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的手搭在了櫃枱上印着清晰摩拉紋理的位置,一陣光芒閃過,櫃枱恢復如初。
這次葵的眼睛是真的瞪大了幾分。
葵,也就是這家九十九物的店主。
九十九物,號稱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
「這是怎麼做到的?」
葵趴在了櫃枱上,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觀察那平整如新的枱面。
「只要我想,那就一定能做到,所以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的話,店長你應該明白會發生什麼的吧?」
安平的手搭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幾下,冷著聲音再次警告了一遍。
「真是一位神奇的客人...不過在這一點上還請放心,既然收了客人你的錢,九十九物自當竭誠為你服務。不過不排除客人你之後自己暴露的可能性...所以客人你要不要再在本店買一本稻妻百科全書呢?至少看完的話這些常識性的錯誤你應該不會再犯。」
葵小姐撫摸著平滑的櫃枱,並未在意安平的威脅,反而滿臉微笑的向他推薦起了別的商品。
「...」
安平開始有些懷疑到底自己是璃月人還是她是璃月人。
不得不說這次這位九十九物的店長真的推薦到他心坎里了。
「給我來一本。」
「好嘞,一本一千摩拉,加上剛剛的十萬零一百摩拉,總共是十萬一千一百摩拉,你一共付了十三萬摩拉,我再退你兩萬八千九百摩拉。」
葵光速從櫃枱下面抽出了一本稻妻百科全書,安平接過來翻了翻。
拋開那筆離譜的十萬摩拉保密費來說,這位店長賣的東西確實物有所值。
剛剛安平在八重堂買的兩本輕小說一共三千摩拉,加一起厚度還比不上這本百科全書。
可是這店長嘴上說着要退摩拉,手上卻一點動作都沒有。
安平將百科全書揣好,抬起頭來疑惑的看着這位店長。
「如果您再補七萬一千一百摩拉的話,九十九物也可以幫您把在稻妻駐留的手續以及通行證全部都辦好喲。」
發現安平出手闊綽的葵連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十萬塊辦三個證?你這證書是金子做的還是雷...神親自寫的?退錢!」
安平買通個門口的守衛也才不過給了幾百摩拉,了不起待會去那遠國監司再送個幾萬摩拉也就完事了,這店長真當他是外地人好欺負是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這兩萬八千九百摩拉請您收好,以後有什麼需要請儘管來九十九物找我喲。」
葵也爽快,安平拒絕之後立刻從錢袋子裏將摩拉倒了出來一把推給了安平。
安平簡單的清點了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就這一手誰都能看出來這店主是個老練的商人了。
如果心沒那麼黑就好了。
「對了,這是我的名片,相信您很快就會用上的。」
葵將一張名片推到了安平的面前。
安平掃了一眼。
九十九物店長——千田·葵。
「不用了,如果你遵守承諾的話我們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見面,我可沒那麼多錢掏給你...哦對了,問下你這個傳承了千年的櫃枱究竟值多少錢?」
安平拍了拍這千年老古董。
剛剛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他意識到這店長所言非虛。
這櫃枱木質紋理之間有一股有別於元素力的奇異力量流轉,方才保全了這櫃枱足以傳承千年。
「這櫃枱乃是與白辰狐王一脈有交情的家祖所留,當初製作這櫃枱時,正是狐王一脈的妖怪給家祖送來的木材...若是在幾百年前的話可能也不會很貴,但如今稻妻的妖族凋零,沾染如此濃厚妖力的木材已是幾乎尋不到了,價值難以估量,所以方才被客人你弄壞的時候我才會這麼緊張...如果硬要以摩拉來衡量價值的話,至少應該超過百萬摩拉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撒由那拉!」
安平聽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葵坑他十萬摩拉,他在這老古董上面按幾個坑出來應該不算過分吧?
至於修復...
溫迪當初怎麼修天空之琴的,安平現在就是怎麼修這櫃枱的。
大概能堅持兩星期的樣子。
兩星期之後安平大概率已經採購到足夠的物資回到海只島了。
那時候隨便她想怎麼舉報都不管安平的事情了。
看着安平走遠了之後,葵掀起了門簾,來到了后屋。
這裏是千田家的客廳,一般有比較特殊的客人上店的話葵才會招待來這裏細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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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果然千田家的做油豆腐的手藝沒有丟掉呢,還是這麼令人懷念的味道...」
此時的客廳之中,正坐着一個姿態慵懶,嘴裏叼著半片油豆腐表情格外享受的粉發女人。
似是油豆腐過於好吃的關係,這個女人耷拉在腦後兩側的柔軟耳朵都顫抖了起來。
粉發女人的態度格外隨和,但葵卻是十分的恭敬。
「宮司大人,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和那個異鄉人接觸過了,將您教我的話轉達給了他,沒想到他正巧就來到九十九物問路...不過看得出來他對我的戒心很重...」
「...沒關係,很快他就會回來找你的...」
葵口中尊稱宮司大人的粉發女人將油豆腐一口咽下之後才不緊不慢的說到。
「那就照宮司大人的意思...無論他需要什麼,都賣給他嗎?」
葵覺得資敵一事事關重大,還是有必要再和八重宮司大人確認一下。
宮司大人和將軍是至交好友,但她這小小的九十九物可承受不住將軍大人的怒火。
能在稻妻城傳下一門店,已是承蒙祖上和白辰狐王交情的關係了。
「那他要是需要你呢?」
靠在椅子上翹起兩條從巫女服下露出的嫩白長腿的八重宮司眼神挑逗的看着葵。
「這這這...」
葵一下子變成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呵呵呵...」
穿着由她自己設計的巫女服的宮司大人看着葵的樣子,捂住嘴巴輕笑了起來,胸前一片晃蕩。
「好了,如果他真敢對你說那種話的話,你直接給他一巴掌就行...除此以外的東西,只要他付得起錢,儘管賣給他便是。」
「但宮司大人...如果將軍大人知道這件事...」
葵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生怕惹八重宮司大人生氣。
「她啊...她不會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我也會幫你把罪扛下來的,放心吧。」
說完,宮司大人將頭髮撩至而後,彎下腰又夾了一塊油豆腐放到了嘴裏,滾燙的油豆腐令宮司大人的嘴巴變成了o型,不停的拍著臉頰向外呼出熱騰騰的蒸汽。
看着和自己印象之中大相徑庭的宮司大人,葵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也是只在父母的口中聽聞千田家家祖與狐王一脈有過交情,可別說是父母,就連爺爺奶奶那一輩都沒有再見過狐王一脈的妖怪。沒想到今天影向山上鳴神大社那位擁有白辰狐王血脈的八重宮司大人居然會親自下來拜訪,要求她做一份油豆腐。
葵受寵若驚。
千田家的油豆腐是世代相傳的手藝,葵以前還不明白這麼一個簡單的油豆腐有什麼手把手教會背熟的必要。
直到今天葵終於明白了。
她感謝小時候雖然不解但還是認真學習了的自己。
「那就依照宮司大人所言...我會儘力去幫助那個異鄉人的...」
「該賣他多少賣他多少就是,你也別做虧本的買賣...至於你這裏沒有或者不夠的,儘管寫信告訴我就是。今天油豆腐也吃了,人也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八重宮司大人起身之後伸了個懶腰,婉轉優美的弧線令同為女性的葵都略微心跳加速。
「千田家的小傢伙,再見了。」
掀開門簾走出去,一頭粉發外加狐狸耳朵格外引人注目的鳴神大社宮司大人就變成了普通的稻妻女孩。
隨後八重神子注意到了九十九物那個古董級櫃枱上的元素痕迹。
「這個小傢伙...算了,修理桌子這種事我可不擅長...就讓他自己賠錢吧。」
變成了普通稻妻少女的八重神子搖搖頭,朝着影向山一步一步走去。
至於安平。
他現在正在遠國監司。
等了好一會才有一個打着哈欠滿臉嫌棄的遠國監司官員出來見他。
安平向這個滿臉不耐煩的官員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且手已經在兜里拿好錢袋,隨時準備賄賂。
「行行行,我知道了。」
遠國監司的官員擺了擺手,讓安平不要說了。
「這種小事,給我三百萬摩拉我幫你把證件補辦了。」
「大人英明...」
安平一聽才三百摩拉,滿臉堆笑的就要掏錢,果然那什麼九十九物十萬摩拉幫他搞定證件跟明搶有什麼區別...
「等等?!大人你剛剛說多少摩拉來着?」
安平手伸到摩拉袋子裏的時候,回味了一下,發現好像不是很對勁。
「三百萬摩拉,怎麼?你來稻妻做生意連三百萬摩拉都掏不出來?」
那遠國監司的官員看着安平詫異的表情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嫌棄。
「...」
都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稻妻烏鴉一個比一個黑。
這麼一對比下來,九十九物的十萬摩拉搞定簡直是物超所值!
安平甚至有些懷疑,這遠國監司是不是和九十九物串通好了,就和璃月賣魚的老高老孫兩兄弟一樣。
一個態度惡劣漫天要價,一個裝出一副良心的樣子招攬生意。
都他媽璃月人玩爛了的手段了,擱這跟你璃月小商業之神玩套路是吧。
「滾滾滾,連三百萬摩拉都掏不出來,臭外地人來稻妻要飯是吧?耽擱了我的午休,晦氣!」
遠國監司這官員捏著鼻子走了。
安平額頭上青筋暴起,伸在兜里的手將摩拉都捏成了一坨。
沒等遠國監司的守衛過來驅逐他,安平果斷轉身走出了遠國監司。
下一秒,安平出現在了剛回到房間還在罵罵咧咧的那遠國監司的官員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背後,那官員渾身一抖,才轉過身去,就被安平邦邦兩拳鑲了兩塊摩拉在眼睛上。
然而這官員甚至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因為他的喉嚨被安平死死的給掐住了,大張著的嘴巴里發出了堵塞的下水道般吭哧吭哧的聲音。
在這個官員斷氣前,安平將他的牙一顆一顆的錘掉,然後把剛剛捏成了一坨的摩拉塞進了他的嘴裏,隨後把這個死狗一樣的官員甩在了牆角,悄然離去。
「三百萬摩拉,拿去給你鑄口棺材是吧...」
出了遠國監司的安平依舊罵罵咧咧。
如果這官員只是獅子大開口,安平可能只是會驚嘆於他的貪心,在心裏嘲笑一番走了就是。
但他居然敢嘴臭,那安平可不會慣着他。
從小到大連若心奶奶都沒有罵過他!
雖然說在雷電將軍腳下要低調行事,但只是想針對一個人的話,安平就算是把那個人碾成肉醬都不會有人發現。
在稻妻城的街道上遊盪了兩圈,安平本來想找找別的門路,但在被幕府軍的士兵叫住了七次之後,安平還是只能回到九十九物的店門口。
看到安平是個外國人,又沒有證件,一直被幕府軍叫去問話,那些賣糧食的小商販甚至不敢把東西賣給他。
安平沒有辦法,只能認栽來九十九物上繳十萬摩拉。
其實無論三百萬摩拉還是十萬摩拉,在安平看來都沒有區別。
只是他不想被當冤大頭宰而已。
「九十九物,為滿足您的心愿而在...」
九十九物的店主葵小姐看到安平回來,立馬露出了笑容。
「這是十萬摩拉,幫我搞定證件。」
尷尬的安平不想多說話,直接將錢袋子遞了過去。
「請稍等。」
葵小姐掂了掂錢袋子,立刻返身掀開帘子去了裏屋找宮司大人留下來的那塊令牌。
當那塊印有三巴紋的令牌擺在安平面前的時候,安平忍不住有些懷疑。
「拿着這玩意就行?」
他可是在城門口聽那個士兵說要什麼登島許可駐留手續以及通行憑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現在這老闆就拿出來一塊看上去還有些舊舊的令牌...
真的能行?
「這是宮...咳,這可是千田家祖傳的令牌,你只要拿着,之後在稻妻無論去哪裏都可以一路暢通無阻。」
葵小姐差點說漏了嘴。
「去天守閣也行嗎?」
安平皺着眉頭拿起令牌翻來覆去的看。
「大概也可以?」
葵小姐不是很確定,但這是宮司大人讓她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