨處，來第三中央高校的前兩年，好不容易認識了兩個熟人，一個因為遺傳病退學了，另外一個居然是逗逼死變態？所以突然把我分配進去一個這麼特殊的小組，確實在交流方面感覺很不適應……）」
「然後，你因為遭遇意外錯過了能力測試而造成留級，會長給你開的條件是加入她的新棋社才能給你跟高年級一起實習活動的機會，順便讓履歷也好看一點，不至於使這一年浪費太多時間，留下太多污點……但這就需要你在棋社之中有所作為，並且雨霏的外婆剛好也以此事託付於你，結果你進來之後才發現別說對新棋一竅不通，對傳統棋類也知之甚少……」
「（我本來就很少接觸過這東西，也就跟大部分人一樣對常見的桌游偶爾玩玩的程度，結果會長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非要說我就是下棋的天才，還拿各種輿論壓力來逼我……What·the·fxxk？本來就把我噁心的不行了，現在要我自己舔著臉加入也就罷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結果找各種我不熟悉的事情，下棋也搞各種套路和初見殺來讓我出醜，以此為名義強迫我去了解自己不想花時間的東西，否則就要我更難看……我……我這真的是太難了啊！）」
「接著，你以為校方至少還能安排她，不至於讓她太過火，但同時也沒有想到她直接利用外部力量，也讓學校也捲入了政治鬥爭的博弈中，在這種多方勢力的影響下，你也被各種人或暗示或明示已經被組織重點關注了，對於你這種向來自以為小透明的人，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平時回個宿舍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有人埋伏或者在哪裡安裝竊聽器。」
「（唉，也就那樣吧！隨遇而安唄！說不定是學姐在嚇唬我好讓我幫她做事情呢？回宿舍小心翼翼那可能是太安靜了怕黑，有人埋伏應該不至於那麼誇張，但是安裝竊聽器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個時候我還是有點不夠警覺啊！居然大半夜能躺在床上大搜什麼下棋的規則……）」
「是的，你說到了下棋，對於你從未接觸過的水平以及不熟悉的棋類，也就只好用自己過往的經驗來決策對吧？通俗點講，就是跟著感覺走，而缺乏真正的計算與規劃。」
「（嗯？難道你……也對這個特別感興趣？）」這下男主突然有點懵逼，因為對方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只是把關注的信息提取出來繼續自己的話題引導，說的事情都只是來自他的「記憶」過程當中的，這讓他都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現在到底是處於哪個時空？是在記憶里再次接受栩棋的試探，還是在現實里被自稱影子的追隨者考驗？不過如果是在回憶里的他，對於自己將來受困於奇異時空的事實應該還是毫無察覺的狀態吧？還是說這個記憶回溯就像是做夢，類似劇情的夢做得多了之後就很容易把現實中的經歷也以「我知道我現在是在做夢，所以我應該bulabula」的方式慘雜進去？
「是的，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受困於一個同樣非要教你學棋的機器人，說你『學會了』才能放你出去，但你感覺所謂的『學會了』可能需要你能夠戰勝它才算數，可偏偏人工智慧在這種信息對稱的複雜博弈遊戲中，在掌握了深度學習來快速提升自己后，對於人腦的優勢又是相當明顯的，並且通過兩次的體驗還發現這可能是理論中最強的計算模型——無限時間圖靈機。於是這讓你對於自己的『出頭之日』感到絕望了吧！」
「（哦，這可真是……）」尹浩雖然提起這個就感到悲哀，但是既然對方知道這個事情，就至少說明他現在的意識在墜入「黑洞」之後依然是處於現實時空的，不然總不至於是他把現實的記憶帶回過去，然後過去的栩棋捕捉到了這個信息從而開始改變了過去吧？那這樣的「穿越」也未免太過玄幻，「（這可真是太讓人遺憾了啊！）」所以儘管思想是這樣表達的，但內心還是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樣曲折的經歷實在讓他太討厭不確定性了。
「你先別急著感到難過，就像考試的目的是希望你們能夠學到一個能解決考試中大多數從教材中所為了驗證知識掌握情況而衍生出的該類問題的方法，而不是單純地讓你記住這些東西一樣。一定要教你下棋，肯定也不只是為了讓你單純地掌握棋，一定也有著關於棋背後所衍生出來的理由，這就好像一開始做人工智慧並驗證其效率也會拿各種已知遊戲來檢測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我也被當成了機器？）」
「不，在學習又不僅僅是機器，只是站在別人的角度解釋一下對方的用意，當然實際情況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電腦只經過機械學習，所以讓他來教你的時候也會感覺到很僵硬吧！」
「（那還是不夠智能啊！無限圖靈機就這？還是電腦的人格也是那種棋痴類型的？）」
「但不管怎麼說，要是沒有考試，就很難知道參與對象所掌握的學習方法是否有效，所以才需要考試來測試，就是用已經學到的方法預測模擬問題的答案，通過和模擬答案的對比得出考試分數，從而衡量學習的有效性。」
「（那它如果想讓我恢復學習能力的話，直接教我讀書寫字什麼的不行嗎？或者我還能讀寫那就天文地理，文學數學什麼的都行，為什麼偏偏要學那個複雜到邪門棋呢？）」
「我想其中的原因應該不單單隻是讓你恢復學習能力吧？顯然還有記憶相關的層面的東西，它還有一個目的是讓你恢復記憶吧？那麼從已有的線索是否可以看出你的過往與這個棋之間也有深刻的羈絆呢？而且你提到了天文地理，文學數學，那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棋的規則和設定就有很多關於空間層面的數理知識，同時語文如果不是很好也確實很難連在一起讀懂啊！」
「（那是我的問題嗎？明明是設計者自己想裝逼沒裝到位吧？不過你的看法很有意思，因為據我所知讓我學這個棋也是受到『我妹』的指示，現在我就懷疑這個所謂的『我妹』是不是就是當初穎顥想讓我承認的那個叫『我愛吃BJ烤鴨』的戒色狗，或者說指揮這些半機械生物的伺服器？那麼從記憶、知識和學習的角度，選擇這個作為模板也確實有點道理，只不過那個硅腦袋肯定不會跟我說就是了，那麼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完整想起了過去，結果記憶中的經歷以及掌握到的方法就能戰勝這個關我的電腦嗎？）」尹浩想起自己覺醒的時候聽到了「那個男人」，那麼根據語境自己曾經也是很厲害的嘍？
「我也不知道，只是提出一種可能的解釋，畢竟決定一切的並非是否可以解決學習是所用的舊知識、舊模型，也並非是否刻意解決問題的模擬器，而是能否解決自己將要面對的新問題。」
「（你的意思……有人在考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