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挑釁不太好

「……啊？」雨霏大驚失色，欲言又止……畢竟本來她就有點習慣於大驚小怪。

「……」而穎顥面不改色，止言又欲……畢竟本來就沒啥表情。

「（這尼瑪……）」本來除了之前幾次那種類似於處於「幽閉空間」的體驗，尹浩幾乎都不怎麼懷疑自己的感官帶來的哪怕只是一瞬間的信息，這個習慣在過去兩年的訓練中使他受益匪淺，哪怕四周都是無法消散的煙霧或者遇上幻術類的能力者。可現在，他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男主的巴掌都不由自主地往腦門上一扇，三個人都十分僵硬地面面相覷——「Emmmmmm……」

「（不對不對，那肯定其實是會長說錯了吧？就算她思維再跳躍……）」不過在今天與幾個魔能者家族的成員接觸后，這個信念都彷彿快要被顛覆了，「（啥？啊？哈？吵一架？而且還是面帶微笑地說出這種話，不是哪裡搞錯了就肯定又是在開玩笑的吧？我可不能再上當了……）」

最先平靜下來的是穎顥，或者說她的表情變化本來就難以捕捉，接下來的是男主，不過也是強作鎮定，畢竟看見會長沒有任何其他的補充說明，就從兩人之間退出走到自己身旁，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並沒有聽錯她剛才的話，並且她也亦非覺得自己這次是在開玩笑。

「行了呀！別藏啦！」栩棋那明亮的目光一挑白髮少女裙中的褶皺，似乎知道她手中默默握著的東西，「也許你覺得說話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不夠高效，但在你的設想能被法律允許之前，還是需要用凡人的方式跟別人交流吧？」

「（對呀！如果雙方都用那種智能聽筒，就都不用自己開口說話了。如果再以某種方式同大腦連接……不對不對，反應能跟得上么？或者說乾脆不要人腦了？甚至要是連主人都沒有而擁有自己的人格，直接機械飛升，天知道這兩玩意兒之間的交流速度能加到多快……）」尹浩的背脊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在地月生態圈的統治階級對人工智慧的嚴格管控下，她手裡的那個東西確實有點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味道。

但他的震撼感並非只源自於此，畢竟對這方面了解的也不多，還停留在「AI太聰明了可能會反過來毀滅人類」的水平線上解讀這樣的政策，其實內心倒是無所謂的，遠遠還沒有會長站在自己身旁的那種被氣場威壓所帶來的冷汗多，「（奇怪了，會長身高應該是2米6左右吧？現在怎麼感覺比2米8多的齊鵬飛還要高？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女孩顯高？但我明明也接近2米2了，不管按照什麼比例也不至於只到她胳膊肘吧？目測都超過3米了吧？）」

「……吵架嘛，沒有問題啊！」就在這時，白髮少女露出了一個略微輕鬆的表情，並且又將那個智能話筒握在了手中，說不定會長這個決定就是逼迫她必須要大量說話，那麼就只能藉助這個裝置了。

「（到底哪裡沒問題了啊？）」似乎是被身邊高大的人影壓得喘不勻氣，男主不禁朝一邊退卻了幾步，再回頭看時栩棋的身高則又顯得正常了一些，因為此刻能夠平視到的地方大約是對方肩膀略下方的位置，與一貫的印象中一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近大遠小么？但好像沒這麼明顯吧？不過之前逗逼似乎說過這事情，我還以為只是他自己腦補得對方太高大，沒想到……這種視錯覺還能傳染的嘍？）」

「哈哈，原來你還有這個呀！」再三確認后，雨霏總算收起了驚訝的神色並甩了甩手，並又掛上了那一抹標誌性的認真而又爽朗的微笑，「聽說顧家算計都很深啊！所以都沒怎麼訓練吵架吧？」

「那個……（這兩句話有什麼因果關係么？啊不對，為什麼你們看起來都已經準備跳進會長挖的這個坑了呀喂！？）」心中吐槽了那麼多，尹浩末了也就真正地憋出半句來：「丫頭，挑釁不太好吧？」

「喔哦，我們的『男主』，要不要下個注呀？」栩棋自說自話地又靠了上來，雖然當一個物體從遠處接近時都會導致在視野中所佔的範圍越來越大，但這個壯妞變大的程度卻好像有些過頭了，彷彿身上還自帶某種光線折射現象似的……

「不不不不，你肯定又準備挖個坑等我呢！」而我們的男主便警惕地迅速繞過對方愈發膨脹的身軀閃到了另一側去，不過會長既然都這麼一提了，心中還是默默地看好顧妹子，畢竟她最短板的語言能力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補漏，那麼剩下的就看這裝置平時有沒有經過吵架方面的訓練了……「（不對不對不對，這種情況為什麼非要吵架呢？不是應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啊！那通過之前的見識，話筒的優勢肯定更大了啊！簡直飛龍騎臉了都！）」

「那我們就不說廢話了。」穎顥的纖纖玉指之間微微一捏，智能話筒選擇的策略似乎是準備出擊，速戰速決：「新棋社裡是你們的家務事我管不著。但是如果尹浩在前線的實習工作中也和你搭檔，那無疑就會在『正事』上分散了許多精力照顧你，你師傅可沒答應在新棋社以外的也要被你拖後腿吧？雖然他出於禮節不會說，但你也就這麼心安理得的嘍？而我則可以為他提供更多的幫助。而且提出要求和拿出家族印章什麼的，明明也是我先的。」

「——哈？這事可沒什麼先來後到啊！」似乎有點道理，但不知道是這方面訓練得少，還是穎顥自己不擅於結合對方的性格分析她的心理，這段話顯然缺乏決定性的結論，雨霏自然也是有些不以為然，「師傅……哦不，尹浩同學雖然不是因為自己無法控制的因素而使這年留級了，但其實當時沒下車還不是被你拉的？所以到前線也只能算志願者的身份，就算是跟我搭檔，不管做得怎麼樣對學業也是沒有影響的啦！主要還是為了積累經驗。那麼出於能夠鍛煉自己的角度當然還是跟我搭檔更有效果啦！你看看你的能力，演示未來，時間減緩什麼的，提供的便利太多啦！又能學習到什麼呢？師傅……哦不，哎呀不管啦！師傅現在能站在這裡跟會長談笑風生也有我的功勞好不好？」

「（我靠！這丫頭的意思算是坑我坑得心安理得了？不作數的志願者都這樣了，那要在新棋社裡還得了？看來我要重新考慮一下雷家人的提議……而且我哪裡跟那高妹談笑風生了啊？難道是剛才靠得太近了讓人誤以為我們已經和解了？明明就是我跟內個逗逼一樣被單方面羞辱好吧？）」本來還以為雨霏剛才那輕蔑的一笑背後必有高論，沒想到竟說出如此邏輯不通的粗鄙之語，說得好像人要獲得鍛煉就應該自找麻煩才能成長更快似的……「（而且她又是怎麼知道我當時被穎顥拉住的？她外婆還看過車上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