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商業互吹

「杜尹浩同學，那我這次應該算是幫到你了吧？」話筒又沖男主說道，「不過聽說你的失誤很大呀！」

「啊……這個……」看著顧妹子那略帶疑問的眼神，在場唯一的男同志也不知道該怎麼當著仨各懷鬼胎的女同志把這其中的糾纏解釋清楚，不過本來他還以為栩棋這個時候會用一種「你敢說我就再讓你爬不起來」的眼神瞪著自己，結果人家此時卻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而是念力加雙手並用地，將剛才那一局國際象棋從自己認輸的最後一步，一步一步往前倒，並且隨著一個一個棋子回到了棋盤上，棋局很快就又回到初始的白馬f3，兵e4，d4，e4這個四先開局，「（這是要和對手進行復盤么？沒必要吧！又不是職業棋手……）」不禁皺眉疑惑著。

「很久以前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會長張開口說道，同時從袖口裡還落出一隻唇膏，剛才喝了那麼多飲料也等於洗了幾遍嘴巴，而現在她又重新補了補光澤，「超能力的種類各方各面，但能夠被證明可以提高智能的卻又少之又少。棋類運動作為一種古老的智力博弈遊戲，因為窮舉程序或深度學習的出現，發展到後期導致各種棋類軟體都能輕易戰勝人類頂尖選手。但同時或因為政府禁止或因為科研瓶頸，我們這卻又沒有出現真正的強人工智慧，所以人下棋下不過程序也可以被認為，人類並不是在智力上輸給了機器，而還是計算能力和訓練次數遠遠比不上，那麼說到底下棋也還只是另一種形式的體力勞動。然後我就在想呀……」

話到一半又刻意地抿了一下雙唇，讓滋潤的油膏又在上面均勻而又肆意地蔓延開來，「……因為地月生態圈科技停滯的緣故，計算機也不可能將複雜度超過10的60次方以上的遊戲完全窮舉，那麼理論上像中國象棋、國際象棋乃至於更複雜的日本將棋、圍棋等，依然還是找不到最優解的，而如果這種時候出現了一位能夠戰勝所有這些軟體的人類棋手，那麼肯定能夠證明其擁有與智能相關的超能力吧？」

「額，會長你這意思咱新棋社還有一個選拔的作用？」雨霏這才停下方才還在手機屏幕上不斷划動的手指，「不過也是啊，連軟體都奈何不了的話，那對於其他人類棋手自然是形成碾壓之勢了，但是這種情況真的非常少見啊！擁有與智能相關的超能力者聽說過一些，但好像又沒有特別突出的，那麼也有可能就只是傳統意義上的『高智商天才』啊！而這部分人也不可能剛好就投入到科研領域，更別提會來專心玩棋牌類這種已經過氣幾百年的回合制桌游，那就更更更更少了啊！」

「哦！（那麼『棋神白雪姬』的橫空出世，從引起巨大關注到被懷疑用軟體作弊，也就再正常不過了吧？）」男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剛才在外面通過平板電腦分析了這一局棋，並不完全是為了阻止你的勝利，而更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測試你……」那看來阻止勝利也是很重要的，但說著栩棋又從她那神奇的領口中掏出之前在外面看過的那台平板，「這台機器裡面動用了點黑科技，雖然計算能力比不上超級計算機，但也遠勝任何市面上的移動設備或普通家庭電腦了。我雖然沒有把它上面分析的所有走向都記下來，並且這局到最後我也有點失誤，不過畢竟還是受讓四先，你的實力確實與傳聞中的一樣毋庸置疑。」

「你也算可以了，不弱於我以前遇到的大部分職業棋手。」在這個節骨眼上，話筒還跟會長來了一波「商業互吹」，真是始料未及：「而人類因為情緒而產生的失誤也再正常不過了，我對此應該可以算得上是十分了解。」

「呵呵，讓你和你的小機器人見笑了，但說實話，那份棋理也還是建立在我能看到對方對於這局棋的思考的前提下，一般來說會下的人在自己下的同時也會思考對方如何應對，那麼只要我的對手還有一個蛋白質構成的大腦，我就可以算得上是『遇強則強』。這也可以說我在智力上雖然沒有超能力，但就可以通過這種方法來作弊，除了下棋在許多別的方面都可以派上用場，也許就會顯得我智商很高吧？但要是把我一個人關在房子里或者周圍沒人在看軟體分析的情況下跟程序下棋，那恐怕水平就會倒退不少了……」

「那你確實也沒法看透我的棋路，只要你的接收速度是有限的話……」這時穎顥又立刻掐斷了剛說一半的話筒，但這其中似乎已經透露了不少信息。

「哈哈，沒關係的，我也早就看出來了。你的大腦里瞬間就能湧出無數對棋局的分析那其實是思考意識在你感知到的時空內被壓縮了。反映到我們所熟知的現實就會異常地快，而這其中哪些是有效的哪些又是無效的，確實讓我應接不暇，為了儘可能去感知，下了三十多個回合就感覺已經費力得不行了……」所以她剛才連續喝了那麼多功能飲料？「跟你一盤棋下來，從來沒感覺消耗這麼大的，我還從來沒有在國際象棋上體會過這種要吐血的感覺，你的實力對於人類來說確實可以用深不見底來形容嘿！」

「客套話水了那麼多，還有沒有個正經的？」語音剛被重新開放就來了這樣一句犀利的吐槽。

「哇哈，我們的公主大人，要是你沒有現在這樣的能力，說不定比我還能皮呦！」丫頭閉上半邊眼睛，豎起大拇指，對著那個面癱一臉嬉笑道。

「呵呵，前提是她的那個小東西，真的遵從她的內心吧？」壯妞俯下身子，與白髮少女大眼瞪小眼地面對面，「但是就算那樣也不是啥好事呀！多少人隱藏自己都還來不及呢！所以我這樣的能力才會這麼好用呀！你倒好，反而想盡辦法來袒露自己的內心，而偏偏到了比較關鍵的信息你的反應還要慢半拍，哎……」

「她可以是故意的嘛！」尹浩在一旁嘟囔道，「這樣話中有話，或者話外有話，也挺顯擺的不是嗎？」

「哼，是不是故意的我還不知道嗎？其實我也沒太多要求。正是因為現在在地月生態圈內，還沒有真正的強人工智慧，所以就算程序下棋的水平再厲害，也不會跟人類講棋啊！而在越深奧的項目，比如圍棋，軟體的下法人類經常都沒法看懂，只知道自己下不過卻不知道電腦為什麼要這樣下，更遑論對全局的思考與分析了，就算勉強學過來也沒有相應的計算力將其潛力發揮出來，所以AI一般光能下棋卻不能講棋，這豈不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嗎？」

「（我TM剛才連中國象棋，國際象棋都經常沒看懂，那我是不是沒救了啊？）」男主感覺會長繞了這麼一大圈，是不是想表明自己原來看錯了人，真正夢寐以求的人才應該是新晉的「女主」這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