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復讀機本質

於是，他便當機立斷一定要進入中央高校，否則將來在普通人社會中，能夠從事的職業都會因為高級異能者的身份而被限制，只有那樣他才能展示自己的能力，也只有那樣才有希望贏得較高的社會地位，只有那樣才有可能找到自己的父母——

「（通過超能力者的能力和勢力找我爹媽的蹤跡，恐怕就只剩下這一個方法了……）」

不久之後，在一些看重他能力的長輩們協助下，很順利地與中央高校取得了聯繫並進行了能力的複查，並很快通過了中央高校的入學體制檢測和心理檢測，還記得心理測試的最後，兩個底部是滾輪的矮子機器人緩緩行進到他的面前，當時的場景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公元2435年9月1日，天氣：陰……

「你好，杜尹浩同學，恭喜你已經通過了所有入學測試，現在再對你進行一次基準線考核，這不會再影響你能否入學，僅僅只是作為一個小小的參考，你準備好了嗎？」左邊的機器人道。

「哦，好了！那麼，要怎麼……」在這個時代，男主雖然也經常看到機器人，可是他連真人都很少打招呼，更不要說跟機器交流了，一時也有些驚訝。

「不用擔心，一會兒開始后，另一個機器人會說出一段語句，但你不需要管他，只要重複我說的單詞就可以了。」右邊的機器人道。

「好吧，我懂了。」

「可以開始了么？」左邊的機器人問道。

「開始吧！（我長這麼大了，雖然不太會說話，但鸚鵡學舌還是沒問題的。）」

「再次說明一下。請記住你的幾個需要重複的關鍵詞——優越、理智、信仰等，另一個機器人會挑出其中的一些詞語，還會穿插一些很情緒化的問題，但你不用回答，只需要跟著我的提示詞，進行重複一遍就好了。還有不懂的么？」右邊的機器人道。

「沒有了！可以開始了——」

左邊的機器人：「我能優越的也只有我的思想了！那你覺得你的思想能讓你優越嗎？」

右邊的機器人：「優越！」

杜尹浩：「優越！（什麼鬼，很簡單嘛！）」

左邊的機器人：「我能優越的是我比你們理性，比你們更殘酷，比你們看到的更多，同時的代價卻是我無法像你們融入社會，導致我在社會上被孤立。那你還能保持自己的優越嗎？」

右邊的機器人：「優越！」

杜尹浩：「優……優越。（這是啥？）」

左邊的機器人：「我能優越的是因為我也不憤世嫉俗，我個人是還是很樂觀的，畢竟我覺悟比你們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我連下一秒有可能死掉的覺悟都有。那你願意抱著自己的優越做出犧牲嗎？」

右邊的機器人：「優越！」

杜尹浩：「優越。（哈？）」

左邊的機器人：「在我眼中，人類傳統的宗教信仰就是弱者的精神寄託，和為了利益而控制這些弱者而實行的一個手段。雖然故事編的不錯……你認同將信仰和宗教區分開來嗎？」

右邊的機器人：「信仰！」

杜尹浩：「（優……哦不）信仰！」

左邊的機器人：「我心中的信仰是超越善惡，超越人類本能，超越人類智慧的存在，並且我正在努力成為讓大家一起懷有這樣的信仰，我心目中的信仰就是讓所有人都做到超越自身的存在。你願意把這一事業當做是你的信仰嗎？」

右邊的機器人：「信仰！」

杜尹浩：「信仰！（這是什麼賽博朋克？）」

左邊的機器人：「我的信仰是修正主義，和變化主義，我會以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和不同事件，來改變我的主觀，並且遵循幾個原則：一：沒有黑白；二：沒有絕對；三：沒有上帝；四：對所有事物都要有客觀理性的判斷和理解；五：對所有事物要保持興趣。最後：你願意隨時準備更新自己的信仰嗎？」

右邊的機器人：「信仰！」

杜尹浩：「信仰……（這信仰尼瑪變得好快！）」

左邊的機器人：「我的思考方式是純粹理性和唯物辯證。在我眼裡沒有純粹的善惡是非，只有永恆的趨利避害。我希望世界能記住我，不管是遺臭萬年還是名留青史。畢竟有些時候，理智會讓我變得殘酷。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保持理智嗎？」

右邊的機器人：「理智！」

杜尹浩：「理智……（這，這不對的吧？）」

左邊的機器人：「我可不在乎大眾的評價，我在乎的是有理智的人的評價。這樣的話，我才有可能成為人類之光，人的差距說白了就是被情緒和理智的差距一小點一小點的拉開的。你覺得人類中的精英就是比普通人多了更多的理智嗎？」

右邊的機器人：「理智！」

杜尹浩：「理智！（屁啦，完全不認同啊！）」

左邊的機器人：「你知道嗎？你在我眼裡真的很裝，你的內心想法無時無刻在告訴我你是一個虛偽且只為目的的人，你能靠嘴皮子上的肯定和故作鎮定來獲得出題者的認同。但想必你的內心一直都在嘲諷我的中二，以及得意洋洋的謊話連篇。可你連自己內心的理智都不敢直視還有資格鄙視我嗎？」

右邊的機器人：「理智！」

杜尹浩：「理……咳咳，理智！（出題者還算有自知之明……）」

左邊的機器人：「但既然你沒有憤然離席，起碼說明你還是擁有最基本的理智的。我剛才說的這些話，也是許多人喜歡跟風玩梗的，才會被出題人選上。畢竟，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那麼你願意為了自己的優越、信仰、還有理智，重複多少遍別人說過的話呢？」

右邊的機器人：「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請重複三遍。」

杜尹浩：「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這特么到底是啥？）」

右邊的機器人：「為什麼不重複三遍？」

杜尹浩：「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我！靠！）」

左邊的機器人：「好的，杜尹浩同學，本次測試結束，非常感謝你的配合。下面為你播放舒緩的背景音樂……」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在他內心裡激發了吐槽的潛能吧！讓他感覺到一直標榜自己理性的人才不是理性，基本都是在炫耀自己的特立獨行，也讓他意識到不時自怨自艾的自己其實並非冷靜之人，而這無疑也對他後來三觀的形成產生了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