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不言不語

「額，還好吧，也沒有很緊張……」男主支支吾吾道，現在才意識過來在栩棋面前不能多想什麼的。

「怎麼樣師傅，我說應該會順利的吧？」而天真的雨霏並沒有察覺到什麼話外之音，「辛苦你了呀！會長大人。」

「沒有沒有，只是分內的事情嘿！」

「（有關於時間與空間的超能力……）」目光回到穎顥身上，尹浩總感覺即便被這樣告知了，對方在自己的面前依舊充滿了神秘感。

見到她的這種微妙觸感，形容起來就像是那種提筆忘字，開口忘語的困惑，呼之欲出卻又搞不清具體是什麼。於是思緒不知不覺就開始飄向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從之前列車爆炸到現在，他的心中一直充斥著這樣無從宣洩的疑慮，包括現在又在想：「（聽意思就是她也要加入新棋社了？哎呀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待現在這件事情的呢？不過她說起話來這麼惜墨如金，恐怕也不會輕易表達看法的吧？表情也一直這麼冷漠，估計只有會長才能看穿……）」

「內個，可以麻煩顧師妹和杜師傅先到學生會會議室里稍等片刻嗎？新棋社現在大部分成員很多已經先去『漂流者』的著陸點查看或還沒返校。那麼有請雷師妹與我一道起草一份特別的手續文書以及入社檢測吧？」

「怎麼連你也師傅、師妹地叫啊？」尹浩又把目光轉回到那個高妹身上，「怎麼，會長大人也準備投入到小生的門下？」

「哦，我又用錯詞了嗎？看來漢語文化水很深啊！可能我們家對這個比較隨便的吧？我把握不住呀！」會長又開始裝上了，試問哪有魔能大家族會不在乎等級制度的，除非她真的不想跟家裡有啥瓜葛，「不過也沒關係的吧？大家聽得懂就行，而且我感覺這種師徒叫法比名字加上『同學』更為親切啊！」

「啊對了會長，怎麼還是要測驗啊？我還以為……」

「忙當然是可以幫，但流程還要走，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嘛！不是還有一句話么？『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呀！」栩棋也不管引用的合不合適，但總感覺把真正的意思埋藏在看似表達不準確的語句上，「但這就是人治比法治好的地方了，你們應該感謝長輩給你們這樣一個機會。」

「（明明之前在我的手機上的流程就不按規矩走了，要不要這麼雙標啊？）」雖然知道對方會感受到，但尹浩心中還是忍不住想吐槽。

「可師傅他……似乎沒怎麼下過棋呀？」

「沒關係，他旁邊的這位可是很厲害的呀！」會長這麼一說倒是讓男主回想起鵬飛在宿舍中有聊過顧穎顥的過去，好像就是小小年紀，便在各種主流棋類的比賽中均能拔得頭籌，才被很多人懷疑和甚至不加求證就直接批評暗中使用人工智慧進行作弊，畢竟當時誰都能從軟體里看見下在每個地方的勝率，即便AI不會把思考過程說出來也不妨礙雲棋迷也能牽強附會地指點江山。隨後也沒有自證便隱退了，也許是出於顧家不想把事情鬧大，但這種「心虛」也成為了陰謀論家手中的「實錘」。

「這……有什麼關係？」雨霏不解。

「你想，他們連列車爆炸都一起經歷過來了，小小的測驗又怎麼難得住呢？」正如雨霏所言，會長即時在面對多人的時候，說話都確實有些奇怪，一部分表現為思維有些跳躍，但回過頭看好像又確實存在某種邏輯關係，也許是太容易看透別人在想什麼，所以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將過渡省略了。

「額，好吧，不過會長啊！那個，除了師傅入社之外，其實我還有一個特別的請求。」

「沒事兒，我都知道的。按優先順序依次處理吧！來，咱們回社團活動室。」

「哎……師傅，加油啊！」雨霏就這麼似懂非懂，半推半就地被栩棋帶離了此處……

「額，內個……」現在，終於又一次單獨面對這個白髮女孩了，如果說列車上還有其他乘客，那麼現在這裡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尹浩頓時感到有一絲的激動，而更多的還是緊張。

「……」而對方卻直勾勾地盯著他，小口微張，但也不一定是想說什麼，印象中她也經常這樣不言不語也可以溫柔，也許就是習慣讓五官保持這種狀態。

「內個……呵呵，被架走了呢！」

「……是的……」非常細微的回答。

「我聽說會長的念動力也不能控制較大的物體……」尹浩掏出終於物歸原主的手機，在手中把玩，「（嗯，雖然被看過，但至少沒有被修改什麼的痕迹……）那個雨霏……哦不，你師姐其實力氣也挺大的，這樣看來會長也不愧是我們學校最高的女生呀！（草，我特么在說啥？我記得夢中還被她的意識入侵說也想不用能力打一架，鑒於鵬飛那個『不作死不會死』的前車之鑒，還是盡量避免正面交鋒吧！）」

「是手……」

「手？當然是用手啊，拎起來跟猴子似的。」

「脫離……視覺……」

「脫離視覺？」

「嗯……」穎顥的意識似乎有些碎片化，確實影響到了她的言語表達，但在稍加思索后便很快找到了一個更為容易理解的辭彙：「……不可視……之手……」

「哦？你的意思她其實是還有看不見的手？所以她讓我的手機飛來飛去不是念動力嘍？」

「不對……」對方微微搖頭，「此為權力……並非能力……」

「哦？你還能感知到會長的能力嗎？」尹浩頓時心中竊喜，「（那麼多人都已經被她摸透與玩弄，現在終於遇到剋星了？）」

「非也……」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並不真的存在……」

「呦，天機不可泄露嘍？」尹浩似懂非懂，明明很討厭謎語人，但現在卻很願意陪她「拉扯」。

「……類似於……市場調節……」而白髮女孩在否認之後似乎便不想在討論這種事了，也許是真的替會長保守秘密，也有可能是信息量太大嫌麻煩。

「（完了，我雖然知道市場調節被比作看不見的手，但用在這裡則完全聽不懂……）那，我們還是先進去等等吧？」男主見問不出什麼，便指了一下他上午來過的學生會會議室。

「嗯……」這才總算有了新的回應。

而在接下來的將近五分鐘里，杜尹浩和顧穎顥就那樣彼此沉默地，隔著一個位子的距離地坐著，男主總覺得這裡跟對方對上視線都會迷之尷尬，於是便刷起了手機，手機的電量比在車上時的印象少了一些，但還很充足，也許是充過電了，或者這兩天大部分時候都在關機，他之前也沒空去學校終端確認一下自己手機的狀態，主要是相信對方肯定是會還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