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去蒙德,安平心中充滿了愧疚。
臨別前甘雨溫柔的幫他整理衣襟,看著甘雨不舍的眼神,胸前的負罪感壓的安平氣都喘不過來。
不論是對甘雨的,還是對諾艾爾的。
但至少在這次去蒙德過風花節之前,安平還知道什麼叫愧疚…
不過安平沒有直接去蒙德,而是先回了一趟輕策庄。
除了給若心奶奶還有老人孩子們帶些禮物回去之外,有一樣東西他當然會記得帶上。
…
「咳!我準備外出去層岩巨淵進行為期一周的勘探工作,不論誰來找我,都讓他等我回來再說知道嗎?層岩巨淵那邊十分危險,就不要讓人來尋我了,一切事情都等我回來再說。」
收拾好行囊準備出門前,不放心的刻晴再三囑咐著府內家丁。
雖然這次出門她是打算去旅行的。
當然層岩巨淵的勘探工作她也提前一星期做完了。
…
「偏偏是這個時間點刻晴去層岩巨淵進行為期一周的勘探?」
凝光看著刻晴本周的工作安排,挑了挑眉毛。
「重建群玉閣的工作說不定又要提前一些時間了…她應該不至於在蒙德鬧起來吧…」
…
安平在輕策庄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收拾好東西接著趕路,路過石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背影坐在茶攤上。
老舊而又肥大的不合身的長衫、熟悉的氈帽、黝黑的皮膚…
「夏秋!」
人生何處不相逢,安平沒想到居然能在去蒙德的路上遇到曾經的友人!
坐在茶攤上寬大的長衫難掩蓋的瘦弱背影聽到了安平激動的聲音,顯然顫抖了一下,隨後緩緩的轉過身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安平。
「安平!」
「我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見到你!」
「我…我也是…」
安平激動的走上去握住了夏秋的手。
他看上去和一年多以前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副弱不禁風又營養不良的黑瘦模樣。
不過這才是常事,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凝光或是安平一樣,短時間內輕易的改變自己的階級地位。
「你後來去哪了?!現在怎麼樣?家裡還好嗎?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安平的境況早已天翻地覆,如果友人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他絕對不會吝嗇。
「嗯…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
被安平牢牢鉗著雙手的夏秋神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安平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卻不想和自己說。
但是安平清楚夏秋的性格有些執拗,如果他不願意說的話,無論怎麼問都是無用功。
「還說不用擔心呢,你看看你一年過去了還穿著當初那件衣服…這一年來肯定也過得很不容易吧。」
安平拍了拍夏秋的肩膀,只能是從聊天里旁敲側擊的打聽了。
還不是怕你這個白痴認不出來!
這位夏秋毫無疑問是刻晴偽裝過後的身份。
換回曾經和安平相熟的身份,重逢之際雙手被安平這樣牢牢的緊握著,刻晴的心情異常難受。
就好像唆去苦藥外面那層糖衣一般,甜蜜過後儘是苦澀。
他已經和甘雨在一起了,我這樣算是啥…
刻晴感覺胃裡好酸。
「其實都還好,回到家以後無非就是老樣子…我後來有去港口找過你幾次,但是聽說你隨船隊出海去了…」
「是啊,在你走了不久之後,我就被一個船長看中挑選去做了水手…不過現在好了,我不用出海了,以後你可以經常來璃月城找我了。而且我現在也已經快要實現當初和你說的那些夢想了,要不你乾脆來幫我幹活怎麼樣?!」
安平如今出人頭地,自然肯拉一把昔日的好友。
「這個…再說吧,家裡邊現在也需要我照顧…」
夏秋的臉偏朝一邊,只是個臨時身份的他當然沒法答應安平的提議。
「這倒是個小問題,大不了你把家裡人都接來璃月城裡好了,房子的事我來想辦法,幫我工作那肯定是包吃包住不會虧待了你的。」
「…這個之後再說吧,等我回去跟家裡人商量過後,他們同意的話我再來找你…話說你現在是要去蒙德嗎?」
刻晴找不到好借口拒絕,生硬的轉換了話題。
這才是她這次出行最重要的目的。
「對啊,我去蒙德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怎麼?你也是要去蒙德嗎?」
「嗯,沒想到這麼巧,我也是去蒙德幫老闆運一些蒲公英酒的。」
蒙德的酒水在璃月有一定的人氣,這是刻晴早就想好了的借口。
「原來你是在幫老闆運貨嗎?」
安平沉思了一下。
「你要不要考慮自己單幹,蒙德的晨曦酒庄老闆我算是認識,應該能幫你談到更優惠的價格,做個中間商賺筆差價,一年下來的利潤也不少…」
「…等回來再說…等回來再說…正好我們都要去蒙德,乾脆結個伴吧,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刻晴不缺那點摩拉,也根本沒那個時間。
「這還需要你說嗎?!」
安平自然的勾住了夏秋的肩膀。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瘦,等到了蒙德我請你狠狠的吃大餐,吃烤肉!那些睡橋洞的日子以後也不會再有了…這次我們一起住蒙德最好的酒店!」
一般來說安平去蒙德都是住騎士團二樓的,但是既然遇到了曾經共患難過的兄弟,當然是要優先陪他把酒同歡,徹夜暢談。
隔天再去陪諾艾爾就好了。
「一起住!?」
被安平摟住的夏秋有些慌張。
「當然!雖然不想重溫睡橋洞的日子,但是酒店的環境也不妨礙我們像以前那樣促膝長談對吧,聊到困了累了,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倒頭就睡。那些日子雖然回不去了,但是我們感情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這樣嗎…這這這…」
要是沒有甘雨的話,刻晴也許會欣然接受。
「這什麼這?大哥說了算!不過放心,我會要一張最大的床,我可不想第二天醒來再和以前一樣被你踹床底下去了…話說你睡覺的動靜也該改改了,要不然以後娶了媳婦怎麼辦?」
安平一巴掌拍在了夏秋屁股上,嫌棄的教育起了他。
不過怎麼感覺一年過去了,他這反應越來越像個娘們了。
該不會其實是個小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