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獅子大開口

「好吧，我還以為你挑這種地方聊，又是想暗示些什麼呢！不過上車之前你答應我們的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嗎？別瞎唬人啊！」

「我覺得你現在還沒有資格懷疑我的情報網和關係網。」

「切，這就是你所有行動都被栩棋知道的理由嗎？我估計她早就發現自己身邊全是二五仔但也絲毫不慌張了，別說你了，我們小組她都已經開始著手分裂了！」

「除了你和那個白毛，你們小組的事情我沒興趣關注，會長能看到別人的思維就並不意味著沒有反制的措施，只要背後的決策者不在她面前出現就是了。」

「哦，合著搞了半天，您一個蕭大探長也就是個打工仔對吧？用栩棋的話來說……棋盤上的棋子？」

「哼，小鬼頭……」海升一皺眉頭，露出因麻煩而不悅的神色，「現在該換我問話了，你和學生會還有新棋社現在相處得怎麼樣了？」

「嚯，你不是沒興趣關心嗎？我現在能跟會長有來有回，還可多虧了整個小隊還有李教官的支持呀！」

「哦？那聽起來你跟那些魔能家族的大小姐相處得反倒不錯嘍？」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啦！也就是熟識而已，算不上多親近吧？」

「是嘛？！」海升的音調突然揚起，好像別有用心一般繞著他走了小半圈，瞟了一眼隔壁，口吻還有些半開玩笑道：「要不把我的計劃跟你們小組都說說，我想應該會有人比你更為認同的。」

「哼，不管誰認不認同，你的計劃不都是會被栩棋瞬間知道嗎？」

「這世上不止有陰謀，更多的還是陽謀，那種就算你知道了也很難去應對的問題，更何況我現在也在揣測決策者的意思啊！」

「哦，原來還有幕後老闆是吧？但這樣的話你的計劃和目的豈不是都沒法直接確定了？萬一南轅北轍可咋整？」

「確不確定，要咋整並不需要你操心，我只要知道有人可以配合我去做就行了，明白？」

「呼……」尹浩長出一口氣，掩蓋表情地張望四周，他十分厭惡這種被人利用的感覺，以及刻意隱瞞的敘述方式，「那我再確認一下，你們真的能幫我找到有關於我父母的信息嗎？」

「要是找不到的話我任你差遣，現在我們之間的對話都已經被錄了下來，過會兒我會把原音頻發給你。」

「別啊，任我差遣什麼的，讓小組其他人聽到會很容易產生誤會的呀！（況且我也不懂要她有何用？）這樣吧，我也沒多大要求，萬一你做不到，就動用你的關係網保證我順利畢業並且賠償我一些資金能夠在最初幾年不受生活壓力的拘束，自己去找父母的消息。」

「哼，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你不同意也沒關係，反正我們之間也沒簽任何有法律效力的合約，不過那我就不能保證最終能如你所願了。」

「呵，本來嘛，如果一切都如我所願，這個世界也就不會有人犯罪了……這樣吧，到時候如果我沒做到，就按照魔法師協會失業補償金的十倍管你三年怎麼樣？」

「十……十倍！」尹浩有點被嚇到了，這筆錢的基數是政府發放給那些擁有魔能卻因為沒有主動接受魔能者機構的培訓，所以被限制部分就業的人，視能力強度，本來就已經比當地的平均工資要高出一塊了，現在居然有機會讓他坐享其成，直接少奮鬥二十年？

「怎麼？感覺你突然有點不希望我們找到關於你父母的消息了啊！」

「不不，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們這樣浪費納稅人的錢真的好么？」

「這部分當然是我自己出的，畢竟與你之間的協議我沒有通報過上級呢！」

「那你又哪貪污來那麼多錢？」

「我可以委託機關向銀行申請貸款，就拿我的房子抵押也行。」

「你都已經買房啦？」

「家裡原來的。」

「辣你可真是個帶孝女。」

「能不說這些嗎？讓我又回憶起那些跟拆遷戶談判的糟糕回憶，那簡直是鯊魚口，你這獅子口才到哪啊？」

「切，搞得你好像還要自掏腰包賠人家房子一樣。」

「這個嘛……咳咳，看來還是有必要讓我來親自轉移話題啊！這樣吧，為了展現我們這邊的誠意，關於你的家庭信息，雖然調查上有所進展，不過說不上是好是壞。」

「哦？那又是什麼意思？」

「首先根據你上次提供的毛髮，然後我們與資料庫中所有泛華1區的DNA登記的戶籍信息進行了比對，並沒有找到你的直系親屬。」

「啊？那也有很多沒登記的吧？」

「是的，但是因為現在對於魔能者的管制政策，去過魔法師協會登記過的人，無論能力值高低，是否願意進入培訓機構，都會被要求採集DNA樣本，才能夠領取生活補助。」

「但是，如果有人就是不願意給你們自己的DNA呢？難道還能強制？」

「呵，其實從測試者戴上頭盔的時候，提取工作就已經在悄悄進行了，這就像你們用的手機都有後門軟體，不僅提供物理位置信息，還有近期通話與聊天記錄。只是不肯配合沒有完全的準確罷了，我們的說明只是讓公民有知情權罷了。」

「哼，好一個『讓公民有知情權』啊！」

「說歪了，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就是我們由此推論，如果不考慮極少數缺失的情況，你的父母很大概率並非是魔能者，這與你還有我們之前的猜測可以說是完全相悖。然後他們也比較有可能是獨生子女，搞不好連你父母的雙親也都是獨生子女。」

「嘶……那萬一是登記缺失呢？」

「那反而就會更麻煩了，難道你希望自己的父母在機構認證之前就確認自己的魔能者身份，同時刻意隱瞞嗎？況且還掌握著幽能斷裂式這種並不低級的術式，那麼就可能屬於那些會給社會穩定造成破壞的魔能者組織了……」

「不是，應該還會有其他可能的吧？」

「是啊！要不然就是外來區域的人員，儘管他們教你的是漢字與漢語，可就算是非法移民，那也一起生活了很久，結果某一天說拋棄就拋棄，只可能是臨時接到了幕後上級的命令不得已而為之……哼，再說下去，我都想先把你查扣算了。」

「你開玩笑的吧？我父母的事你不能連坐的呀！」

「不然呢？當然是開玩笑的啦！」可海升那副自始至終不苟言笑的面龐上散發的氣質，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與幽默聯繫在一起，「其實本來我還也想著排除這些極端情況，畢竟這世上還是良民多嘛！然後再從這些條件縮小到一些血緣近一些的其他親屬也行啊！結果顯示你既特殊又很普通，普通在於你就是一個很一般的南方漢人，Y染色體顯示你的來歷大概一千多年前從中原遷入本地便一直定居於此了，至於特殊則在於又查不出你的直系血親。」

「真的假的啊？你可不要為了搪塞我就開始編故事。」

「哈，這你放心，我知道你最近邪乎的故事聽多了，但這一次絕對是有科學依據作為保障的。本來我們甚至都想過你是被抱走領養的，那樣你所謂的父母其實只是養父養母，但不管怎麼樣每個人都有許多親人，DNA總會留下一些偏近的線索，哪怕是90%以上的非魔能者，我們都能找到相應五代以內旁系記錄。而對於你，彷彿十代以內都難說，相關線索卻好像是被人為處理一般，消失的非常乾淨！我現在才明白，為啥當年警察和院長找你父母也是一籌莫展了，感覺這條路也是行不通了。這要麼是數據蒸發要麼就是連人都一起蒸發，不管哪一條都很離譜。」

「你這麼說我反而覺得你挺離譜的。」尹浩也就只能嘴硬了，畢竟一貫養成的理性思維告訴他，如果戶籍DNA都查不到，那麼99%以上的概率確實並非正常情況，「（難道我爹媽真是特工？關鍵還是其他區來的，我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