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名字都改了
「那咱也不回去了，我這就放她倆出來好了……」
「等一下，會長，既然聊到了我舍友，這麼說你還記得齊鵬飛是吧？」趁著對方回頭時，男主突發奇想地搶話道。
「啥？你的那個寶貝舍友嗎？」栩棋的眼神中略過一絲意外，畢竟她之前根本沒看到尹浩還有和她探討這號人物的想法，「不得不承認，現在是你的思維比較跳躍嘿！」
「呵呵，過獎過獎。既然你都能看到，你說說我的想法？」類似的測試，尹浩其實做過不少次了，雖然結果總是殘酷的，但依然有些不甘心，畢竟他也不能斷定對方能力的時效性。
「你啊……這樣吧，反正沒有別人，我也就不客套了……」每當會長這麼講，就意味著要開噴了。
「啊……」男主也做好了要為肆意試探而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你啊！就是有病么不是？如果我對齊鵬飛同學的印象好，那麼他就是你和我之間一個重要的樞紐；而如果印象不好，也可以拿這個打擊讓他趁早死心對吧？不過我說你都留級不一定再跟他一個宿舍了，好不容易耳根都要清靜了，現在又捨不得藉此創造一個能控制那傢伙的閥門吧？」結果會長依然還是輕鬆破解了男主剛剛才冒出來的注意。
捋了捋因激動而交錯的劉海之後，栩棋繼續厲聲說道：「但你知道的，我對他也沒什麼好印象……首先一開始經常來新棋社徒勞地參加測試，然後終於知道自己進不來后還不時撩騷我們這邊的妹子，最後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意淫了，關鍵方法也很幼稚，居然主動來找我的茬，我本著替姐妹們教訓一下他的想法下手稍微重了一點，事後就要動用關係去擺平和道歉。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幫你把他關了呀！不過他跟我們之間這些事情沒啥關係，就是一個比較討厭的壞小子，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性原則，所以我不會去主動做什麼的……」
「哎，可憐的齊鵬飛，請讓我為你點一隻蠟燭吧！事態的發展看來從一開始就撞到南牆嘍！」尹浩又一次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栩棋面前也沒必要有太多心理活動了，想啥說啥說不定還反倒能顯得自己洒脫一些。
「呵呵，你這可像是刻意要壞事啊！難道你就不能再以你拙劣的社交技巧替你這位兩年的室友多掙扎一下嗎？」
「別了，又不是我要追妹子……不過會長我倒刻意提醒你一下，這傢伙以前不叫這名字的，甚至連姓氏都改了，不知道你還記得不？」
「哦，你說程泊棠啊！你腦子裡不就正想著嗎？我記得那個時候我也是剛剛被選為學生會長的候補，甚至可以說是我在學生會第一次處理跟學員性命相關的事務……畢竟那時候一二年級的學區還流傳著什麼不好的傳聞，而且可不僅僅只是鬼故事的程度。」
「嗯，看來起碼也算是有過比較深的印象嘛！」男主一時也說不清楚是好是壞。
「當時天剛亮，我就接到緊急通知說有學員失蹤並失聯了超過了36小時，要在廣域範圍內展開搜索。畢竟這牽扯到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學員的問題。」
「這事至今還高度保密呢！具體是什麼原因現在都不方便細說么？」
「我只能告訴你，他被綁架了，綁架者以為他身高高就意味著能力強，可惜失策了。但事情到最後最後犧牲了一位魔能特警，搜救對象和幾名警員也受到的重傷。當時就有緊急通知就近的魔能家族來協助政府和校方進行善後和消息封鎖。最壞的情況下甚至考慮使用記憶刪除和附身手段。」
「……抱歉，我打斷一下，復生……真的可能嗎？」
「為什麼不可能？就是意識取代啊……哦，不好意思我前後音沒講清楚，你想的是復活生命那個『復生』，我說的是附著身體的那個『附身』。有沒有后g我可能念不太清楚，但真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會長你還說你不會中文？」
「我是天生高智商呀！這樣可以通過代入受害者了解當時的事情，畢竟有時候人腦為了應對刺激，都會下意識地屏蔽某些記憶或想法，換做一個沒有心理負擔的意識可能會感受到更多……」
「但不管是復生還是附身，都感覺有點封建迷信的味道……」
「當然了，實施過程是很麻煩的，除了科技技術，在魔能方面也……咳咳，總之，危機在當時並沒有解決，只是延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出現……」
「行了，你也別立Flag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那傢伙就突然換了一個人格一般，除了外貌還是那樣，連名字都改了，還變得比以前更能逗逼。聽你這麼說我懷疑他是不是被奪舍了？」
「呵呵，那到此為止，你算不算是收穫了一位全新的朋友呢？」
「啊沒有沒有，不可能，絕對不是，你懂的。」
「哈哈，那你現在算不算是了解到你室友在我心目當中的地位啦？」
「不，我反而感覺更有點更雲里霧裡的了，反正他離理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而我嘛，則又不知道會在這條路上被那傢伙聒噪多少次……」
「你的路嘛！確實是有點坑，不過說不定也不遠了嘿！而且我順便提醒一下你，鵬飛雖然被你視為逗逼，但其實在被救之後也沒那麼簡單，所以你才會稱他傻大個，而我覺得是個壞小子……」
「真的假的，搞得好像你還看過劇本一樣……」
「呵呵，畢竟有我這能力，跟半劇透也沒什麼兩樣了……」說著，栩棋的音量又開始陡然提高，「二位，你們說對不對啊？」話音剛落，她便一個健步回到會議室的門前，猛得「嘎吱」一拉，雨霏和穎顥便不約而同地摔倒在了她的校服裙擺之下。
「哎呦喂我的嗎呀！」雨霏率先爬了起來，並指責一旁還趴在地上的白髮少女說：「都是這傢伙出的餿主意，說自己看到的未來當中，會長您都不會跟我們計較的。」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穎顥也學著方才會長的語氣緩緩起身，而同黃毛丫頭不停拍打自己身上塵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那白花花的奇裝異服，卻恍若白蓮花一般一塵不染的整潔如初。
「哈，那按照規矩，你們兩個可都要被淘汰了哦！」會長微微一笑道，彷彿宣告了自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最後贏家一般得到了男主？
「啊！顧妹子你算計我，肯定是你覺得自己沒啥希望，才故意拖我下水的吧？太歹毒了啊你！」
「沒有啊，剛剛我們商討的結果反而是顧穎顥同學更佔優勢呢！」男主瞥了眼雨霏，又撇了撇嘴。
「那你是怪我沒把顧師妹送到師傅您的身邊嘍？」黃毛丫頭扶額嘆息。
「呵呵，你瞎說啥大實話？」會長一語道破天機。
「啊沒有沒有，我可是有理有據的，你們剛才都沒聽到嗎？」
「沒有啊，你們聊了很久我們才達成一致的。就聽到一些關於師傅舍友的廢話，還以為你們還要閑聊很久呢！誰知道會突然來這麼一下啊？」
「哦，看來沒偷聽到關鍵內容呀！那我也不如寬宏大量地網開一面，雙方不如各退一步？你以為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而到時候說不定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這兩段感覺好像都差不多……但不必了，我收回自己之前的請求。」穎顥拿出話筒，道出了眾人始料未及的想法。
「哦？能說下理由嗎？」連栩棋都有些錯愕，生怕又不是什麼突發奇想。
「因為，我已經預見了結果。所以各位，我先去校領導那裡了，有事請聯繫，手機號碼會長有。」
「哦……好的，請慢走。」
「這……額，再見？」搞不懂為什麼明明自己有優勢卻主動放棄，難道是出於對雨霏的愧疚？不太可能啊……總之這突如其來的告辭，尹浩卻只能木訥地看著她漸行漸遠。
「杜尹浩……」結果顧穎顥剛轉身又回過頭來，拿著話筒繼續說道：「手機，就算信物，我是認真的，一會兒也會把我的號碼發給你的。」
「哦……好的。」
「還有，如果有下次，也可以繼續交給我保管。」
「啊，千萬別！那種事情我可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那別的內容也可以。」
「行吧，不是遺言就成……」
「別立Flag，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哎呦，我知道啊，又不是就不見面了。」
「那麼，再見。」
「嗯，拜拜！」
「慢走不送了嘿！顧師妹！」會長見二人分別之後，又再次掛起了她那標誌性的客套微笑。
這下那簇彷彿與世隔絕的白色就真的消失在了不遠處的樓梯轉角。
「哎，雖然之前有聽說，但今天一看她還真的就是乾脆按照自己的步調行事啊！」方才就留下雨霏一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待對方遠離之後才開始默默感嘆。
「她為什麼突然對你讓步了啊？」尹浩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啊！她剛才在裡頭還跟我扯了很多大道理呢！」
「比如呢？」
「比如『為什麼強者往往顯得很慫』？比如『乞求不是理所當然的權利，拯救也並非不得不做的義務』。還有『如果只是期待他人的幫助，那麼就永遠只能做個普通人』、『要學會隱忍，不要在意他人目光』之類的……呃，各種腳底抹油時才會悟出的哲理。也不知道她的話筒都搜了些啥……」
「那麼你理解了嗎？」會長一抬眉。
「不不不，沒啥實感，感覺有點虛偽，可能我的思想還沒領悟到那種境界吧？」
「沒事兒，漢語就是這樣，邏輯性不是特彆強，加上大量同音字，以及同字不同意，聽說讀寫都容易造成誤解，對於外文的翻譯就可能難以看懂，很正常的。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栩棋看上去有不同的見解，也許在暗示什麼，但她並沒有正面去說，而是宣布了接下來的內容：「既然如此，我也無需再做什麼決斷了。尹浩你的入社檢測，就算是走個過場，也是要按照規矩進行的，到時候按你自己的想法去下就行。」
「好吧？那麼到底是測啥棋呢？」
「估計又是國際象棋吧？畢竟也算是我們地月生態圈普及程度最高的擒王棋了。下得怎麼樣，也能反映出一個人對棋類是真的有研究，抑或還只是嘴上功夫。」
「怎麼？新人類玩的棋還跟我們不一樣嗎？」
「嗨呀，他們信息處理速度那麼快，恐怕都不屑於玩回合制的遊戲吧？倒是會長上次搞得那個烏合之眾象棋，雖然在我們這邊沒掀起什麼波瀾，但在漂流者當中倒好像引起了一些人的興趣，不知道有沒有再傳給那幫機械邪教去研究……」
「並不是不屑於玩回合制，而是覺得計算量還不夠大，而計算層面和心理層面的博弈都是棋牌里的精髓，但計算屬於硬體基礎，能被電腦破解的遊戲在他們眼裡是毫無樂趣可言的，哪怕是暫時無法窮舉的圍棋在他們眼中也已經出現了深度學習的邊際效應，所以這個不能差得太多。」會長糾正道。
「那會長，你不會真的要跟我測什麼烏合之眾象棋吧？雖然之前也有看過，但具體規則還從沒認真看過，那麼多頁資料就算從現在開始仔細讀，又要看到啥時候啊？」
「呵呵，不會的啦！那個東西我以後還要親自好好教你呢！而這次測試的內容，是中國象棋嘿！」
「哈啊？」驟然，尹浩和雨霏異口同聲地一聲驚呼，彷彿一位油畫老師突然丟下畫布和調色盤，盤出一套筆墨紙硯跟大家說請讓你們也見識一下我的水墨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