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成果換取認可

「我說她思維怎麼那麼跳躍呢！好像各種語言還說得那麼溜。」

「但對我來說，我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一樣與一般人不同，畢竟我也長期隔絕於現實，沉浸於自己的時空當中去計算那些理性表達某種物質運行方式的棋盤，所以即便我不太能說話，但依然可以大量處理各種信息，包括在列車上我說我能拖延爆炸的時間也是真的。」

「嗯？不是吧？難道你真的在與恐怖分子進行跨越時空的交涉嗎？」尹浩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信息。

「這還不是本次的重點，重點在於我和栩棋相遇之後，她立馬發現我的信息處理能力甚至要高於她自己，畢竟她感受的是人腦的變幻，而我感受的是電腦的運算，或許對於情感我可能尚處在學習階段，但對於信息本身我應該還是擁有很大優勢的，她的思考方式還沒有從人類的邏輯語境中轉變為機械的數學程序，甚至還因為過於習慣人腦而使神經突觸的生物屬性更為根深蒂固，所以表現在棋盤上她跟不上我的思路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呃……好吧！其實不得不承認，你這硅殼子和狗妹妹，根據搜索大量實例並數據化之後，學習的速度還是有點快的，只是有時候嘛，可能因為個例或搜索方向偏差的緣故而導致上下限波動有點劇烈嘿嘿……就是搞了半天，原來是你在代表圖靈機嗎？」

「也不是那樣的，因為我的大腦從小接受的就是你們所謂的機械思維，失去的變通與創造力要依託於家族的資料庫代為判斷。所以會長才會又搬出運算能力發揮到目前科技極致的量子計算機來壓制我，理論上還是有強於圖靈機的計算模型的。但其實也沒差，壓的了一時，壓不了一世，我依然可以返回自己的時空，用漫長的時間去消化這種更高算力的思維，只要沒達到『無限時間圖靈機』，究其本質還是量變罷了。」對方說的這玩意，尹浩也看到過，好像就是跟雷王星上的「黑洞事件」有關。

「嘶……那這麼說的話，你下棋不就遲早要無敵了嗎？不對，計算的地方還有很多，能算的都無敵了啊！而現在萬事萬物都能數字化，你這要玩出花來簡直恐怖如斯，就為了下棋未免太屈才了吧？」

「但我在現實中的精力還是有限的，特別是對於未來的預測，也許把棋盤上的預測與現實中的預測混淆了，提前把將其作為真實世界的模型了，但微觀粒子的矢量和位置都是無法同時精準確定的，所以這世界很可能並非由『機械決定論』主導。那麼這一次是我被她極大地消耗了。」

「呵呵，現實與下棋混淆，難道這就是栩棋所說的『手談』？辛苦辛苦，但你還是注意一點吧！我聽說古時候下圍棋，多少人在棋盤旁邊算到吐血，甚至被小人直接拖垮了身體，而你那個還搞什麼無限維度這種為了複雜而複雜的概念……話說你好像沒有會長的那種飲料喝吧？」

「有的，像昨晚就有，畢竟她也很好奇我能發揮到怎麼的程度，但今天沒有，讓你見笑啦！」

「哈哈，不會不會，但你繞了這麼一大圈，跟一開始說的別讓栩棋觸碰我的思想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在給你打掩護呢！」

「給我打掩護？！」說到這個尹浩可就不困了。

「是的，當她發現了有我在更容易幫她實現理想之後，大部分的興趣和注意力也就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並且我與她之間也不像你和她之間有那樣不愉快的過往和衝突，同時因為我們某些的特殊性和一致性，互相理解與交流起來效率更高。可以說她之前的很多布局都是為了你加入，而現在則可以將我作為更好的替代品了，需要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就沒有那麼多的必要再去感知你的思維。而像思想這麼主觀的東西也沒必要一定去解讀，否則每個人的一切都要感受過去，人的大腦長期處理這麼多線程也會被異化，很容易誘發她自己患上『超憶症』甚至精神分裂……」

「哦，合著你這樣就是為了讓我被她冷落嘍？」

「是的，如果計劃成功並且沒有其他意外的話，她與你之後的聯繫會逐漸減少，你也不用再感受到之前的那種壓力，從此以後就照樣可以按你原先的軌道混日子了。」

「混日子？」

「我的意思是你還可以繼續關注你原來的事情，而不用為新棋社的事情分心，就是在社團里混日子。」

「不不不，即便那樣我還是要搞點東西出來的，雖然對下棋談不上喜歡，不過我也是答應了雨霏她外婆帶帶人家的，而我現在也需要一點成果換取認可……」

「這個簡單，你需要的成果由我提供給你，你再以自己的名義發表，並再下分一些給雨霏就好了。」

「哈啊？這樣真的好嗎？」

「不好嗎？既然你為這些煩心，那身為朋友的我也是有必要為你分憂的呀！」

「朋友嗎……」不知道為何，尹浩此時又回想起海升那句「（算是吧！）」的嘆息，「其實……朋友也很少能夠做到這份上，你肯定又去搜索特例了吧？（其實也就認識不到一周啊……）」

「但不管怎樣，這對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而我又並不需要這些研究成果來證明什麼，你覺得我是興趣使然也好，為了提升能力也罷，你只需要心安理得地收下就好。」

「啊，不得不說從我加入新棋社的入學測驗開始，到第一天的社團活動，以及這樣的未來計劃，真的都是你一直在幫助我呢！這要真是一個故事，不喜歡軟飯文的讀者肯定要罵男主太沒用了吧？」

「沒關係，女強也是可以接受的。而既然你覺得生活不是故事，那隻要我們知道就行了吧？」

「呵呵，也是，但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如果栩棋的注意力全到了你的身上，那你不也會被他影響到思想嗎？」

「放心吧，我在她面前示人的就只有把棋下好而已，如果她真的想要感同身受，還是擔心一下自己也會不會被我同化為棋痴呢！」

「啊？難道她還不是嗎？」

「她是一個高度利己主義者，興許是太容易看透大家的想法已經讓她產生了極端消極的認知。可以利用的不過是工具，或者掩人耳目的偽裝，即便是『下棋』本身在她眼裡也只是大棋的『棋子』罷了，只不過棋子太多了，隨時盯著全局也會累，於是迫切需要一個更好的輔助工具。而這樣的看法，我是絕對不會認同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會站在她那一邊，我們現在僅僅只是互相利用罷了……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應該也明白了吧？」

「額，好吧！雖然感覺還是有點答非所問，但多給我一點時間去消化這樣跳躍的思維也未嘗不可。」

「那這樣吧，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如今天就趁這個機會把理解這種思維的方式也教給你吧！這樣很多問題你也可以多用一種角度去思考，而不一定非要找機會向我求得一個答案。」

「行啊，什麼方式？」

「我舉個例子……」戒色狗又將話筒叼了起來，並兩腳後腿直立地說道：「如果一個人，非常尊敬自己的母親，儘可能地為她努力，陪伴他照顧她，這樣的人一般會被如何稱呼？」

「嗯……大孝子？」

「那是過去，而現在則更可能被人看作『帶孝子』、『媽咪寶』甚至『母上控』呢！」

「我去，這兩者真的能夠相提並論嗎？難道不是受到網路糟粕文化的迫害？」

「這是因為不同的人其自身經歷不同，三觀不同，所以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樣，而這與整個社會環境也有關係。所以當你聽到了一方的回答，就應該代入環境去思考另外一方面的涵義。不知道這樣你能否理解？」

「額，雖然你現在的例子是正常點了，但還是感覺有點奇怪啊！不會是用來諷刺對我不找到父母不罷休而感到不滿吧？」

「但是惡意的衍生還是盡量少點，特別是朋友之間……如果你覺得這樣都能冒犯到你，那我再換個理解方式吧！唔……比方說，你覺得舌頭算內臟嗎？」

「舌頭？」尹浩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嘴唇，「舌頭嘛……應該算是一種口腔器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