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春季里開花

「不要介意，我正在嘗試融入新棋社的氛圍……」

「是你的智能話筒學了太多不該學的東西了吧？」

「要討論這個，首先尹浩同學，你知道有些魔能是很難對自己使用的嗎？」

「呃……算是剛剛知道吧！」

「這就好像你可以用雙手做出成千上萬件糟糕的事情，但卻永遠無法摸到同側的手肘那樣……」

「嗯……要是你的前半句能再多搜搜別的內容，這次的例子就正經得多了。」尹浩感覺跟機器人交流真是心累。

「像我在使用時空能力的時候，在某些情況下身上的體毛可能會不在『自己』身體的範疇內……」

「我只聽說過會隱身的能力者很難同時隱形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你穿越一下也不至於還要強調到體毛的程度吧？」

「這也是有概率的，有時候就不會。」

「難怪在列車上時，你也是突然出現就沒有轉變發色……」

「也許這就是『量子測不準』吧！在我出現而被人觀察之前，頭髮的顏色會不會變都是未知……」

「停停停，都說了量子力學少提為妙，在物理的大一統法則確定之前，不要把宏觀事物與微觀現象隨便聯繫起來啊！（可現在又出現了魔能，更加混沌了……）」

「對，槽點找得非常準確。不過你居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難道你還有洞察方面的能力？」這AI的語言組織果然又拼湊的痕迹。

「呵呵，想不到你的立場也不堅定啊！如果你陪一個逗逼和一個事逼呆上個一兩年，就算是普通人，觀察能力也會強很多的。」

「那太好了，我們以後經常見面吧，杜尹浩同學。」

「啊喂！我可不是在說我自己呀！你這程序怎麼分析語句的啊？」

「唔……」穎顥這次也沒做啥動作，但語音卻突然中斷，難道短短一個晝夜不見，那個東西甚至都已經發展出可以靠魔能控制的程度？但可惜組織語言的邏輯思維能力依然捉襟見肘。

「啊沒事不要介意，我也沒生氣……」男主尷尬地連連擺手，卻見對方的目光又開始了單純地來回移動著，而接下來所帶來的這種感覺他不止在一個人身上體驗過，讓尹浩清楚地感受到：「（她現在……正在揣測我？！）」

但這一次並不是以魔能者的那種匪夷所思的方式，而是更像一個普通人那樣觀察著、琢磨著他的想法，而這令男主又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了對方昨天說過的那句話：「（……我……不……會……讓……她……再……觸……碰……你……的……思……想……杜……尹……浩……？所以她也在練習自己嗎、但是我現在甚至連她會那樣說的理由都還絲毫未知，總不能真的只是看我帥吧？那我都有點不好意思承認了，看來海得去找徒弟把為師貶低一通才能收住這份虛榮心……）」

「啊，內個，我說哈……」眼見氣氛尷尬，身為男主的自覺，他果斷率先打開話匣：「難道有的時候你的頭髮會處於另一種時空當中嗎？或者你以前的頭髮就是現在這樣，而不是你平時的顏色，穿越一下才變回去的？」

「啊？原來不是『量子測不準』嗎？」

「嘖，哎，對你無語，我突然希望你還是人格分裂或者有個雙胞胎姐妹會好一點。」

「為啥呢？」

「人啊……哦不準確，智慧生物啊，有些行為還是需要與親近的個體或意識進行校對，會長說你長期獨自處於時空間隙之中，總感覺已經破壞了你正常的思維方式。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經常接觸到量子領域還是話筒自個兒搜了什麼似是而非的東西亂搜瞎掰的。總之光靠人工智慧來替你表達感覺還不是很靠譜……」

「那你來我家住吧！」

「噗……咳咳咳！」突然面對這麼巨大的邏輯跨越，尹浩也是有些沒忍住，當時差點就給跪了，「不行不行，我已經答應徒弟……哦不，雷雨霏同學了……當然，我不是指跟她住哈！反正我現在很忙的，還是按你之前所說的，咱們平時多多見面就可以了。」

「那麼，杜尹浩同學，你跑來車站就是為了找我的嗎？」

「額……（怎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又如此準確了啊？）本來就是想打發時間隨便逛逛，後來聽雨霏說校方和警方要帶你來這裡協助調查，怕你在表達上面出問題便馬上跑來了……話說，你有給他們展示你的話筒嗎？」

「嗯……」白髮妹子微微咧嘴，點了點頭。

「額，這樣真的沒關係嗎？強人工智慧一直是法律的邊緣，政府的高壓線，昨天大家玩玩也就罷了，而你今天在這樣一個公眾的場合，還是在校方和警方面前展示會不會……」

「喂？喂？123，321……」

「嗯？話筒試音么？」

「1234567……」

「幹嘛突然又開始數字繞口令？」

「小皮球，香蕉梨，馬蘭開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更加意義不明了……（字數是可以這樣水的嗎？）」

「春季里開花十四五六，啊六月六啊我看不出我春打六九頭，這麼包裝簡直太難受，我張不開嘴兒，我跟不上遛，你說難受不難受，你說難受不難受？」

「這段不掐了么？智能話筒中什麼病毒了吧？」尹浩生怕待會兒對方又跟自己玩起了成語接龍：「（那我哪玩得過資料庫啊？）」

「沒有，我當時就給他們展示了這些我在間隙中打發時間的時候來訓練的古老祭詞……」

「祭詞？祭給誰？」

「逝去的時間……」話筒突然毫無預兆地格局打開，像是人腦的靈光乍現。

「額，突然格調又拔起來了哈！」

「而其他正常的話我都沒有說……」

「哎呦我的天，那你又是怎麼配合調查的呢？」

「我可以回答說……無……可……奉……告。」最後那個四字成語還是穎顥自己親口一頓一頓地念出來的。

「我說你啊這也太扯了……該不會因為我剛才提到逗逼啊事逼啊什麼的，就又去進行什麼奇怪的檢索了吧？」

「啊……嗯？」

「我去，要裝傻你起碼換一個表情呀……」

尹浩當時有點害怕，感覺身邊的人似乎都被齊鵬飛或多或少，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而要是以顧穎顥的姿態和能力要是搭載上了逗逼的模式，怎麼想都是令人膽寒的災難……

「（好不容易遇到幾個正經人，要讓我坐視那種結果出現當然是不可能的！我現在必須拿出一貫的思路在事態惡化前把握住局面啊！）」他急中生智地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說不定還能解答他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困惑。

「內個，顧穎顥同學啊！要不要試一試另外一種普通人的溝通方式呢？」

「另外一種？」

「就是比如哈，我們輪流向對方提問，被問到的人就必須坦誠地回答實話，可以嗎？」

「這種方式，略有耳聞。算是『真心話大冒險』嗎？」

「哈，搜得還挺快。」

「但是，就算說謊對方也不一定知道吧？會長又不在這裡。」

「哎，那就要看問話的水平了，既要顯得不是很羞恥又要儘可能地深挖細節……」

「那，尹浩同學你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