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被將了一軍
「幹嘛幹嘛？有必要那麼驚訝嗎？說不好中文還不準下中國象棋了是嗎？既然腳踏神州大陸，那也得入鄉隨俗不是？再說了，我以前又不是沒下過，沒那麼小眾吧？」會長撅了撅嘴，顯然對二人的反應不太滿意。
「不是，雖然中國象棋在這裏也算是一種比較大眾的棋類，我也下過很多次……但作為入社的測試，卻從來沒有被拿出來過啊！」雨霏撲朔了幾下水靈靈的大眼睛，顯得有些慌亂。
「哦？看來你們之前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啊！是不是剛才你給他突擊了一下國際象棋呢？」
「又不是大富翁，飛行棋這種，擒王類的棋哪有那麼容易突擊的嘛？師傅又不是電腦，輸段程序進去，就能分分鐘自己跟自己下幾萬盤……」
「哎呀沒關係，小時候跟人玩過，也正好我對中國象棋比國際象棋更熟悉一些，下就下嘛！我又不是嚇大的，不過嘛……」尹浩話鋒一轉，「會長你都能直接看到對方是怎麼思考的，會不會有些不公平啊？」
「是啊！但是如果有一個人要入社，我又不是要測他的絕對水平，不然我幹嘛不去找職業棋手？而就是要看他怎麼去思考的，才更有助於我來判斷他對於棋類方面思維的敏感性啊！」
「那會長，你都習慣用國際象棋去了解別人了，那中國象棋也行嗎？不是說國際象棋的棋子更靈活一些嗎？畢竟沒有中國象棋那些九宮格啊，憋馬腿啊，沉底兵啊，不能過河的相啊這些限制，會不會更套路了點？」雨霏問道。
「呵呵，我不評價兩者之間誰更靈活，畢竟都是超過自然人腦思維上限的遊戲，你如果要比較兩種棋的複雜度，應該先給出一個評價複雜度的標準，然後再分別總結兩種棋的特點，再用你的標準去衡量比較，最後得出結論。而你的看法就是從零星的規則里舉出一個棋類的某些特點，然後就說這就是國際象棋比中國象棋複雜度高的證據。卻不說為什麼這些特點就意味着複雜度高，那別人就只能從你舉出的個別案例里去總結歸納你複雜度的標準了……比如我還可以說，中國象棋可以做到重子快出，更容易進入戰術計算狀態你說套路少只是你見識少罷了；而國際象棋經常排成兵陣，導致重子的施展空間不足，大家就要慢慢耗了。」
「會長你是在說中文嗎？」雨霏聽得一臉懵逼，也難怪栩棋剛才會那樣評價漢語。
「是啊！這兩種棋哪個複雜我也不知道，不過根據狀態空間複雜度來比較：中國象棋為10的48次方左右，而國際象棋為10的46次方左右，畢竟兩者棋子都是32枚，但9X10的棋盤是比8x8的要大一些嘛！不過中國象棋限制確實多了一些，恐怕不太容易達到複雜度上限哈！但國際象棋也有國際象棋的問題，比方說職業比賽里和棋率很高……emmmmm，難說啊！」
「（確實不好說……）」方才趁著會長長篇大論之際，尹浩翻開手機，搜了下相關話題，可依然沒有找到可信服的答案。
「好了，就此打住吧！我們本來也不是為了爭論這個的。總之，我可不是僅僅因為要走個過場就隨便玩了。你師傅也算是一個罕見的有趣例子，說不定真的可以當做人肉計算器呢？所以嘛，我也需要有一些不同的嘗試，可不能光讓別人來試探我，而我卻必須分情況裝作很生氣又或者無所謂這兩個極端的樣子，你說是吧杜尹浩同學？」
「額，這個……不如我們先來討論一下什麼時候開始吧？（人肉計算機什麼的，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的嗎？）」彷彿還沒開局就被將了一軍，男主頓時感到臉紅心跳，這種似乎自己赤身裸（和諧）體地暴露在對方面前的感覺，也只有面對栩棋時才有體會。
「好啊，咱們就回會議室下一盤。雷雨霏同學，請你去社裏拿一副中國象棋和計時器來。」
「什麼啊？還要用到計時器？」尹浩心中一震，鬧不明白對方葫蘆里又準備賣什麼葯。
「那當然要啦！隨着時間慢慢減少，人的心理變化可是十分有趣的呢！這是下棋的一部分，不得不品嘗。」栩棋居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眼中彷彿閃出一絲病嬌的光芒。
「額，會長，為什麼不回新棋社裏呢？以前測試都有讓他們先進來看看的呀！」
「這個假期我根據你們的情況，對那裏的陳設稍有改造了一番。特別是杜尹浩同學你出事之後，我就料定你一定會回來找我問相關的事情的，前兩天更是整理了一番作為歡迎我們故事男主角大駕光臨的驚喜呀！結果沒想到還有顧穎顥這個意外收穫，那更得好好佈置佈置了。所以現在還不太想讓他提前看到呢！待會兒你也別說出來哦！」
「哦，好的……」雨霏說着便一路小跑地去向走廊的另外一側。
「嘖，會長你這麼說就更勾引起我的好奇心了……」
「呵呵，場面上的理由而已，那麼杜尹浩社員，請吧！」會長恍若笑裏藏刀般地做出了一個恰似請君入甕般的手勢，「放心吧！這門也經不起摧殘，我不會又突然把你關起來嘀！」
A·few·moments·later……
現在，擺在男主面前的，是一位大大的女人與一副小小的棋盤……
「這棋具就是給普通人用的吧？好像都是很早之前生產的……」靠近棋盤，尹浩感覺自己的手好大。
「不啊，就是給小孩子玩的呀！」而對方更大的手卻並沒有進入視線，彷彿一陣清風拂過，那些棋子便自己向自己的位置飄去。
「會長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吧？我剛才在社裏找了半天怎麼就這一副好像是給小朋友玩的中國象棋啊？你是有能力可以不用手就移動棋子，但師傅用起來這麼彆扭還不如直接在手機或電腦上聯網下。」
「啊，真的不好意思，最近帶了一些回去做新棋的棋具了，是我疏忽了呀！居然給你造成這樣大的麻煩……那不然這樣吧！作為道歉，我讓你先走兩步怎麼樣？」栩棋說着，男主這一邊的炮棋子便自己飄到了中間，同時馬也馬二進三地向中兵跳了一步。
「怎麼才兩步啊？高手不都是要讓新手半邊車馬炮的嗎？」尹浩嫌少不悅道。
「哈哈，這其實已經相當於拳擊場上讓對手先白來兩拳了，你可沒那麼弱的，我是知道的呀！」
「算了，你說啥是啥吧！但是兩步的話我不就直接用中炮把你中兵打了，或者可以先手用炮把你的馬打了，然後另一邊炮移過來保了嗎？第二步為什麼非要上馬啊？」男主一眨眼就算道。
「呃師傅啊，一般中國象棋讓對手幾步，是不允許過河、吃子以及同一個棋子走多步的啦！」雨霏在一旁提醒道，「所以讓兩步一般都是中炮再跳馬，也就是走會長擺出來的這兩步。我以前也跟會長這樣下過，如果相往中走，或者拱兵也可以，但是那樣屬於散手棋，步調比較慢，兩先的優勢就不明顯啦！」
「也是吼，這都讓我兩步了，還不進攻等啥呢？」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雖說『觀棋不語真君子，起手無悔大丈夫』，但這場測試我允許你悔棋一次，並且雷雨霏同學也可以提醒你，怎麼樣？」這算是把雨霏和尹浩綁在一條船上了？從栩棋遊刃有餘的微笑表情看出，她彷彿對於另外兩人即將產生的心理活動十分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