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虛無和混沌

「你內心戲也太多了吧？直接上演了一出涵蓋了心理學、生物學、物理學等的大劇，知識可以炫耀但沒必要……而且這些真的很重要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智能語音似乎也開始愈發地掌握吐槽要領，怕不是跟它所處的學習環境有關？

「怎麼不重要啊？另外還有空氣摩擦，聲爆，血液的慣性等等一系列bug說不通，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只是空間縫隙的傳送移動，就像是通過四維視覺尋找空間皺褶和裂隙直接穿過去……才怪啦！那就更說不清楚啦！要麼其實是因為那一瞬間組成瞬移能力者物質可以不與現實反應，只是作為一種投影幻象在現實中看到，所以我思前想後，你在瞬移時的質量是不是0啊？！是不是0啊？！是不是0啊？！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並且那一瞬間你身上的物質都不會與現實的物質產生反應……但這尼瑪更不科學了有木有？所以我直接放棄思考了有木有？以後看到類似情景都要憋著一股無法吐槽的勁有木有？下面我準備接受你的批判了有木有？」說完之後，男主突然感到無比順暢，就是嗓子有點發乾。

「說話請不要自帶鬼畜好嗎？在女孩子面前裝作很活躍並不能幫到你什麼……」話筒一下就揭露了尹浩的心思，「你的想法我能理解，雖然可以批判但沒必要。畢竟可以解釋得清楚就不是魔法，而是科學了。就像你能解釋林栩棋能輕易看穿所有人的思維嗎？不管她是心理學的頂尖高手，還是能把你們的腦電波轉化為可讀信息，除非大家已經把意識全部上傳至伺服器了，不然也不可能精確到回憶甚至是平時自己都不知道的潛意識中的每一個細節吧？要知道這個世界，或者說各種類似的作品里，確實是有人的天賦讓你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而且並不是『越不科學差距越大』，而是越科學才差距越大不是嗎？」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尹浩其實是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答案，因為「（果然是這樣）」的想法而懶得再去反駁而已，畢竟根據雷大師的教誨——「（你說是，那就是！）」這樣敷衍的話還是有意識地盡量少說，只是有時候還是無法平衡怠惰的思維和勤勉的嘴皮子之間的矛盾，「反正解釋不了的就是不可知的嘍？這怎麼可以說是『越科學才差距越大』呢？倒是有點唯心魔法的神秘度哈！」

「如果你真的想理解，有一套與實證主義完全不同的方法叫解釋學，像比如文學評論，史書編寫，翻譯，經文註解都是典型的解釋學過程。你剛才扯的那一段顯然是想要一個解釋而不是證實或證偽，並不是完全的科學，只有無法被邏輯和經驗檢驗的才會統統歸為不可知。」很顯然，AI又去搜了些什麼奇怪東西，「所以，你應該意識到原理並不重要，而主要問題在於，魔能的使用者如何知道自己可以使用何種魔能，他怎麼知道自己可以瞬移，又怎麼知道自己能瞬移到哪裡？那魔能的使用者又怎麼知道自己要怎麼樣讓魔能生效？有些是主動的，有些又是被動的？就比如在琰玥身上，便足以證明控制變數的研究方法在解析魔能方面的失效……」

「啊啊……（啥意思？擁有和琰玥相似能力的人卻長不出那四瓣『肉山大魔王』嗎？）是呀是呀！」尹浩不懂裝懂地點點頭，「但我記得你就是有一定限制的。比如但你剛才算是連續瞬移了吧，帶完教官又帶我，不會有問題的嗎？」

「我雖然為了安全起見不會連續瞬移，因為那可能會讓我身上的一些變化還來不及恢復就變為新時空的既定事實。但五分鐘一次還是比較保險的。你的死性不改其實也早就在教官的預料之內了，所以也剛剛好拖過了安全線，我現在身上也沒有什麼改變，所以也基本符合預期。」

「內怎麼能叫『死性不改』呢？」

「那就叫『持之以恆』吧！」人工智慧的中文水平又出現了顯著的波動，「不然就是『堅持不懈』？」

「那叫『固執己見』啦！哎呦……」男主被對方突然笨拙的表情給逗樂了，「好了好了，那我剛才感受到的一片虛無和混沌，難道就是在瞬移時會有的感覺嗎？」

「這個其實每個人都不一定的，但因為你的意識暫時脫離的現實的時空，所以出現短暫的斷片都是很正常的，但在那期間的具體表現形式更多的還是與你的潛意識有關。」怎麼又是這樣，永遠模稜兩可的答案，就好像在回憶之外的那個「硅腦袋」一樣。

「潛意識？我當時就只看到一片漆黑，然後自己的身體也感受不到任何物體的接觸，說話也都聽不清楚，就好像……飄在沒有任何星球或者其他天體的太空中一樣。其實這種感覺我之前就有感受過啊，在列車上遇到你之前，還有剛進雨霏家裡的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精神出問題了，去醫務室看了也沒個靠譜的結果，雖然最近幾天沒有了，但你一帶我飛我就又想起來了。」

「這樣一種全身心的感覺，光靠這樣的文字描述可能還不太夠，畢竟我自己已經習慣了，但並不知道你的潛意識裡有什麼，畢竟咱又不是會長，你不如等她哪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的時候問問她吧！」

「幹嘛呀你，這個時候就不要老提會長了吧？」尹浩突然有點懵逼，好像自打小組成立之後，女生們對會長的態度都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連之前在她棋社裡手下管事的，都開始有點反水偏向自己的趨勢，甚至連自己陰陽怪氣的要領都開始被她們掌握了，「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你們就算『看好』我也不要暴露得那麼快呀！（嘿呀！反而是鵬飛這個逼也開始『重色輕友』了，我好酸，哦不，我好氣啊！）」

「這絕對不是吃醋你不要自己想太多……」穎顥突然久違地掐斷了語音，但馬上又鬆手繼續道：「好，我不提了。那個……『鬼』要追過來了，尹浩。」

「哈啊？有那麼快的嗎？現在要往哪裡跑，你既然五分鐘能瞬移一次，那時間應該還是會夠的吧？」

「開個新棋社的玩笑而已。只論這場訓練項目的話，泉教官是奈何不了我們的。」

「什麼嘛？不過那傢伙真的是會越跑越快的。」

「那都只是在一定範圍內虛張聲勢罷了，所以你看它的加速度其實是很慢的，因為水的特性，依泉要直接控制那一團水雖然也不至於精確到每個分子，但根據張力和粘性係數來推算，也是要分成許多微小的部分來施加魔能的控制力……」

穎顥一手拿著話筒一手好像在揉搓麵糰一般，好似用一種很糟糕的手勢比劃著進行輔助說明：「於是她乾脆又摻入了膠結劑在表面做了一層外殼，這樣她需要操作的部位就會大大減少，但缺點就是會形成『水箱效應』，導致更容易受外力影響並且整個運動體系所能產生的力量不會很大，除非她能跟上併當面進行細微操作，也就是我們之前所看到的情況，你應該也通過自己的計算能力感受到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對雨霏說出來對吧？所以，你應該把你的科學精神用在形成后的結果而非形成的原因，否則你連四大基本力都無法解釋是如何產生的。」

「啊？哦……對，對哈！（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麼厲害的樣子啊……）」尹浩假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其實心裡卻完全不懂，反而更迷糊了，「但你之前不是說好的，魔法不能用科學解釋的嗎？」

「那是因為……有一些魔法就是為了讓科學理論能夠不藉助裝置也能夠看上去『自然地』實現啊！比如沒有沒有噴火器就可以產生火焰，沒有發電機就可以發射電磁炮。這就叫玄學科學兩開花，都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我懂的就可以解釋，但我不懂的就沒必要了。」白毛妹子手裡的話筒誠實得令人腦殼疼，這理論說好聽點就是套路深，難聽點恐怕又是雙重標準了，「試問，如何在一個天圓地方的世界里向別人證明腳下的大地是個球是圓的？又如何在一個宇宙星辰都圍繞著地球轉動的世界里證明地球是圍繞著太陽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