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就是個弟弟

「行了行了，說多了都是淚，尹浩你也早點睡吧！如果我新舍友回來會給你發信息的。」

「唔，行吧……但感覺有一點早啊！三年級剛開始不是還不會有夜間課程嗎？」

「不是啊那是自願的，反正我躺平了，但明天可不能再睡懶覺了，特別是你，要是又『病發』了教官肯定撞開門把你從床上拉下來，很慘的啊！」

「額，我覺得我那毛病跟早睡不早睡沒多大關係，而且也是最近才有的，跟教官和醫務室也打過招呼了，會長她肯定也清楚，強行衝進來應該不至於。倒是你呀！明天早會，文工部的和戰鬥部的會一起到新的訓練場集合，到時候咱學校還有多少魔能者大佬就能看個七七八八了，懇請你盡量表現得正常點OK？」

「是，是……話說怎麼感覺你就是把我當成個弟弟了？」

「哼，我就算是收小弟我也不會收逗逼，你要是親弟弟我就直接斷絕關係。」

「額——很有道理呀！呵呵……話說，我這水平能找個什麼樣子的搭檔呢？」

「哈！就你這樣子還有得選啊？首先今天肯定沒人主動安排，其次呢明天估計也是別人選完了剩下的命，要是有人缺席或另有安排，搞不好就輪空了。」

「也就是說我的搭檔會很弱嘍？」

「呵，算你有點B數！不過就你這倒數第一的能力測試成績，估計再弱都能在拳腳之外虐你。」

「嘿呦，瞧你這說的，搞得好像尹浩你就很牛逼一樣，雨霏真的說起來也就那樣，要不是有點控制流體的能力還算稀有，根本打不過我好嘛？」

「好好好，打打打，你這人別滿腦子就是暴力思想好么？」

「滿腦子就是暴力思想明明是你好么？我少挨你打了么？基本就沒怎麼換手呀！」

「我去，我居然又被智障吐槽了！」尹浩大吃一驚，「我說你換了個宿舍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反了呀？」

「是呀！你又打不著，有本事順着電話線過來砍我呀！模擬計算機又不代表能控制電磁波嘛！」

「你……哎，算了，我也得承認，雨霏確實沒給人帶來什麼驚喜，不過既然『天才象棋少女』自己主動放棄了，那要是明天沒有別人橫插一刀確實也就這樣了沒啥懸念了……總之，咱都快留級了也確實沒得選，老實等著明天揭曉就是了。」

「哈哈，那我也等著揭曉看看搭檔是不是會長大人吧！」

「喂，快醒醒，先不說高咱一年級了，她那麼多優秀的學員都不挑還是選擇自己單幹了哪還輪得到你？」

「沒有啊，我心裏這點數還是有的，我是說她會不會選你呀！」

「這……不可能啊！我在她眼裏撐死了就是個計算工具，要是作為人的話平時沒少埋汰我，還美其名曰『大小姐說髒話也是接地氣和走進群眾中的表現，並且還為了讓外界以為我們已經和好並發展為互相diss的損友關係』……呼~呼……」尹浩喘了兩口氣，「啊我呸！所以就算她真有再進一步的那個意思昨天也早就該講了，哪還輪得到白毛和丫頭在那吵？」

「那紅毛也有可能啊，你今天還請人家吃雪糕來着……」

「原來你是幾支甜筒就能收買的呀，人家可是大小姐好嘛？」

「哎，也是，畢竟光幾支甜筒我是吃不飽，而且你也不會請我呀……總之明天肯定會有會長大人的發言，聽一聽也穩賺不虧好么？要不要我教你一下怎麼腦補跟妹子們的神展開么？保你一到關鍵時刻直接醒，這就絕對不會遲到了哈！」

「（這麼真實的嗎？）沒別的事我掛了哈！」尹浩這回也不等對方回話就直接摁掉了手機，躺回到床上，想到白天跟穎顥聊的那些內容，以及後面在琰玥那邊的了解，便又開始查起了《烏合之眾象棋》的資料來，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看到那豆腐塊般密密麻麻的字體就感覺到辣眼睛，於是還是先去浴室沖了個涼，回來又感覺到突然困得不行，看了一會兒昨天沒細看的東西就又把手機一撇，側身睡了過去……

意識逐漸彌散的懵懵之中，思維又開始了下意識地運作……

「（真是漫長的兩天啊！認識了幾個不同魔能者家族的成員，還或多或少地喝她們建立起了微妙的聯繫……）」

「（我有在她們心中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嗎？她們那樣對我究竟是表面上的禮貌，一時的無聊，還是都有成為搭檔的可能？）」

「（最後……我真的能通過她們在社團里混出什麼名堂嗎？我可是對研究棋類和處理人際關係都一頭包啊！）」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哪怕是定下尋找父母的目標，都還沒有讓我這樣迷茫過。）」

「（她們因為有着那些很特殊的能力，並且背後靠着顯赫的家族關係，所以有些行為和情緒還真的不能和我以前對普通人那樣來揣度吧？）」

「（不過這些似乎也並不重要。現在的我應該只需要老老實實地當她們的工具人就好了，特別是會長，不管怎樣整我都是應該的吧？）」

「（或者也不是應該的，只是我沒得選……即使……我自己還是會希望讓誰來使用我……）」

「（或者也不是使用我，只是派上一點用場……那些與我的目的不想違背的事情……可能並不重要，忍一忍就過去了吧？）」

「哈——啊——（好睏啊，這枕頭摸起來會像琰玥的胸么？哎，還是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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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437年9月6日，凌晨……

「（夢……）」

「（我的……夢？）」

「（只能看見黑色與白色的夢……）」

「（但卻給人安心與幸福的夢……）」

「（這就是那個好夢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一股巨大的悲傷……）」

「（回去吧……快回去吧！算我求求你了！）」

「（不該是這樣……這好像……並不是……我所希望的啊！）」

當杜尹浩開始恢復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這一回彷彿置身於一片純黑的虛空之中，從四面八方而來的，也變成了無盡的深邃……

「（是的，好像又開始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怪夢了……）」是的，尹浩明顯感覺到了，但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千載難逢的事情，但也很少會有人一開始做夢就能馬上意識到這一點。

「（但就是意識到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吧？）」對於他來說，既不會故意趁著是做夢不用負責就做什麼現實中會很危險，甚至倫理道德都不允許的事情。

「（廢話么不是？現在這個夢境，就算我想做什麼也做不了好吧？）」

因為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出去都是深邃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也感受不到自己任何的移動或起伏。

「（Deepdarkfantasy？！）」腦中冒出一句不知是哪個時代的梗，「（難道又是被會長闖入了嗎？她到底是在哪個角度觀察我的呀？）」

無法分辨哪些方向是傳統意義上的上下左右，皮膚也感受不到外界的壓力或流體，所以無法判斷自己是在深海中還是太空中，若不是還能感受到揮舞的四肢，他幾乎又要回想起自己曾經在「幽閉空間」當中被囚禁在了空間中的某個點上……

「（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夢？什麼都……啊！）」尹浩回憶起來了，自己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在很近很近的某個時候，自己好像才剛剛經歷過一次同樣的夢境。

「（難道是……去學院的輕軌列車爆炸的前一個晚上？）」好像是的，當時他就深陷如此這般夢境的困惑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或許這真是自己那天晚起的原因，但也不是唯一的原因，因為自己昨天也出現了同樣的「發病」癥狀，但醒來之後卻完全沒有印象自己究竟又經歷了怎樣的夢境？

「（我明天又要遲到了嗎？真的會被教官吊起來抽么？但關鍵是這場夢，我說出去會有人信嗎？感覺好像挺嚴重的樣子，他們能幫我治得好么？又或者，這次醒來之後我又會暫時性的忘記吧！）」畢竟有些夢，甚至只有當又一次陷入夢境之後才能記得起來。

「（額，等一下！）」男主突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先前的那個夢中，好像又不僅僅只是這樣什麼都看不見地漂浮着……應該還會有什麼別的狀況讓人特別困惑，以至於我才沉浸其中，那到底是……）」

「……回去……」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嗯？！）」

「……回去吧。」

「（leileleile，每次導演都要在意識切換中用於湊字數的轉場，終於要開始解釋了嗎？）」

「快回去吧。」

「（回去……哪裏？我還有哪裏可以回去？）」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又或者說想聽成誰的都可以，和那些被入侵的夢不同，自己的所思所想並不能同那個未知的意識進行交流。

「請……回去吧。」

「（為什麼要回去？喂，告訴我啊！）」帶着巨大的困惑，他開始竭盡全力地扭動着軀體，似乎想引起對方的注意，可發出聲音的對象卻如同復讀機一般只知道波瀾不驚地重複著那預先設置好的內容——

「請……回去吧。求求你……快回去吧！」但突然聲調驟然提高，變成了如此懇切的口吻，好似處於危險之中的人質在不停地給營救者以暗示，但對方又始終不領情，最終心態爆炸了一般。

「（你到底是誰？我到底該怎麼做？）」

「請……回去吧。」而在一陣尖嘯過後，語音卻又恢復成為之前毫無感情的平淡，「請……回去吧。」如此詭異的念叨令人腦仁生疼卻又無可奈何。

「（別啊，別再說了，你一直要我回去，那你倒是讓我回到現實當中啊！）」

「請回去吧！」似乎終於聽懂了他的訴求，只聽聲線一顫，眼前頓時有幾束光芒從四周開始漸漸瓦解了那死寂的黑暗，只是他所期待的解釋始終並沒有出現……

「（至少這次……可以排除是會長的傑作了，她就算裝神弄鬼也該有個限度，應該不至於這麼無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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