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面露難堪

「也是呢……（但是我長這麼大，除非是為了找父母，還真沒打算去搞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尹浩印象當中，自己考試都從來沒作弊過，對於處理人際關係也沒有什麼滑頭的研究，這點鵬飛倒說得對，有點心理潔癖。所以幫別人弄虛作假這種，即便從理性角度不僅別人血賺，自己還完全不虧，但也不可能令他完全心安理得。

「杜尹浩同學。」雨晴似乎看出男主神色當中難以掩飾的排斥情緒，便又補上一句：「或許在有個人原則的人看來我這麼做可能也只算自私罷了……但對於我外孫女這件事，我不想讓她的前途就這樣草草收場，畢竟這個社會不是那麼公平的，單個人死抱着原則，運氣好或許還能獨善其身，但如果你的生命當中還承受着其他人的份量，就沒有人還能維持純潔無瑕的正義理想了，至少我還沒有見到過……所以希望你可以理解，如果有什麼需要配合的我定會全力協助。」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阿姨您多慮了……（這個理由，確實沒有絲毫可以辯駁的餘地。就算讓我說『讓雨霏做我的搭檔，只要在一旁喊666就可以了』，阿姨也一定不會同意的吧？）」

尹浩似乎已經意識到這已經不是意志或原則的問題了，而是混跡於人際關係這個大染缸中所無法改變的先天潛規則，而且這還只是學院，而學校還只是社會冰山一角的縮影，將來還可能面臨象牙塔之外的抉擇恐，怕還要更讓人無法保持初心。

「（那就……這樣吧！已經……不可能了。）」煩惱也好，心虛也好，男主已經感到自己留級這一年所要承擔的任務愈發繁重了，受到齊鵬飛的那一套教唆並非毫無意義，看起來機會是更多了只不過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向自己計劃的方向推離得漸行漸遠，就算是他用各種借口安慰自己沒什麼大事還血賺也都只是一時之間為了說服自己的良心所產生的自顧自的胡亂思想，根本就沒有他一直所標榜的那麼理性。

「（但這確實是一個機會呀！會長那邊對我的態度恐怕沒多好，這個時候能得到另一支魔能家族的支持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至於將來可能會發覺的研究成果，那也都是栩棋想要的東西而已吧？對我反正也就是刷資歷的作用，別人那麼需要就讓出一部分又何妨？）」

是啊……向現實下跪吧！跪下去請求她們寬恕自己擅自闖入私宅的錯誤，然後離開這裏若無其事地回到學校，等待新棋社迎接他的加入，還有前線志願者招募的開始，而這背後都是有人為的力量在操縱着的。畢業后所要面對的世界恐怕還要比學校里殘酷很多很多倍，要付出的不過是與決心相等量的行動罷了。這樣一個對於別人很困難的決定，對男主來說，卻幾乎就是舉手之勞。如果是多年之後的他回首現在的這一切，肯定會嘲笑當年何必這樣的猶豫與害怕呢？

「怎麼樣？尹浩同學你果然就像我所聽聞的那樣耿直呢！會長有時候說你就跟以前被禁用之前的仿生人一樣，程序一旦設定好，怎麼說都油鹽不進……這個邏輯能夠跟得上么？」雨霏見氣氛好像有些僵住了，便主動打開話匣。

「啊，沒有沒有，只是有些奇怪你們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託付給一個陌生人。雨霏同學你自己在新棋社裏都沒有抱到過什麼大腿么？比如我們剛才還在外邊兩條街外的路口撞見王琰玥，你們應該認識吧？」

「知道知道，是不是頭髮火紅火紅，穿着還特別……嗯，特別清涼的一個大波……呃，大波浪高妹？」

「嗯對對對……（雖然但是，這都什麼形容啊？）她在新棋社就沒有幫到你嗎？」說到底，在跟琰玥聊完之後，尹浩也對她的過往產生了一定的興趣，至少面前的直率妹子，不太像是會在別人背後偷偷寫人壞話的那一類。

「emmmmm……」然而雨霏卻又立馬有些面露難堪，「在新棋社裏大家都不是隨便混日子的，會長又給了我一個職務，雖然我感覺自己的水平還不足以承擔就是了。琰玥同學，她跟我有些觀點……不是很一致吧！加上我也不怎麼會說話，所以沒好意思跟她開口。她也更喜歡專註做自己的事情，有點……高冷？至於其她的，就更不熟啦，一般的成員也沒什麼能跟我分享的。至於會長嘛，我前面也跟你說嘍，真的是有點刻意不怎麼想讓人去打攪她。當然也有可能只是我自己想多了，但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其他途徑就不太想冒這個險，所以……」然而，天知道她是不是在為某些「風評」找託詞。

「哦……（琰玥有點高冷？emmmmm……真的嗎？我不信。）」

「小霏，你去樓上取下印章吧！」這個時候，雨晴打斷了外孫女的敘述。

「啊？印章？那不是只能由您保管的東西嗎？」

「這對你來說難道不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嗎？指紋密碼語音我已經全關了，而那把鑰匙在哪，你應該知道的。」

「額，好，那我先上去啦……」說着雨霏就閃出了房間。

「尹浩同學……」

「阿姨您說……」

「通過剛才我們的敘述，你有沒有什麼覺得異樣的地方？」好像是確認到雨霏離開后，雨晴還有一些不方便當着她講的事情。

「啊，姑且算是理解了一些了，雖然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那也是別人的家事吧，我是不太好過問。」

「不，我是問，你覺得整個事件，還有什麼不合理的嗎？」

「喔哦——偵探遊戲？尹浩，這算是雷家對你的考驗呀！」一旁已經默不作聲旁觀許久的傻大個好像終於找到自己能插話的間隙了，「這個他擅長啊，大腦可會算了！」

「額，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啊！我確實隱隱有些感覺，就像是被人設計好了一樣，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境地……」

「那個正常，編故事都是有戲劇性。我是問，你具體感覺有哪些不對勁的。」

「額，非要說的話，首先，雨霏她原來是跟您一樣姓『田』的么？為什麼不是跟她爹姓？是她爹也剛好姓田，還是說你們家族裏還有一些其他的故事？就算跟媽姓那也應該是隨您先生的姓啊！還是說你們家傳下來一貫都喜歡跟母親姓？或者說她更早得到時候還有別的姓氏，父母消失后才跟您姓的？那時間也不對啊，她當時應該立馬就被招入雷家了啊……」

「嗯，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但恐怕對於當下的局面並不是那麼關鍵，還有呢？」雨晴看來完全不想回答自己的私事。

「嘶，那……還有就是您剛才講自己的能力是青春常駐，其實我在書上見過這種能力者，只是這樣的程度的話，恐怕並沒有算是多強的能力來長到您現在這樣的高度……而且我記得自己暈倒之前，肚子和下巴都挨了一記重拳，房間里更是被狂風吹得亂七八糟，可是現在我摸了摸這兩個地方一點腫脹都沒有，醒來之後房間也瞬間完好如初。您要是沒有相關能力的話，能復原得這麼快？還是說您外孫女對風的操控已經那麼精細了？」

「哎呀尹浩你不懂……女人嘛，當然是要在男人面前保留一定神秘感的！」鵬飛在一旁裝特么自己最懂的。

「還有還有呀！其實我覺得能夠操控氣流和液體除了能真的『用愛發電』外，還是有些厲害的地方的，比如讓敵人瞬間暴血而死，在跟她糾纏的時候我都沒想到這一點現在都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