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其中一個

「嗯，我會馬上加熱的……另外，因為主人設置的問題確實可能會偶爾出現雙重標準的問題，因為你妹也就是我媽經過了你上一次的嘮叨之後，在各種情況下針對不同標準也進行了不同的設計判定，這個我也不能違抗，並不是真的說明我就成精了或者怎麼樣……」

「好了好了，你別打岔，肯定又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是吧？我有點想起來了，就是上次向你求證的，關於這個機械籠子外面的信息以及內部的空間地圖對吧？你應該都彙報了吧？現在能否向我提供呢？」

「啊是的，杜尹浩先生。意思我已經全部替您傳達到了，主人完全贊同你的需求。只不過……」同語氣和室內溫度都漸漸暖和起來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個「只不過」頓時令男主的心裡瞬間涼了半截，「只不過，我的主人也有自己的要求，你必須自己說出你需要我提供這些信息的理由。」

「這不廢話么？」似乎感到這個伏筆是導演不想這麼快揭曉的，起碼又要拖延到下一次，尹浩心中就泛起一絲絕望，他當時就邁出了玻璃櫃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無奈道：「請問一下你自己的判定系統，憑藉你對人類的了解，有誰被這樣關起來限制自由之後不想了解外頭的信息的？哪怕只是閹割過的也好……而你這陌生的地方又偏偏大得嚇人，我都不知道這裡頭到底除了些沒人下的破棋與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破機器以外，還埋藏著怎樣的秘密？又沒有直接問你，要張地圖讓我自己去找很過分么？還省得像我上次突然暈倒還要你們想辦法給我搬回來呢！」

「好的，我已經了解了。現在就為您提供相關信息……」然而誰能料到，甚至連半秒的沉默都沒有，這個硅腦袋便如此果斷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哈？就只有……這樣？」男主當時也不知道究竟是對方信息處理速度過快，還是被設置的命令過於簡單。

「是啊！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您的意思我已經全部替您傳達到了，主人完全贊同你的需求。只不過，我的主人也要求了，你必須自己說出你需要我提供這些信息的理由。現在你都說出來了，我自然也要兌現我的承諾了。」

「額，不是，幹嘛突然復讀……你可不要告訴我，我妹給你設置了那麼多東西，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沒有任何判定啊？」雖然嘴上吐槽，但他還是心中暗自竊喜自己居然還能鑽到這樣一個空子。

「關於這一點，有任何問題嗎？也許您就可以憑藉此來判斷我確實是一個機器也說不定，如果你還感到其過程不夠完善並質疑其合理性的話，我一樣可以選擇暫時不公布答案並且再一次上報我的主人……」

「啊別別別，千萬別，你做得很好，你的主人也已經設置得很棒了，所以求你就不要再冒著違抗命令的風險去亂引申別人的意思了哈！」男主心中陡然一驚，立即大肆讚賞對方的決定，並且不準備再留過多BB的機會，省得夜長夢多：「好了，你現在得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那這樣吧！外面的信息，與內部的地圖，我先讓你選擇得到其中一個，然後你也要兌現承諾來教我下棋，最後我再全部提供給你怎麼樣？」

「嘶——」尹浩頓時倒吸一口暖氣，心想事情果然沒有這麼順利，可即便如此事情的進程也已經比他之前預料的進步不少了，還是不要太貪心，以免言多必失，「你說教你下的那個什麼棋，主要就是指《烏合之眾象棋》嗎？」

「是的，因為通過深度學習以及上萬億次的自我博弈，其中依然還有很多我弄不明白的部分，導致我就算掌握了其他的棋類，但在這個《烏合之眾象棋》里依然完全摸不著頭腦，甚至與人類對戰中自我評判后，居然還處在比較低級的水平，但你妹表示只有你才可以讓我明白。」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一個人創造一種新棋自娛自樂一下也就算了，還要費那麼多功夫與資源去真正地研究到底有什麼用啊？考試又不能加分，又沒有比賽拿獎金，更不會有什麼人買你這個程序的，畢竟真的太複雜了……」男主微微一閉眼，回想起自己在蘇醒之前的回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在了解關於《烏合之眾象棋》的資料，說真的寫了那麼多字但大部分人連看懂都未必，用程序來都不可能完全實現，畢竟是無限棋盤無限維度，而實體化更是痴心妄想。

要知道，光是一個8X8X8的真·三維國際象棋，人的注意力和算力就很難脫離整個局面的冰山一角了，就像之前看到的那個三維圍棋，晶胞體結構就已經看不懂了，更別說立方體甚至超立方體了。結果按照當時搜索的文字描述，那個破棋居然是無限X無限X無限X無限X無限X無限X……無限循環，而且這裡的無限還都遠遠不止囊括所有自然數的阿列夫零，它的真實上限簡直深不可測，可能從零到阿列夫零，都沒有從阿列夫零到到達阿列夫無限或阿列夫無限的下標的阿列夫無限大……無限循環后的差距來得大。但卻又在說明中自己表示「毫無卵用」……

甚至光是要看懂那些說明，就必須先要對數論以及集合論有一定了解，可能還涉及邏輯的自我指涉一階二階……無限階，阿列夫無限階啥的，那可真的是冪加冪，層加層，數塔疊數塔，下標疊下標，每次似乎走到盡頭都能想出一個新的符號作為舊替代法來增長新的上限，整個一套或無限套流程構成如此瘋狂的邏輯迴路來不停突破上限那簡直就是沒完沒鳥了，雖然作者後面還故作調皮地強調這些還只是暫時用不上的腦洞，但現在過了這麼多年說不定真的已經設計完成了，再加上人工智慧來補充那些重複的設定，就更不要說靠人類的大腦去體驗這個遊戲了。

「（上次我看到這個棋就感覺自己要暈了，肯定就是被勾起了一些非常不好的回憶吧？按道理說我的計算能力再強也沒辦法處理這種無限的問題呀！那麼這個硅腦袋這麼久也無法掌握一定水平就更是自然了，畢竟靠試錯來調整策略對於這種無上限的無限遊戲而言，真的是不如我們人腦的效率……但話說，我就能教會這玩意怎麼下這個更是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棋嗎？）」尹浩稍微一想都覺得腦仁生疼，或許與其糾結這個，現在不如花更多的心思來挑一挑，現在到底是要先知道外面的信息，還是內部的地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