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在島上裝模作樣的晃悠了幾天,隨後去了珊瑚宮。
去給心海一個交代,免得她擔心。
珊瑚宮地處島內中心一座山峰之上,四周懸空,唯有一條路可以抵達。
一路守衛森嚴,全程要經過三次排查。
好在安平也算是臉熟了,並且心海有交代過這些守衛,若是安平來尋她,那就不必阻攔,所以安平算是一路暢通無阻。
來到海只島兩個多月,安平第一次踏入這珊瑚宮所在的地方。
踩在粉晶晶的大貝殼上,安平忍不住蹲下敲敲摸摸。
他老早就好奇這些粉色的大貝殼了,尋思著以後整幾塊回去裝修下他家。
這貝殼的質感,像是天然的。
真不知道海只島從哪裡弄來這麼大的貝殼。
之後有機會問問心海吧。
來到珊瑚宮外,安平說明了來意,很快就有珊瑚宮其他的巫女帶著他去參見心海。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
跟在巫女的身後,看著這正宗的稻妻巫女服,安平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前世令他意難平的桔梗的形象。
可惜裙子不是紅色的。
差了那麼點味。
「珊瑚宮大人就在裡面工作,請進。」
帶著安平來到了心海工作的屋外,巫女小姐姐施禮之後便告辭了。
安平輕輕的敲響了門。
「請進。」
裡面傳來了心海的聲音。
得到心海的許可之後,安平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了盤坐在桌桉前的心海。
「是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是安平來了,正在批閱文件的心海仰起頭,表情略微露出一絲欣喜。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來跟你說一聲,最近幾天調查下來,沒有發現偷襲你的刺客的蹤跡...估計那傢伙已經逃走了吧。」
安平說著,撓了撓側臉頰。
這件事他對心海實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是嗎?」
心海將手中的毛筆暫時放下,抬起頭巧笑嫣然的看著安平。
安平忽然被心海的眼神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我怎麼覺得...那個刺客,應該還在島內呢?」
心海無論臉上還是眼神之中都充滿了笑意,聲音也很溫柔,但安平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莫非是心海已經發現了什麼嗎?
或者說心海沒發現才不對勁吧!當時可能是被自己一拳給打懵了,但事後緩過來只要整理情報,就能發現海只島最近正好有一個和魔龍打過架,還電暈過反抗軍新兵的傢伙來了...
想到這裡,安平頓時覺得自己臉頰一陣滾燙,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心海面前。
「既然珊瑚宮大人你這麼覺得的話...那我再去調查一下吧...」
意識到自己謊言被看破的安平低著頭,尷尬到想鑽進地板縫裡。
「也好,藏在海只島的刺客一天沒能找到,身為海只島現人神巫女的我就一天都坐立難安,眼下反抗軍與幕府軍在八醞島的戰鬥越來越頻繁,要是刺客在海只島內破壞的話,腹背受敵,會給反抗軍帶來很大的麻煩。我記得刺客先生...哦不...安平先生你說過會保護好海只島的民眾的對吧?在找到刺客之前,這件事能否拜託安平先生你呢?」
心海雙手合十貼在自己的臉邊,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威脅到。
是的,在安平聽來這完全是威脅。
故意將他叫做刺客先生,這不就是在點他嗎!?
但安平還真就吃這種軟刀子的威脅。
畢竟是他不對在先。
雖然其實就算心海不拜託他,如果反抗軍真的殺進了海只島,在海只島生活了兩個多月的安平也不可能坐視不理就是了。
「沒問題...沒問題...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
低著頭的安平唯唯諾諾。
得到安平的應允,心海滿心歡喜。
確實如安平所想的那樣,心海就是在以他打暈自己的事情作為籌碼,來交換安平幫忙守護海只島的承諾。
其實心海一開始完全沒有想過安平會是打暈她的刺客,無奈安平的特徵實在過於明顯,心海就是簡單的翻了翻最近島中人員的紀錄,就坐實了安平是那晚打暈她的人。
發現是安平的時候,心海竟一點也沒有生氣。
就是覺得未免有些過於巧合。
兩次悄悄出去恢復能量,都正好碰上了安平。
第一次的時候也是被他當做了敵人尾隨在後面,第二次乾脆就直接被他打暈了。
感嘆命運無常的心海啼笑皆非。
不過自己挨了一拳,換來一個安平鎮守海只島,也算是她佔了便宜的事情。
安平不來找她的話,心海也就只會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
可惜今天安平來了,說的還就是這件事。
心海有些擔心安平在說出刺客已經逃走後,便不再兌現他說的會保護好海只島居民的話。
無奈之下,心海只好出此下策。
有安平在海只島,心海便可不用擔心海只島的布防,讓更多的人前往八醞島牢牢佔住據點。
如今海只島的資源已經捉襟見肘,再不佔據新的地盤來開拓資源補給軍隊的話,別說反抗軍,就算是島內的居民都很快就會被拖垮。
至於為什麼不讓安平去前線,在這一點上,心海和安平的擔憂是同樣的。
那位坐鎮天守閣的雷電將軍。
尋常士兵交戰,作為神明的雷電將軍或許不會插手。
但像是安平這樣能憑藉一己之力橫掃軍隊的人若是出現在戰場,恐怕那位追求永恆的雷電將軍就坐不住了,她是不會允許稻妻境內出現如此之大的變數的。
一旦雷電將軍出手,雷光之下,無論是安平還是反抗軍甚至海只島都會在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作為海只島的現人神巫女,心海回應民眾的願望,組建反抗軍反抗眼狩令與鎖國令。
但她卻沒想過直接與雷神為敵。
依照心海的計劃,只要反抗軍起勢,能與幕府軍相抗衡,到時候所有不願被眼狩令奪走神之眼的人、所有受鎖國令影響難以為生的人都會加入反抗軍。
心海會將這些人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大勢,令雷電將軍不得不正視民眾的願望,收回鎖國令與眼狩令。
直接與雷電將軍對抗?
心海又不是瘋了。
連海只大御神大人都被連著八醞島一起噼成了兩半,心海怎麼可能帶著海只島的居民去送死呢?
「那我就先走了...」
見心海不說話,無地自容的安平就要告辭。
「等等...既然你來了,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聽聽你的看法。」
心海叫住了安平。
「...什麼事?」
丟人的安平實在不想待在心海面前了,他生怕心海又拿那天晚上的事情點他。
「你是從璃月來的,又在蒙德任職榮譽騎士,早就聽聞璃月千岩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蒙德騎士團能人輩出,安平你見多識廣,我想跟你討論下關於有關用兵之道的問題。」
心海緩緩的站了起來,雙手交叉搭於腹前。
她發現安平好像很關注她的小肚臍。
這讓原本已經習慣了的心海有些羞澀,在安平面前忍不住想要遮擋住肚臍。
「啊?討論用兵之道?」
安平懂個鎚子的用兵之道。
千岩軍確實享譽七國,但安平根本沒接觸過千岩軍,根本無從談起。
至於蒙德騎士團...能人輩出倒是真的,但就是因為能人輩出,硬是養出了一幫連值班都會找諾艾爾幫忙的懶狗。
「沒錯,就是想聽聽看你的建議罷了,所謂旁觀者清。」
心海微笑著走到了安平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也行吧...」
安平雖然不懂用兵之道。
但他是鍵盤俠啊!
紙上談兵背誦兩句孫子兵法或者三點六計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
和心海在珊瑚宮外明媚的陽光下散著步,安平開始背誦起了自己尚有印象的幾句孫子兵法,並給心海解釋。
心海起初只是因為和安平在一起聊天能量值不斷的+6,所以想讓他多陪陪自己,以緩解這些天來各種瑣事造成的疲勞。
可是沒想到安平幾句話,令心海茅塞頓開,高山仰止。
「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嗎?」
心海目瞪口呆的看著安平。
「以前在一本璃月古書上看到的,就記得這麼多...」
安平沒有那張臉說是自己的理念,也不想打腫臉充胖子。
他就沒有領兵作戰的天賦。
紙上談兵易,行軍遣將難。
「世上竟有如此奇書,若是沒有眼下的戰爭,真希望去璃月借來看上一眼啊...」
僅僅只是散碎的隻言片語,但心海已經完全被孫子兵法所折服。
「咳...那本古書現在下落不明...估計你去璃月也找不到...」
安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這樣啊...真是可惜...不過也當如此才是...」
心海顯然誤會了安平的意思。
她以為的是那種將兵法詮釋到極致的書籍不可能隨意借出觀看。
「不過如果你到璃月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位朋友,用兵這方面讓他來跟你講講的話,估計不比翻閱那本古書差多少...」
安平的那位朋友指的當然是鍾離。
畢竟他老人家可是親自帶領千岩軍征戰過魔神戰爭並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那就還是期待這場戰爭早點結束吧...」
對安平所說的介紹一位朋友,心海顯得興緻缺缺。
比起讓人給她上課,心海還是更願意閱讀一遍書籍。
「不過你剛剛講的話對我來說已經有很大的啟發了,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去重新思考制定針對幕府軍的作戰方案,就不送你了,下次有時間的話,再來珊瑚宮陪我聊聊天吧。」
回想起剛剛安平所說的話,心海腦海之中靈感無限,著急著回去重新修改之前的方案。
「你這麼忙,何必送我,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空再來找你...」
安平擺擺手,與心海告別。
自安平與心海聊過之後,值守海只島的反抗軍越來越多的被調了出去,據說是前線戰事吃緊,急需更多的士兵。
當然越來越多的傷員也被送回了海只島,錦野玲玲忙的不可開交,就連安平也不得不使用元素力開始幫這些傷員治療。
前線傷員回來的越多,安平曾經對抗過魔龍的傳言也越來越真實。
這個傳言似乎是從前線開始傳開的。
前線的士兵反而比這些和安平朝夕相處的村民們更加相信安平是驅逐巨龍的英雄。
一個個的都請求安平前往八醞島幫助反抗軍對抗幕府軍。
面對這些傷兵的請求,安平的表情很是尷尬。
「去什麼去?!他現在自己都傷的半死不活的!怎麼幫你們對抗幕府軍?!」
好在這種時候錦野玲玲總是會站出來呵斥這些讓安平參戰的士兵。
你管紅光滿面活蹦亂跳的人叫傷的半死不活?!
那些傷兵總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以為睜眼說瞎話的錦野玲玲。
哲平在練習了幾天之後,連樹皮都沒砍破,最終放棄了跟安平學劍的念頭。
「如果我也能得到神明的注視該有多好啊,那樣的話相信很快就可以提升實力去前線幫忙了,而不是在這裡連樹皮都砍不破...」
放棄的那天,哲平沮喪的坐在樹下,滿眼羨慕的看著安平。
「我也沒有神之眼啊...」
安平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
「可是你沒有神之眼也可以使用元素力啊...」
「但用劍的技巧和元素力又沒什麼關係...」
「已經練習了這麼多天,我揮了上萬劍,但是連樹皮都沒有破...這樣的方法我實在看不到什麼成長的可能...你跟我是不一樣的吧,我根本學不會這種技巧...」
哲平低著頭失落的走了,安平也沒有再勸他。
再過了幾天,連錦野玲玲都不得不去八醞島了,前線的醫師不足,很多傷員根本送不回海只島就死在了路上。
「你要按時吃藥,按時休息,每天不要和孩子們玩太久太累知道嗎?要是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傷勢又嚴重了,我會拿鎖鏈給你拴起來的!」
臨行前,錦野玲玲警告著安平。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身體的。倒是你,這次是要去戰場,你才是真的要小心...我也給你一個錦囊,你隨時帶在身上,遇到危險就打開,能幫你逢凶化吉。」
得知錦野玲玲也要前往前線,安平連夜製作了一個錦囊交給她。
安平在裡面儲存了一些岩元素。
打開的時候能撐起一道護盾,同時安平能感覺到共鳴,足以保住錦野玲玲的性命等安平趕到。
「你以為你是珊瑚宮大人啊...」
錦野玲玲白了安平一眼,但還是將錦囊認真的揣進了懷裡。
「哲平你要監督好他,否則我回來連你一起罵...那我就走了...」
錦野玲玲不舍的離開,走很遠之後回過頭,看到安平和哲平還在原地目送她,抬起手朝他們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