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在漆黑璀璨的詭譎的能量之中,安平眼看着就要抓住了熒哥哥的手臂,天地場景忽然變幻,他伸出去的手最終抓了手。
這…
雖然不明白什麼情況,看着那澹紫色的雲紋錦衣,安平突然有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安——平——」
正在荻花洲測繪碧水商路莫名被襲擊的刻晴聲音猶如從地獄之中傳來的魔鬼的低吟。
安平真的差一點就死了。
當時刻晴的劍尖離他的喉嚨只有0.01公分,幸好他嘴巴張的快。
「刻晴!你聽我解釋!這是意外啊!這真的是意外啊!」
刻晴的劍在安平的喉嚨面前停下了,將將擦著安平脖子上的汗毛,安平已經感覺到了脖子上劃過的鋒銳劍氣。
他連口水都不敢咽,生怕不小心剮蹭到刻晴的劍鋒。
「讓我聽聽你的遺言。」
刻晴渾身上下散發着恐怖的氣息,口中的言語也充滿著死亡的威脅。
「是這樣的!我是去處理深淵教團佔領的遺跡的!但是在追擊的過程中誤入了一團能量之中,即將要抓到對方的時候卻被傳來了這裏!沒想到你正好就在我前方,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安平的雙手早早的就舉起來了。
可以看到的是刻晴握劍的手一直在顫抖,經歷了幾個深呼吸的循環,她總算是將劍放了下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甘雨可以作證,就是因為總務司和千岩軍暫時調不出人手,所以我才來幫忙的!」
刻晴身上的殺氣沒有消失,安平舉起來的手還不敢放下。
「姑且暫時相信你了,但要讓我知道你在騙我的話…」
刻晴的杏目一瞪,卻不知道該放什麼狠話了。
剛剛被突然滋生的怒氣,在看清是安平之後,卻是很快消散了。
她心底還是相信安平不是那種人的。
「我絕對不可能騙你的!」
安平高高舉著雙手保證到。
「哼!之前你不是才騙過我嗎?」
提到之前的事,也就是安平撈起一箱子內衣的事,兩個人突然都感到些許尷尬。
「那件事情…其實真的也是誤會…我還以為是凝光的呢…」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安平也一併向刻晴解釋下之前的事情。
「什麼!?你居然是對凝光的內衣有意思?!」
刻晴的眼眸又瞪圓了幾分,無名的怒火不知從何而起。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安平剛剛想放下來的手立刻高高舉起,嘴巴像是騙騙花發射的元素彈一樣吐字解釋自己當時的想法。
「那時候我以為箱子裏是群玉閣里的珠寶古董之類的東西所以才撈起來的,還以為是凝光的衣物,本來想丟回去的,又擔心被別人撈到了拿去做不好的事情,所以才帶回去想着找個機會還給凝光的!但我當時確實不知道是你的內衣啊!否則我就直接還給你了!」
聽完安平的解釋,刻晴眉頭皺了起來,手不自主的捂住了胸口。
「所以…你現在是怎麼知道那是我的內衣的?」
刻晴盯着安平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難道什麼時候被他偷看去了?
「聽凝光說的。」
生死存亡之際,安平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凝光。
「凝光怎麼連這種事都知道!」
之前預定了三個月好不容易排上隊的琉璃新月也是全被她買走了!果然還是跟這個女人一點都合不來啊!
刻晴攥緊了拳頭。
「那她還跟你說了什麼嗎?」
「只是讓我有機會來感謝你…」
「感謝我?為什麼?」
刻晴不明白凝光莫名讓安平感謝她什麼。
「她說前些日子你很關心我,讓我抽空感謝你一番…」
「凝光…」
刻晴咬牙切齒的念叨了一遍凝光的名字。
「算了!你不是要感謝我嗎?外加上你剛剛的魯莽行為,就…請我去吃一份金絲蝦球吧,正好這裏離望舒客棧不遠。」
這些醪糟事情刻晴打算就此揭過,再提也沒有任何意義。
是的,毫無意義了已經…
刻晴在心裏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份金絲蝦球就行嗎?安平還以為今天可能身上要多幾個窟窿呢。
不過看着刻晴總算是將劍收了起來,身上的殺意蕩然無存,安平鬆了一口氣放下了舉起來的手臂。
「話說你之前消失的一個月到底幹什麼去了?」
走向望舒客棧的途中,刻晴和安平聊了起來。
安平也是簡單和刻晴說了自己的一番際遇,令刻晴驚嘆。
驚嘆之餘,刻晴忽然問了安平一個問題:
「你和甘雨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刻晴的呼吸都有些滯塞,胸口像是被莫名的淤泥給堵住了一樣難受。
希望…
希望這只是自己的誤會…
那天他們其實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刻晴很希望從安平嘴裏聽到又是她誤會了的話。
「啊,連刻晴都知道了嗎?」
安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其實就是在調查帝君遇刺真相的時候慢慢走到一起的…」
「原來是那個時候嗎?」
然而天不遂人願。
看着安平臉上露出來的幸福笑容,刻晴感覺胃裏不停的泛酸,像是擰了起來一樣難受。
不該問的…好痛苦。
刻晴非常的後悔,兩人就此無言的走着。
安平不知道刻晴的心情,但聊天結束后他正好可以感受下手上剛剛抓取到的幾縷殘餘的漆黑能量。
似乎藉助這股力量,就可以做到傳送的效果。
安平盯着自己的手掌心,默默的感悟著這股神秘能量,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就他的感覺而言,比元素力還容易掌控。
似乎已經快要抓住那一絲傳送的奧秘了。
刻晴好不容易才緩和了自己的心情,感覺到這無言的氛圍似乎有些難堪,正想轉過頭去重新和安平聊個話題,卻看見了安平正盯着他自己的手掌怔怔出神。
看着安平像是在抓着什麼的手,刻晴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被安平用力抓了一把還在隱隱作痛的地方。
這個白痴他在回憶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