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模擬微觀粒子
「（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各方的動機好像都可以理解，只能說不希望被炒作的顧妹子做事有點我行我素，而吃了『啞巴』虧吧……）」然後是「齊鵬飛」，看看能否了解當年綁架與解救事件的具體情況，但主要是那位犧牲的魔能者特警的新聞以及生前經手過的各種案件，可以從側面看出這些超能力者在大眾社會裏還是比較敏感的話題，肯定還有大量的信息被人為控制了，但與床下的那個逗逼又基本無關。而自己的名字那就更沒什麼人關注了……
於是接着尹浩又開始搜索「林栩棋」這個名字，居然信息量比起「顧穎顥」瞬間就少了兩位數，按下「搜索」鍵之前，他還以為這倆應該是同一級別的重量級人物，穎顥早年曝光率高一些但畢竟最近沒消息了，可栩棋似乎在外一直很低調，這倒是有點出乎男主的意料。
一目十行地粗略掃掃，除了學員參與的公眾活動有提到外，基本沒有什麼新聞，其餘大部分都是學校論壇或者校外人士的捕風捉影。畢竟一個大美女，並且還真的可以說是「巨大」的美女，又是林家重點培養對象，又是入學第二年就當上了學生會主席，還似乎擁有着不俗且外人不知道的神秘超能力，勢必會引發不少討論的，但卻又都基本說不到點子上，可見她之前的成長過程以及在學院之外，確實也足夠低調了，這倒可能是比較符合她今天在會議室說的不輕易在重要考核與普通人社會使用能力的自律……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本來就能夠操縱這片區域的輿論？）」畢竟校外還有眾多的魔能強者及其「壯舉」，象牙塔內的這些事情除了八卦並不能引起特彆強烈的關注。
其中最顯眼的一張照片也不知道啥時候照的，棕褐色的秀髮如同瀑布一般自由地披散開來，紫色的長袖私服與紅色的學校長裙搭配出一種很微妙的風格，神情青澀地望着鏡頭微笑，完全沒有平時那股強勢的光環。在找尋不見那種刻意的淡然自信之後，尹浩都感覺自己有種觸景生情般的入迷，幾近情不自禁地流連忘返，最後鬼使神差地默默點了保存……
「（傻大個八成也是因為這張不可自拔的吧？整體看上去比現在少了一份成熟和心機，多了一些清純與乖巧，但誰又知道她是不是在不同的時候扮演不同的人格呢？搞不好還是PS的呢！不過與周圍景物對比，似乎又顯得比平時更為高大，畢竟拍攝的角度也是挺近的，是不是與我之前親身經歷過的所見所感那樣也有某種聯繫或巧合呢？）」
「（不對呀！作為一個學生會會長，還親自創立了一個社團並邀約各家奇人異事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卻沒有見到什麼報道嗎？）」尹浩又耐心地向後翻了翻，照片倒是不難找就是絕大部分是各種偷拍，但這些偷拍又都有比較明顯的P圖痕迹，似乎也有人提到會長並不喜歡接受什麼媒體以及學校新聞社的採訪。除了一個東西她有自己主動向外進行過宣傳，那便是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烏合之眾象棋》，主要是連作為創作者的她自己都說還有大量規則的細節沒有敲定，目前已經展現的內容似乎已經比較完整與複雜了，但據她自己所說已經算是精簡過了，其他有待發佈的東西還留存於各種腦洞大開的概念上……
其實在入社檢測開始之前，穎顥就已經有跟男主提到過她也確實有被這個亂七八糟的擒王棋所吸引，甚至認為栩棋在設計這款象棋的時候，除了有個人的偏好在裏頭之外，還有某些不可告人的野心……
「（學生會會長之前所創作的《烏合之眾象棋》我已經了解過了，甚至可以說我向這所學校發出入學申請正是為此而來的，畢竟還有更好的學院和組織對我拋出橄欖枝，但我還是選擇了這裏……）」沒記錯的話，這是白髮少女當時的原話，尹浩對於自己的記憶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之前的入校測驗說得不假，他還真要把自己搞成復讀機了——
「（那麼現在就是重點了：林栩棋肯定會有把自己偏好的觀點與認識加入到自己的創作當中。可以說《烏合之眾象棋》以擒王類和得分類為主要基礎，也雜糅了各種其他棋類的影子。但再結合棋盤棋子的樣式可以說她應該還是更偏愛擒王類的，而對其他棋類的也持有認同卻割捨不下，比如說她喜歡雜糅結合，喜歡無限範圍，喜歡綜合計算，喜歡自由變化，喜歡出奇制勝的快局，也喜歡運營式的長對局……所以最終才會搞得這麼複雜以至於令大多數人望而卻步。所以我判斷如果她要為難你的話，那在入社檢測上很有可能會搬出自己的作品，估計平時也很少人跟她下吧？）」
尹浩又搜了下「烏合之眾象棋」，果然資料更少了，但圖片還是有一些的，看着那些「不明覺厲」的複雜縱橫網格，不禁對顧穎顥說過的話又陷入了沉思……
「（但她創造的棋，與其說是在模擬戰爭，不如更像是在模擬微觀粒子的運動。因為她可以感知得到對方的思維，許多超能力說白了就是凌駕於物理學之上的控制能力，具體到微觀就是對於基本粒子的控制，但是人腦無法對於那麼細微的東西進行感知，所以科學家才會懷疑這種能力是某種量子態的生命形式藉助我們人類的能量去改變物質。要是同時多個人或程序在下，等於感知著多個世界的運行……）」
「（而《烏合之眾象棋》的棋子絕大多數都是兵，但兵過陣線就能升級成各種特殊棋子，同時還能將不同棋子進行組合疊加統一行動以仿造量子糾纏。可以說隨着遊戲的進行，棋子的自由度也就越來越高，而選擇的餘地也越來越多，甚至除了平面還有立體運動，甚至三維以上的躍遷。那麼棋手的思維就很容易進入一種混沌的迷茫狀態，即便帶有目的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於是棋子的選擇和運動自然隨機性便也越來越強。所以中心的主戰場如同宇宙大爆炸前的原始奇點，作戰的範圍會不斷向外拓展好，戰線的維度也是層級提升，好比宇宙的膨脹。當對局數量與對局人數開始也在不斷積累之後，與現實中的粒子運動恐怕也愈發接近……）」
「（她能感知棋子卻無法感知粒子，但如果能用棋子模擬粒子，再通過超級計算機進行總結歸納……雖然棋盤與現實的差距還是依然巨大的，但也可能是為某種野心計劃的實施做着嘗試性的鋪墊吧？恐怕不是對外宣稱的研究人工智能、深度學習，NP問題，維度災難那麼簡單了……也難怪對於你的需求那般迫切，強大的計算能力加上人類的情感和靈性，那不就正像是一直被禁止的高級仿生人嗎？連編寫程序與AI的麻煩都省去了。如果棋子與粒子之間的聯繫，能夠通過某種轉換得以實現，最理想的情況，說不定會是遠比我還要強大的時空操縱能力……）」
「（所以她到底是要幹嘛？）」緊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氣，「（恐怖如斯啊！此子不可留？）」
「（好吧！我得承認，當時聽到她說的這些確實有了一種三觀被衝擊到的感覺，不過後面會長說得也有道理啊……）」男主又繼續回憶起了另一位壯妞說過的話，她的聲音在腦海中清晰地如同開了自動錄音一般，連當時沒看全的一顰一蹙也能隨之腦補出來：
「（……本人物理學得不精，就聽說過波粒二象性和量子測不準原理。正所謂『遇事不決，量子力學』……你不是擁有時空能力嗎？那你說說自己的感覺，上帝是更喜歡擲骰子呢還是喜歡下大棋呢？或者說你的能力還能把飛行棋變成跳棋不成？棋子就算可以模擬粒子但如何模擬波？要不我該是把自己作品裏出了兵以外所有的棋子都去掉吧？這樣大家就可以隨便亂下啦，是不是更符合現實一點？甚至粒子在是否觀察時的運動都不同且不可控，那不然大家就閉着眼睛或者加入戰爭迷霧下棋好不啦？如果假設這個世界是上帝下的一盤大棋，那麼你覺得他是有目的的還是沒目的的呢？）」
「（現在矛盾之處就在於現實中的粒子似乎都是布朗運動，但棋手在下棋是則肯定是有目的才對。甚至哦！連粒子本身都不存在呢！看到最後都是一些無時不刻不在抖動的『弦』，這真的是靜態的棋子能夠模擬的嗎？）」雖然記得基本是如此這般，但尹浩隱約感覺自己的回憶似乎出現了一點腦補私貨性的偏差，可能是最近這方面的資料看多了所造成的影響：「（哎呀嗎啊，知識都學雜了！我現在都不止要壓住牛頓的棺材板了，相對論、量子力學也逃不過經典力學的宿命嗎？）」
於是他思考着又特意去查了一下現在的前瞻物理，可惜因為擔心有人造出時空機器或反物質武器，量子對撞機等項目基本早就都被「純正」人類政府叫停了，同時也因為被「天頂星人」長期好吃好喝慣着，或許這其中本來就有什麼「援助協議」。其結果導致了相關人才大量流失去了外太空，剩下的都是些混資歷混經費還更精通於人情世故的「老狐狸」，至少在地月生態圈內，基礎物理學這塊真的是幾百年除了各種猜想之外，沒啥基於實驗數據的可靠進步了，也難怪一些投機倒把的「漂流者」偷偷帶回來的先進裝置在這裏卻連一點被仿製的可能性都沒有……
「（那麼這樣說來，也確實如會長所言，這種回合制且有明確最小單位和固定行走規則的完全信息對稱博弈遊戲，就算再複雜再宏達，與現實世界的微觀運作法則，也是南轅北轍呢！）」男主想着想着，開始有點犯困，然後又在搜尋引擎中輸入關鍵字「烏合之眾象棋」想這次仔細看看規則，再來評判到底誰說得更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