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科學與魔法

「額，這又是什麼鬼？如果一個世界天圓地方或以地球為中心是確定的事實，那天圓地方和地心說就是科學的，我們這邊不一樣那是因為以地球為參考點的話多數行星的運轉軌道太邪門了才引發的質疑。科學是研究已存在的事實的原因作用並利用的方法而不應該是結論吧？」

「回答錯誤，其實只要把那塊大陸捏成球，然後恆星變大許多倍就好了。」

「這尼瑪都是神仙了吧？說得好像跟把大象裝進冰箱一樣簡單似的，我杜尹浩又沒有開掛……」

「所以，解釋其實都可以解釋，一般作品中的魔法也可以解釋，只不過有關科學方法論的教育尚未普及大眾，有些解釋沒法被接受，這些不被接受的解釋就會被認為不是解釋。但事實上科學也並沒有被完全徹底的解釋，科學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填補一套嚴密的理論推導，然後將不符合事實的推導過程廢棄，留下符合事實的推導過程，這就是科學的解釋，而這個解釋實際上是基於我們對現實基礎的認同，並不是說這個解釋就是解釋，魔法的解釋就不是解釋了。我們所認為的魔法實際上是我們所處的現實世界里不會發生的現象，放到存在這些現象的世界里，那就不是魔法，研究這些現象的理論一樣是科學。」話筒彷彿是在繞口令一般。

AI繼續滔滔不絕道：「科學要求能夠證實或者證偽，但人類對魔法現在僅僅還只是認識到原來的方法不好用而已。所以科學和魔法的關係，看起來就像走路和磚頭一樣完全攪不到一起，但實際上當魔法能被系統的解釋分析和應用，那魔法就是一門新的科學，與此同時，這與它是魔法並不矛盾，所謂科學是一類現代研究方法的統稱，並不特指基於電磁力學量子力學相對論等理論誕生的技術體系。如果一個東西是確實存在的，能發現，能研究，能使用，能學習，那它為什麼是不科學的呢？比如波粒二象性，我們假設科學是粒子，魔法是波，這樣就屬於看似矛盾但是同一本質的東西。你可以理解成人類的文明還不夠，不能直接觀測本質，所以暫時沒法統一起來。對魔法的研究可以認為是科學研究，也可以用科學來闡述魔法，並不矛盾，當初普朗克就是通過實驗來推出普朗克常量的……」

「等等等，你怎麼又『遇事不決，量子力學』了？都說了不要老是把微觀現象和宏觀現象混為一談啊！」

男主印象里這樣的吐槽似乎遠遠不止幾次了，卻不知為何穎顥依舊在這方面沒有絲毫糾正偏見的意思，而此刻她也只是摁了下話筒而轉移了話題：「好吧，那我就說個直白的例子——『人類一直以來無法了解DNA的大部分作用機制，可這並不妨礙繁衍後代，就如同解釋不清楚或只能部分解釋的魔法很像』不是嗎？而前面說到了主要問題不在於此，但並不是毫無原理，就算你不知道魔法為什麼能憑空放火球而且火球為啥會爆炸，並不妨礙你分析火球的火焰能不能通過科學方式進行更複雜的操作啊！如果一個東西是確實存在的，能發現，能研究，能使用，能學習，那它又為什麼不是『科學』的呢？」

「說得好啊！那到底要怎麼學呢？按我的理解，所謂科學就系統地解釋事物只要每次用同樣魔力，同樣的咒語能製造同樣傷害或種類的魔法，那麼就會出現魔法學然後歸類於科學，魔法這玩意以前沒有，但現在卻又實際存在，卻又不符合過去小說裡面的理論。那應該就能被系統研究，這個過程是唯物的。但要是無法總結，比如超能力靠天生覺醒，只能輔助而無法通過學習來掌握，甚至都不能遺傳，那就得歸為玄學了？這還怎麼科學玄學兩開花？」

「簡單啊，能解釋的就解釋，解釋不了的就直接說咱們科技太菜解釋不了，比如現在純正人類的科技能夠解釋超時空和瞬移么？四維空間、蟲洞與超光速都還只是理論，可具體怎麼操作還解釋不清楚呀！有些甚至只是數學模型，比如沒有質量和體積但又客觀存在的點。但偏偏魔法卻能部分做到了，而且這裡又是無法學習和遺傳的，那乾脆全部歸為與生俱來，可以重複但不可複製的天賦就完事了。」

「那你這不又繞回來了嗎？」尹浩聽得愁眉不展，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個女人訓練出來的機器人講道理？在學院圖書館里一直研究魔能者的日子裡，他也了解過了魔法與科學之間對立的各種思想，從自己主觀意識的角度，他一直對科學迷信教徒和魔法唯心教徒很無語，前者執著於在作品明確規定魔法不依據常規邏輯和法則系統的前提下強行萬法皆通科學羅馬，而後者在作品有科學理念體系在裡面強調魔法就一定是玄學產物，不管往哪個極端走都非常不負責任。

當然如果只是那些虛構的故事的話，即便要講一句作者說了算，但劇情需要來為自己的不夠了解搪塞理由也很無聊，因為同時涉及科學與魔法設定的作品不在少數，遍布各種題材。前者在於爭論，後者在於各種作品雲讀者被打臉后的萬用精神勝利法，不管怎麼聽怎麼不舒服就是用來膈應人的，就如同他們現在討論的這一段，基本就是各說各話，連穎顥這樣強大的魔能者對於自己的認知都還要通過搜索來輔助，那麼魔能者出現這麼長的時間裡，天知道還能有多少靠譜或不靠譜的研究，亦或只是上頭的當權者故意把對民間公開的信息真假摻半，混淆視聽也不是沒有可能。

「還不如加點比如魔法是心靈力量這樣的設定來得靠譜點，一樣可以用經驗歸納，但沒必要用科學解釋，畢竟心靈力量就是魔法啊！」男主最後略帶自暴自棄地總結道，「說白了也就是我比較唯物，不太接受這麼唯心的系統。」

「現實存在，可以被證明的就可以說是科學的，你印象中的魔能者只是與生俱來而已。」

「是與生俱來啊，沒有能力光靠心理那已經被科學證實都沒用，因為這東西對於沒擁有能力的人來說都沒辦法量化啊！要是放別的故事裡這才是心靈魔法的魅力，我就經常莫名其妙就把一個東西算清楚了，但自己卻沒辦法解釋我是咋算的。我甚至懷疑人類的思維無法設想出真正的不科學或不符合不可知論的超邏輯的魔法，這個世界里的超能力也是突然就出現的，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這種情況還是像上帝的傑作一般。有句話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這要麼是現有理論已經無法解釋了，要麼神在創世的時候不小心留了一堆bug。我們的故事如果真有導演，估計口胡就完事了。」

「也不是完全口胡，畢竟魔法不是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而是用另一種方式去利用這些現象。比方說中醫為什麼能治病，用陰陽五行之類的理論可以牽強附會地結合經驗學說進行解釋，但對於新發現的東西恐怕就與之前腦補的協調不上了。所以那就不是科學的理論。」

「量子力學搞完了，別又拉中醫下水啊！中醫陰陽五行不科學其實是因為它本來就不數學吧？其實有一點我也認為你說得很好，魔法這玩意如果確實存在，那它就是唯物的，那就能被系統研究，如果超時空跳躍，可控核聚變核反應等現階段舊人類研究起來很費勁的科技理論都降低門檻的話，那科學就如同魔法一般，可惜現在這種實際情況很多都沒辦法解釋啊！」

「還是可以解釋的，就如同教官的魔能原理我能告訴你，但我自己的卻還不行，這其實就相當於科學發展的水平有高低一般。比如我僅僅只是通過一段簡單的咒語就能抬起一段巨石這種情節真實存在的時候，魔法這玩意它就不是玄學，而是科學，那這魔法它就確確實實的唯物了，甭管牛頓死的多早？要是沒死還能抬起這塊石頭蓋在他棺材板上，何況人老人家還是火化的，而這就是科學，重點是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