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用計欺寡婦
「桓王殿下,卑職資歷淺薄,恐怕難於承擔如此大任。(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欲要做好此事,還是需一位朝中重臣才行。」
趙集英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這哪是盛長柏能幹的了的事情。
這不是齊衡從六品可以主審,盛長柏七品低一級,就可以協辦的事。
齊衡家本身就是頂級權貴之家,又是家裡的獨子,妥妥的爵位繼承人。
又仗著太后的勢,身份足夠壓制的住這些普通勛貴,去勛貴家裡抓別人家子弟沒問題。
盛長柏這位置雖然也算位卑權重,搞一家,甚至三五家的勛貴沒問題。
但要成批的搞這些人,盛長柏的地位還是欠了一點。
「桓王,這件事等官家同意了之後,在挑選合適的人選也不遲。」顧廷燁跟著說道。
跟著兩個人,沒怎麼排隊,盛長柏就見到了趙宗全。
把事情的因果又詳細的解釋了一番,三個人連番的勸說,讓趙宗全才應了下來推進這件事情。
趙宗全謹小慎微,今天不是拉著兩個外援的話,盛長柏的奏疏還真不一定能通過。
「這件事就交給耿將軍去經辦吧。」
除了顧廷燁和沈國舅,皇帝最信任的心腹,就是段,耿兩個家中護衛,給兩個人封了將軍,也各掌握著一些兵馬。
沒什麼信任的人手,皇帝能派出的還是自己在禹州時的幾個人。
雖然是一個無奈之選,但是耿介川既是皇帝的心腹。
被封了將軍,官位不低,掌握著兵權,和汴梁舊勛貴也沒什麼牽扯,瓜葛,倒是也適合做抓人的事情。
接下來,整個汴梁又是一陣風聲鶴唳,到處都是去各家各戶抓人的兵丁。
這次因為兩邊都在搞擴大化的原因,波及的範圍更廣。
大半的勛貴家裡,都被牽連了出去,或多或少都有家族子弟被下到大獄。
子弟被抓了進去,家長,族長的當然要忙著撈人。
不管是找太后,皇后,還是皇帝說清,免不了的都要付出一些什麼。
就是想要投靠,被抓住了辮子,總也要交一些投名狀。
清理冗兵的行動,倒還算順利的推進了起來。
但是重新募兵補缺員的事情,其實也沒那麼順利,一般的指揮也就是只能補招到七八成人。
軍隊裡面冗兵嚴重,吃空餉在整個軍隊系統蔚然成風,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缺錢。
除了皇帝重視的幾衛精銳之外,其他的軍隊,其實根本就得不到充足的軍費。
朝廷給劃撥的軍費,養不起足額的兵馬,軍隊就自己學會了節省開支,從減少人馬開始。
然後就被武將,軍官們,發現了吃空餉的利益。
老皇帝沒有下精力監管這個事情,最後就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
搞來搞去,最後就又回到了錢字上面。
要讓國家增加收入,不影響現在各方利益的前提下,也只有慢慢發展國力。
想要從勛貴,官宦,商人,地主,收回來原本屬於國家的利益。
那就需要徹底的變法,現在趙宗全剛剛坐穩一點皇位的情況下。
並不適合搞這麼大事情,就是搞點軍事改革,都要抓著兗王逼宮案的契機。
想要改革其他方面,也只有等軍隊改革完成了再說。
怎麼也要等拳頭硬了,說話才會有力度。
朝廷需要安穩,不適合搞事,盛長柏就又進入到了清閒的狀態。
像一個正常御史那樣上班,到衙門點個卯,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了。
正好又是到了夏收的時間,盛長柏也就又往城外的田莊多跑了幾趟。
這批土豆又收穫了之後,數目已經不少,已經完全足夠小規模的推廣。
第一批的推廣對象,還是家裡的這些的姻親故交。
除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因之外,也是這些人更信任盛長柏。
除了原本的那些故舊之外,現在盛家就又多了兩門姻親。
就是如蘭的李家和墨蘭的文家,盛長柏也給兩個人分別送了幾百斤土豆,讓兩個人作為種子在自己的田莊種上。
「如蘭,你也不要整日的就往家裡跑,還是要多在家裡管家理事,以後李家的那些家業,你總要接手過去的。這也到了夏收的時候,你有時間多去莊子上看看去。」
李郁赴任,李家公婆回宥陽之後,李家也就只剩了如蘭一個在汴梁。
如蘭已經成為了李家人,以前邀請盛家女眷的一些宴會,活動,如蘭也就不用再參加。
李家在汴梁,也沒什麼根基,沒什麼故交,基本上也就沒什麼應酬。
如蘭一個婦人,也不好整天的拋頭露面去外面,勾欄瓦舍,寺廟道觀的遊玩,沒什麼能玩的之後,如蘭也是經常的回娘家。
盛長柏還是希望如蘭不要總往娘家跑,自己去干點正事的,除了自己的嫁妝可以打理之外。
如蘭還可以打理,李家在京城置下的田莊,鋪面。
不要求如蘭有多高的經營能力,但是這些好好的產業,正常的收益肯定還是要保證的。
雖然盛家給如蘭的陪嫁人手,李家留下的管事人手,都是兩家能夠信任的人。
但是如蘭完全不管,沒有任何監管的話,也就容易導致這些人變心,腐敗。
本是一些優質產業,沒有天災人禍的情況下,讓如蘭給經營的賠了的話,盛家也是挺丟人的。
看著如蘭還是跟在家裡一樣,完全不干正事,盛長柏忍不住就想訓幾句。
就如蘭現在這個態度,盛長柏送的土豆,還不知道能給種成什麼樣。
「二哥,整日就忙那些收入、支出,計較帳目那些事,也太無趣了一些。」
王若弗因為上有老太太,下有海朝雲,中間有林檎霜競爭,把持著家裡的管家之權不敢放手。
但如蘭這明顯的不一樣,完全沒有競爭的原因,就把管家之權當成了負擔,不想管這攤子事。
「男主外,女主內,女子主持家裡的中饋,本就是份內事,有什麼無趣。不管是母親,還是大姐姐,不都是一直在做這些事。你管家的能力,本就遠不如母親,大姐姐,還不多用點心。你是想以後把你們李家的家業都給敗光嗎?你想和墨蘭以後比起來,你就是康姨母?」
對於如蘭的管家能力,盛長柏還真沒什麼信心。
也就是近兩年,辭掉了家中的塾師之後,如蘭才跟著王若弗學習怎麼管家。
王若弗管家的能力就不能說多好,只不過是剛剛及格。
如蘭這個王若弗的徒弟,老師水平一般,學生還不用心,能寫到多少東西,也就很值得懷疑。
「她還跟她婆婆僵持著的,怎麼跟我這嫡女比。」
文家小兒子回汴梁之後,盛紘在衙門給文家小郎安排一份差事。
文家小郎也確實投桃報李,時常勸說自己的母親。
有文家小郎,在其中周旋,墨蘭的日子好過了一些。
和婆婆的直接衝突減少了很多,文家婆對墨蘭也減少了許多無理的要求。
現在婆媳兩個人的關係,還算比較和平。
雖然不能說是多好,但也基本恢復到了,正常婆媳互相看不順眼,還互相遷就的狀態。
墨蘭回娘家的時候,也沒有繼續的拉黑著臉。
看到婆媳兩個達到了一定的平衡,墨蘭沒有搞掉自己婆婆的必要,盛長柏算對那邊安了心。
「當初母親嫁給父親的事情,各方面也都是遠不如康姨母,你再看看如今,誰還會說康姨母嫁的更好。」
康姨母這個人雖然很爛,但還是有作用的,可以做為親戚里的反面典型,隨時警戒著家裡的幾個蘭。
康家敗落的那麼厲害,跟康姨夫有最大的關係。
老康好色,在這個年代不算大問題。但是老康在孝期亂搞,搞大了小妾肚子,違反了禮制,違背了孝道,壞了人品,自己斷了自己的前途。
這次皇權交替的時候,老康也沒少上躥下跳,找門路活動,想調一個實權職位。
就連盛紘,也托不過面子,向趙宗全又推薦了一次老康。
但老康這樣的人,失了人品,就連急缺人手的趙宗全都不願意用。
老康沒少找人,沒少花錢,但還是沒有被啟用。
康家敗落,老康背三分之二責任的話,剩下的三分之一責任就是康姨母的。
約束不好男人是一大錯誤,經營不好家業又是一大敗筆。
敗了家裡的權勢,又敗光了家產,把康家敗了一個徹底。
「作為一個當家大娘子,不能管好家,理好事的話,家業敗落,就在眨眼之間,不要想著你嫁人了之後,還能像家裡一樣。」盛長柏繼續的說道。
一妻旺三代,就足夠說明家中女子的重要性。
不求如蘭能像家裡的老太太那樣,但也不能看著家裡的女人一輩不如一輩。
王若弗遠不如老太太,如蘭連王若弗都不如。
正常的管家理事都不願意做。
教訓了一通如蘭,讓如蘭去田莊,盯著夏收了之後。
盛長柏自覺齊家的任務又進了一步,心裡爽快了許多。
家事,公事都處理好,盛長柏還是關注於朝堂之上。
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帝,大搞株連的情況下把兩邊搞的都很熱鬧,完全不會讓人覺得無聊。
又是一天下衙了之後,顧廷燁叫住了盛長柏:
「則誠,則誠,你等一下我,咱們一塊的吃酒去!」
「無緣無故的,為何又要去吃酒?」
畢竟已經是一方軍中大佬,軍中的事務也不少,顧廷燁其實也沒那麼閒。
不會跟以前還是閒人的時候一樣,遇上了就叫人喝酒去。
「有好事,太后把玉璽給官家還回來了。」顧廷燁得意的笑道。
「真的假的,太后願意交玉璽的話,朝堂上哪還至於鬧的這麼厲害?」
皇帝和太后爭的這麼厲害,就是爭的手中權利。
太后要甘心放權的話,也就完全沒有了朝廷上現在的爭端。
「太后當然不想主動交還玉璽,是我用計賺回來的」顧廷燁也就小聲的把過程給講了一遍。
這個事情其實就是顧廷燁給皇帝出了一個騷主意。
讓趙宗全以出城去道觀祈雨的名義,把玉璽從太后手裡借了出來。
然後就是一個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
就是皇帝,宰相,顧廷燁配合著甩無賴,欺負太后這個老寡婦。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盛長柏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說的話,說出去是要惹禍的。
就算皇帝拿回玉璽算是應該的,但是顧廷燁,皇帝,宰相,三個人也太無恥了一點。
這三個人的道德底線都太靈活了,不講武德的人,還是很可怕的。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這已經是拿回玉璽,最和平的方式。」
顧廷燁還是有一些自得。
不明白教皇帝這樣做事,是要留後患的。一個人底線被突破了之後,就會越來越低。
一個不講道德的皇帝,沒有底線,不講規則的皇帝,怎麼看都不是好事。
可能顧廷燁覺得這樣的皇帝很靈活,很好。
但盛長柏不可能這麼認為,盛長柏是正兒八經,按部就班發展的文臣。
站著的是士大夫的一方,和顧廷燁這種皇帝的寵臣,利益和根基都是不一樣的。
「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這件事你就不要再對其他人說了。」
這東西屬於皇帝和宰相的黑歷史,肯定不能大肆宣揚的。
人自己可以無恥,但是肯定不願意自己的無恥行為被人知道。
更不要說這兩個人是皇帝和宰相,無恥的行為,傳揚開了之後,會被記載史書之上,被後世無數人瞻仰。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也就於你一人說說。」
「怪不得今日你不找別人去吃酒。」
盛長柏讀懂了一點顧廷燁的心裡。
顧二自覺自己幫皇帝要回了玉璽,漂亮的辦成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又不好對人大肆宣揚,但是不炫耀一下,又憋的難受。
就找嘴嚴的盛長柏分享了。
不管手段有多少齷齪,但是皇帝也把玉璽拿了回來。
受到太后的掣肘就又少了一些,太后還想主導朝政,就只剩下用身份壓人。
現在在朝堂上,皇帝和宰相的組合,已經可以說占據了上風。
趙宗全和太后這場權利之爭,又勝了一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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