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莫須有指責

「不是，這裡躲雨不是已經挺好了嗎？雨又過不了這個口。」

「我說的是其他更大一些的東西，比如這次夜巡所擔心出現的那些……」

「哪些？破壞分子嗎？他們也可以用炸彈直接破門吧？」

「不單單是他們，而且需要的是高動能的炸藥……一般的炸彈還不行。」

「那還要多高的動能？TNT嗎？之前列車上安的那個夠不夠？」

「恐怕還不夠，如果你沒讓他們覺得是很重要的目標，他們也不會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去炸這扇門。」

「我還好說，要扯重要性的話，也就會長煩一點……」尹浩回想起自己曾經在雨霏家裡遇到的那個似乎擁有易容能力假冒雨晴的壞人，好像就認識自己，確實有點蹊蹺，「不過相比我而言，他們倒是真的有想在列車上把你炸死啊，雖然明明你能夠瞬移，我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自信……但是我覺得你即便不能連續瞬移三次，那每次相隔拉滿5分鐘也能直接到學校了，並且還比坐列車快。」

「能不用就不用，我的能力……也會招來災禍。」穎顥又露出了那種讓人惋惜的落寞。

「啊算了算了，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尹浩見狀又把之前的問題拋了出來：「話說我能問一下這些實驗室以前到底搞了哪些不人道的研究嗎？」

「哦？你這應該算是問了一個很私密的問題呢！」

「私密是什麼鬼？應該是『機密』吧？話筒又搜錯詞了嗎？」

「沒有哦，這就像是普通的男生想要知道同齡女生內衣內褲的顏色那樣的私密。」

「別隨便把依泉教官的惡趣味訓練內容當做正常情況啊！何況當時梵棽不就是沒有回頭嗎？也就那個逗逼是變態了一點。」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在我的預測中確實是看不到的。」

「哦？你也跟雨霏那樣裡面有穿安全褲嗎？」

「不，是他確實不會回頭，如果今晚也是他夜巡到了這裡，也絕對不會好奇這個實驗室裡面曾經發生過什麼，這與他從小接受過的教育不無關係，並不是他很紳士或者想顯擺自己很嚴肅怎麼樣。而是感覺到我來歷的不凡，就把我也當成一種權威力量的代表，他家族在做的事業一直就是維繫權威的長久存在，知道過多的內幕反而有可能影響他自己的心態或者不符合支撐他信念的想象，所以他才會本能性地排斥去接受真相。即便他當時可能沒有意識到，但這些理念以及印刻在他的行為舉止中了。」

「哦，居然還有這種……嗯，忠心的人……所以說他應該最不可能成為叛徒的嘍？仲裁委員會的指責果然如學姐所言是莫須有的啊！」

「這個倒也不一定，依泉稱呼他為『士兵』，而軍隊也稱為武裝力量，指被授權使用致命武力及武器來保護其組織大眾的利益的常規武裝力量。軍隊在社會中還有其他的機能，包括推動政治議程、保護經濟利益、內部的群眾控制、建設、緊急事件的處理、社會儀式、守衛重要區域等。軍隊的任務一般會是保護相關組織的人身安全，以及對其他組織發動戰爭……」話筒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複述剛剛搜索到的內容，「扯遠了，也就是說他可以是為了維繫權威而存在，也可以是用於推翻權威，這些完全看指揮軍隊的那個人的立場。」

「呵呵，聽起來有種命運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難怪要嚴格遵循自己的作息規範，既然擁有不會疲勞的能力，那等著他的就是一天到頭都在不停地訓練，以至於連閑暇的時間都幾乎沒有了，感覺是因為自己的能力被安排得壓榨到極致了啊！」

「我記得你之前所說你也是無腦站在管理階級一邊的？」

「啊，我說的無腦是說萬一以後栩棋帶領學校跟上頭出現分歧，你讓我選一個我肯定優先選擇更高層面的代表啦！而不是說也唯命是從地也拿自己的生命去拼。」

「那如果我告訴你，立法禁止人工智慧的研究就是為了固化管理階級，而面對生產力跟不上人們慾望膨脹的矛盾，依靠新人類提供的資源來填補科技停滯後生產力的不足，只為換取大家共同祖先發源地的輿論支持。同時把資本家和特權人士送去外太空混於漂流者當中，默許他們在常人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搞各種操作……」

「這……」尹浩一時啞然。

「而現在新人類斷糧后，早已習慣了高增長生活的人們無法再因為物質生活的滿足而忽略之前積壓的問題，於是可以預見的是，各處反抗四起，而現在就已經有這種趨勢了，我們這裡雖然也發生了恐襲，但真的還算相對安全。而管理者則又把派出去的人連同獲得的技術收回來，準備技術轉型重新提高生產力去麻痹大家的內心需求，就算失敗至少也可以藉由轉變軍管的威權，依仗技術帶來的更強大暴力來鎮壓一切不和諧的勢力……你還會為其站隊嗎？」

「不是……這種事情畢竟我也不太懂，我只是下意識選自己習慣性上的認同，你逼我非要選邊站也沒用啊！我只是覺得蕭學姐說得對，小孩子還是不要參與這些東西了吧？你難道是想說我們與破壞分子的對抗並非正義嗎？」

「正義與否我不知道，但如果從遵循大多數人利益的角度來講，雙方都不是真正的正義，只是讓你了解到我們這次將與漂流者接觸的真正目的，官方有意將我們培養為掌握先進技術的後備力量。而栩棋在這個時候煽動學員們的反抗意識看起來是在玩火，但明顯是獲得了領導中另一股勢力的支持，以這所特殊的學校和漂流者的技術為籌碼，將大家的不滿和需求正義化之後，便裡應外合脫離原先計劃的控制，來達到向其背後的這另一股力量表忠心的目的。所以我才建議你對她宣誓效忠，當然如果你實在過不去心裡的坎我也會另外幫你想辦法。」

「這是否……（過於中二了？）」

然而阿貓阿狗依然說得眉飛色舞：「而當新的階級穩固之後，就會重新掌握『知識特權』塑造其歷史的必然性而證明其統治的合理性，對大眾進行新的控制與獲取剩餘價值。到時候大家會發現還是跟原來一樣該幹嘛幹嘛，如果技術與生活水平能提高還能掩蓋矛盾，而一旦不能的話那對管理者來說就麻煩了，不僅不能做到上下一心，連上頭內部都不再是鐵板一塊。所以現在的律法不僅僅是防止破壞與混亂，更是通過樹立一種對立來聚合大家。哪怕是之前自己派出去的卧底，之後也會下意識地當成叛徒。」

「這尼瑪還『隱形的守護者』嘍？被你說的還真是『隊內無派，千奇百怪』啊……但那不還是在玩火嗎？萬一她賭錯了呢？到時候怎麼分辨？」

「那就像現在政府的立身基礎就是保持人類的『純正性』也是多數教官退役前所恪守的那樣，自然會對充滿人工智慧與機械超能文化，並且祖輩『背叛』地球的漂流者充滿敵意。但長期停滯的科技水平與受到的封鎖，內部的矛盾就會不斷增多，所以上面的態度才會軟化並開始與地月系之外攜帶有黑科技的群體進行接觸，而指定魔能者培訓機構也是希望將影響先制約在可控範圍之內，畢竟是有暴力機關和政治層面的背景，更便於保持自己對新技術和超能力的雙重壟斷。」

敏感的語句延綿不絕，這些東西可不像是平常能搜索出來的：「但有缺口就會有機會，顯然這另一股勢力不滿足於此還要借新技術打破舊勢力的獨斷權，最近安全形勢的突然嚴峻甚至都有可能是煽風點火，但也給上頭加強軍事存在製造了借口，會長或其家族可能也是想抓住這一次變革的潮流為自己的經營謀利。要是她們成功了將來你更有可能又會聽到到處都在宣揚『人類與機械互惠共贏和諧發展』、『超能力才能代表先進生產力』這樣的正直思想呢！」

「草，你可別再胡說八道了，這算是校園暴力寫不來又準備幹嘛嗎？再接下去我們的處境都會很不妙的呀！」信息量太大，尹浩現在聽著都感覺害怕：「我現在只關心會長那邊，其他多的……蕭學姐說得對，小孩子還是不要參與這種話題了吧？而且你這樣強行灌輸，到底是真實的還是搜了一段陰謀論我可沒法分辨……」

「好吧！如果你實在不放心，也可以到校外向媒體去揭發，試探一下這一信息在大眾輿論中可能會造成多少影響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