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敢怒不敢言
「好好好，你先定義一下哪些算是不合理的行為規範行不行？千萬別告訴我任何不合您意思的就算『不規範』吧？」眼看場面快要失控，尹浩卻沒有回頭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除非有其他轉機，而轉機的關鍵之處就在於更多能保持獨立思想之人的介入，用大夥輿論的力量來使自己的自由不受合理規範之外的約束，而不是任由會長在這裡為所欲為，於是心裡不禁尋思著雨霏咋還不把琰玥帶回來呢？雖然在物理上還不能阻止，但栩棋也會礙於機器的監控，不至於同時對多個人採取強制措施都能被掩蓋。
「這裡是新棋社的活動室，我是新棋社的社長，難道不該由我說了算嗎？你們不會以為在這種准軍事化管理的學院里，搞個課餘社團像普通學校一樣簡單吧？」
「（你不說准軍事化管理我們還能好好談談……）」男主早就想吐槽這個設定了，「（那麼寬鬆的門禁時間，學員有理由就可以夜不歸宿算哪門子的准軍事化管理了嘛？）」
「但學校的規章應該是凌駕於社團的規矩的，不管是什麼棋都不屬於我們學院的必修項目，所以您不能強迫其他學員一定要去學課外的東西，作為學生會主席更不應該不曉得這樣的道理。」話筒也在一邊幫腔，但千不該萬不該不懂哪裡又搜了一句不太適合當下情形的話：「畢竟這可是法治社會……」
「哈，法治社會好啊法治社會好啊！」栩棋又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手，「但你們二位是不是忘記了，不管是女的穎顥只因為喜歡我的棋就能來這所學院，還是男的尹浩明明被留級處分卻還能沒事一般地參加社團與實習活動，這些還不都是人治的功勞嗎？啊？沒錯，我剛從是衝動了一點，手段也算不上高明，但我又不是不求回報地愛上你們了，所以這可不是你們拿了我的好處卻不做事情的理由啊！我現在只是讓你像顧妹子一樣，學一下我做的新棋而已，並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吧？而這雖然不是我校的必修科目，但卻能在這次機會難得的接觸實踐中建立起我們與漂流者之間特有的關係，這份貢獻還不夠大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曾經在睡覺前還去偷偷搜索與之相關的內容哈！」
「這……（不不不，這『棋』對我可太難了啊！）」男主一時之間有些啞口，他即便明白自己只是主觀上的心理排斥而已，而並不是真的討厭這個棋，也只是想把這種厭惡在會長面前表現出來才感覺解氣罷了，要他去學那棋的規則本身並沒有什麼「天大」的難度，而是上面寄託著東西太多，像栩棋與穎顥的合作以及自己跟會長的對抗……
儘管《烏合之眾象棋》看起來很複雜，但總比他以前天天晚上泡在圖書館里找資料要輕鬆多了，只是在略微思索之後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於是依然嘴硬地反唇相譏道：「只是衝動了一點嗎？你只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利才順便給我們開了這樣一個通道，但是我們擠進去的過程中沒少受你冷嘲熱諷吧？學校是不管霸凌的還是沒規定精神損失費啊？你難道就不怕別人說出去？反正學校不管，將來社會會管！」
「呦，我們的男主這是要準備把這點破事的影響都要擴大化嗎？」
「對你來說可能我就是個工具，但對我而言這是原則！」
「呵呵。」會長又學起了海升學姐雙手交錯與胸前的姿勢，轉身往後走了幾步，而身影在視覺中就瞬間縮小了一大圈，然後提高聲調對著前門喊道：「都進來吧！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隔著門偷聽了吧？」
「啊……」隨後雨霏和琰玥推開門，低著頭走了進來。
「沒事兒，你們剛才也都聽到了吧？這回由你們當評委怎麼樣？你們覺得誰說得更有道理一些？」
「會，會長……」而丫頭剛抬起頭卻又被栩棋的手勢打斷了。
「可以了，你們的意思我也很清楚了。不過你師傅既然想把我們新棋社的內部矛盾擴大出去，那我也有一個想法，能把我和他之間的一點兒私事也稍微擴展到你們小組的圈子裡怎麼樣？」
「啊？什麼事情？」琰玥狐疑地瞟了一眼尹浩又有些惶恐地看向會長。
「顧穎顥同學，你剛才不是也很關心杜尹浩之前在感情方面受到了什麼教訓嗎？」
「……是的……」白毛親口回應，以示重視。
「（等一下，不會吧，居然還在這種地方埋下伏筆？）」而男主當然知道那是什麼，瞬間就慌了神。
「等等，什麼前面的教訓呀？」琰玥又朝向身邊的雨霏問道。
「啊內個……你跑出去的那段時間，栩棋提了下師傅之前的經歷。我猜會不會是以前喜歡過的女孩子被會長發現了？你還是問我師傅吧，但我看他好像不太想說的樣子。」
「（靠！孽徒你居然又拆為師的台！）」尹浩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悻悻然地旁敲側擊：「徒弟，師傅對你很失望啊！」
「以前喜歡過的女孩子？這好像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信息。」話筒隨即也表達出了其主人的關注重點，並且其優先順序貌似還大大高於之前討論「規矩」的問題。
「啊？搭檔，這是真的嗎？那你還說內些話……」而緊接著琰玥也湊到尹浩跟前來，不過馬上又轉過身重新將矛頭調轉至栩棋身上，「不過會長啊，你看別人記憶沒問題，但說出別人的隱私恐怕不大好吧？再，再說了……我搭檔以前喜歡過什麼女孩，關……關我什麼事情嘛？」只見她閉起半邊眼睛，臉上盡量顯出一股蠻不在乎的樣子，卻是一眼戳破的演技。
「是呀，您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吧？」至於丫頭又有點緊張起來，好像也為自己內心的某些事情暴露而產生了擔憂。
「那麼前面的教訓到底是指什麼呢？」在穎顥的帶領之下，三個女生都圍到了栩棋的身邊，看來在她們內心這種八卦之魂的攻勢之下，先前什麼立場、愛好、規則等理性分析，都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哎哎哎……你別啊！」而尹浩更是愣了半晌也沒想出來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況，「林栩棋，你不能這樣，先是不敢真動手，然後又道理講不過，現在就開始玩陰的了，我們可是說好了的！」
「啊？說好的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啦？」而對方臉上那清淡的自信微笑，彷彿早已吃定了他，該怎麼說，果然還是女生了解女生，略施小計就將其三員大將輕鬆策反，他這種直男果然不是對手，甚至連中文水平都還差得很遠呢！
「林帶主席，你說出去也這是自曝好么？」男主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但這約等於不打自招，只好立馬又補上一句：「暴，暴露了你也不……不過是一個無信無義之人！」
「哈，沒關係這裡就你們小組，我又不會把監控拿到外面去放，估計在你們腦中我本來就沒有那麼高大吧？至於自曝什麼的，你們這些人敢想卻不敢做的事情看多了也就那麼一回事了。」
「沒有哇會長，從這個距離看你老高大了呀！尹浩之前受到的教訓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呀我很好奇。」琰玥那下巴抬得，都快要把後腦勺懟到後背了，彷彿她們之前一致對外的「下克上」立場都被好奇心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是眼中，不是腦中……」栩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天應穴，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隨後又補充道：「我應該可以有一套自己對中文的獨特理解吧？」
「語法語意這些東西只有弱人工智慧才會去糾結它的對錯，我現在只關心的是男主的曾經。」這個智能語音好像還不動聲色地自賣自誇了一番，明明之前還說要犧牲自己與對方的器官同歸於盡的。
「你們最近都在關注的這位男生啊，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嘛，跟我也算是老相識了，雖然我不會拿什麼『明明是我先來的』教育各位，但據我所知……哦不，所感，杜尹浩呢，曾經確實對以為同齡的女性問過這樣一句『你是否對我抱有戀愛之情呢』？」
「啊——」三個人包括話筒都頓時異口同聲地尖叫道，並且比先前更加關注會長接下來要說的內容了，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雨霏一臉尷尬地捂著嘴巴都快不忍心看下去了；而琰玥好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一頭紅髮都開始隨著熱冷空氣交織的流動開始翻騰；至於穎顥緊握著話筒的手明明都貼著胸口還能微微顫抖，感覺都快要把那玩意兒給捏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