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還有什麼疑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有些問題想向你了解一番。」
「先等會兒……」尹浩一聽到對方是戰鬥部來的，心中就升起一股「來者不善」的警覺，其實他和文工部與戰鬥部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矛盾，只不過學生會以及風紀委等學生組織有大約三分之二都來自於戰鬥部，這幫人平時行事給人的印象就是雷厲風行、莫得感情，往往要會長交代他們需要變通的時候才會去考慮無腦服從之外的選項，其實都是背靠校外安插的組織給他們背書，所以或多或少造成一些學員的不適感，「就你一個么？」
「對，雖然我也參與今晚的巡邏工作，但已經暫時把同伴打發走了，當下的行為我僅代表我個人。」
「女孩子家家的這麼晚單獨行動的嘍？」
「雖然知道你是好意，但在我這邊你的言論可以構成性別歧視了。我看了下午你跟雨霏打架的監控視頻，若換做是我，打你們兩個還是綽綽有餘的……」蕭學姐壓平了嘴角，給人一種不好惹的表情。
「哦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一個女生肩負校方的任務，結果私自偷溜開小差去等一個男生，這被監控看到了，會不會有點……」
「這你可以放心，畢竟你是會長特意交代過的人，這幾天下來你難道還沒發現很多與你相關的事情都經常遊離於校規校紀之外么？」
「咳咳，我覺得我可以去學校論壇發個帖，題目叫做『作為沒背景的人卻經常走後門是一種什麼感受』？」
「謝邀，剛下列車，但我勸你最好不要，雖說發了也是秒刪，但辜負會長對你的期待所造成的傷害就會在彼此心中長期存在。利益相關太多，匿了匿了……」明明臉色這麼臭，結果意外的也能接梗么？「咳咳，新棋社的玩笑話到此為止！我可以開始自己的問題了么？」
「你問吧，我看著辦，現在也很煩……」
「看方向你是從食堂過來的吧？也就是你早早地就已經離開了醫務室？有去見誰嗎？」
「沒有啊，說好的我不是會長特意交代過的人嗎？這些沒有告訴你們嗎？」
「那實際情況是？」
「我下午跟雨霏打架暈過去之後，晚上十點左右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會長，她表示……慰問之後我就走了，去食堂看了一眼結果已經關門，路上跟小組隊員打了兩次電話，現在才到這裡……」尹浩眼見對方知道的情況也很少，便省略了許多細節。
「現在是非常時期，校內設施都要提早關門，學員也要儘早回宿舍，我還以為你是過去見誰了呢！」
「我能見誰嘛？這一路上除了偶爾見到巡邏的一個正常活動的學員都沒有，我暈了有八個小時了，下午的會都沒去開，所以也不知道這些消息啊！」
「下午的會議除了宣布暫時進入戒嚴和準備開展夜巡之外，其實跟中午的會議沒太多區別……」
「哦，這個我有聽我小組裡其他有去開會的成員講。」
「但是會長看起來非常在意你，中午和下午似乎都有意推你，不過兩次都被突發事件干擾了，我就想知道她到底要讓你講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我能講什麼嘛？上午入侵的那個蘇曉兮我之前只是聽說過又不認識……哦，我前舍友齊鵬飛曾經被她綁架過，今天上午也在打鬥中受傷暈過去了，其他的……（關於李教官撒謊、自己能看到透明觸手、以及回憶中出現了整容前的蘇曉兮，這些還是別說了吧？）我就不知道了啊！」
「真的……不知道嗎？」雖然光線昏暗，但海升還是看出一些不自然的眉目來，「好吧，但你們小組其他兩位成員從醫務室醒來的時候，會長並沒有在他們身邊，更別提慰問了呢！」
「她？當時還在開會吧？」
「會議五點不到就結束了，他們應該是六到八點醒來的。」海升的描述跟琰玥那裡的似乎也能對得上。
「那會長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吧？」
「那也確實，今晚的巡邏安排以及跟警方還有仲裁委員會的溝通，她都有出面耗費了不少時間。」
「那不就完了，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那我就直說好了，其實是想知道你和會長之間的關係。」
「呵，關係？」男主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你和會長又是什麼關係？」
「上下級……」
「還有呢？是朋友嗎？」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
「喂，你搞清楚，現在是我在問你耶！」
「你問人都是這個態度么？」
「不好意思，審人審習慣了……」對方放鬆了一下臉部的肌肉，略帶歉意地笑了笑，「我跟會長經常在一起討論與分享各種事情，工作關係但合作得也蠻愉快的，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
「當一個人能夠看清所有人的思想時，我想朋友這個概念離她也走遠了吧？」
「那就不算好了……」海升有些自嘲地嘆了口氣，其實強裝冷峻外表下的……真實樣子好像還是蠻可愛的？
「唔呀，立場改變得好快……好吧，我覺得你肯定事先代入了什麼，那你覺得是啥？難道是情侶么？」
「那你這男票當得……會不會也太磕磣了點？」
「就是嘛，我現在就是個工具人而已，發現點新用處才會關心一下，但為了自己的學業和理想，有不得不寄人籬下而已。」
「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話我就覺得很正常了，各取所需嘛！」
「那談戀愛就不是各取所需了？」
「嗯……那應該更講究一個真情付出吧？」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這裡的妹子，除了會長是個直來直去的論外，對感情似乎都是比較避重就輕的。
「哎你這真是……Too·young，too·simple啊！」男主撅起嘴，搖了搖手指跟腦袋。
「好了，別扯遠了。我只是想說按照你的定義，會長的『工具人』那可多了去了，可能連我都算……但確實還很少有像你這麼在意的。」
「額……按照會長的說法，因為我是某個故事的『男主』嘛，自帶主角光環很過分嗎？」
「那種設定先不談，那杜尹浩你也是一個不喜歡較真的人嗎？」
「我當然知道是鬼扯啦，都是別人把我害的……」
「那這麼說你也不能確認嘍？」
「誰知道嘛？只能理解為工具人本身亦有區別，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唔，被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不甘心，看來我才是次的那一等……」
「哎呦你別這樣啊！我只是吐槽而已。」尹浩感覺到雖然對方應該是栩棋那一夥的，不會想依泉這般跟會長暗中不對付，但至少風紀委員會的人也沒有像他想象得那般鐵石心腸啊！
「那看來你的脾氣還是可以的呀！那麼下午又為什麼會和雷雨霏打架呢？你不知道為了給你們擦屁股，會長又消耗了大量的精神能力才把那麼多目擊者的記憶糊弄過去，真相只有我們幾個學生機構內部知道。」
「這我也很奇怪啊！雨霏她突然提出要跟我比試，我以前跟她打過一次但不太光彩，她估計一直惦記著……結果後面大家的情緒都有點失控了吧？結果就那樣嘍！會長說也有可能是其他精神控制能力者混進我們學校了……」
「那這麼說上午面對蘇曉兮時，就只有齊鵬飛受傷了嗎？」
「是啊，這開會時不都說過了嗎？那個大個子替教官擋了一腿，教官開了幾槍把她打跑了呀！雖然主要還是警報響了。」
「是嗎？但總感覺我們事後的印象都有一些偏差啊！在你之前，我已經問過你們小組其他幾個了，說辭都不太一樣……」
「嗯？你這倒提醒我了，我打電話給他們的時候也總感覺不對勁……你說，會長既然能干涉目擊者的記憶，但對於當事人來說是不是也……」
「哦，時間不早了，我該過去了，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有什麼發現不方便跟別人講可以找我聯繫。」
「嗯，好，但是……你就可信嗎？」記下對方號碼后，尹浩拋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會長跟我聊過，說全校唯獨你的記憶最難撼動，所以我早就想問問你了，畢竟在不經意間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影響了多少，只是一時缺乏相同經歷的切入點。那麼現在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你不會一下子就信任我也很正常，但我至少還有手段和人脈可以去一一確認。如果你想知道，在擁有超自然力存在的情況下如何破獲案件，想必目前沒有更合適的選擇了……好了，我要繼續去巡夜，先走啦！」學姐腦袋一歪。
「嗯，拜拜。」抬頭目送對方后，又低頭看著自己手機號里保存的一個個號碼，並聯想起號碼主人各自的音容笑貌，男主的腦海中對於「各自心懷鬼胎」一詞似乎也有了全新的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