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簽到。」

  「恭喜宿主獲得:現金一元，茅台一瓶。」

  起床了之後，周秉昆還是老規矩，首先簽到。

  茅台難得，周秉昆一年都簽不上幾瓶的，可以留到三十吃年夜飯的時候喝。

  不過也要看周志剛的態度，要還是瞅周秉昆和鄭娟死不順眼，周秉昆自然不會用茅台上趕著。

  起床之後，還是和以前一樣，先上廁所清理個人衛生，回來之後洗漱。

  然後在灶上把水燒上，準備煮點棒子麵粥。

  今天周秉昆是起的最早的一個，有了孩子之後，鄭娟跟著孩子時間作息，作息很亂，起不了太早。

  李素華昨天起的早，晚上又和周秉義嘮的太晚，休息不夠，也早起不來了。

  等水開了，棒子麵下到鍋里之後，把豆包和饅頭，也順便熱上。

  等人起了之後，再拌上點小鹹菜，就可以吃飯了。

  飯做著的功夫，周秉昆就出來到院裡，打兩套拳鍛鍊鍛鍊。

  「秉昆，你這是在幹嘛呢?」第二個醒來的是周秉義，出門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了周秉昆。

  「我活動鍛鍊一下。」

  「什麼時候學的這個?」周秉昆說的時候還比劃了兩下。

  「練好多年了。」周秉昆練完了一套，停了下來:「大冷的天，你別跟我在外面聊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周秉義上廁所的功夫，周秉昆又打了一套拳，手腳活動開，身上也熱乎了，周秉昆就跟著周秉義一塊回了屋。

  這個時候，粥也就煮好了，從鹹菜缸里，撈塊蘿蔔切絲，倒點醋和香油，切上幾個鹹鴨蛋，一頓美美的早餐也就做好了。

  「冬梅，冬梅，起床了。」

  周秉義敲門一喊郝冬梅，聽到了動靜，所有人也就都起床了。

  周志剛起來了之後，首先就是關心大兒媳婦:「冬梅，昨天在家裡睡的還行嗎?」

  郝冬梅爸媽還沒恢復工作呢，周志剛就這麼敬著郝冬梅了。

  按著這個，等郝冬梅爸媽恢復工作，周志剛差不多就該把大兒媳婦給供起來了。

  「爸，她睡的慣，咱們家比她們知青點的條件好多了。」周秉義替郝冬梅答道。

  「爸，我在家裡睡的挺好的。」

  郝冬梅回道。在周秉昆見過的那麼多二代裡面，郝冬梅的為人，性格算是頂不錯了。

  前些年上高中的時候，郝冬梅還有一些何不食肉糜，不識人間煙火的毛病。

  現在去農村鍛鍊過之後，這個毛病也沒有了。

  「吃飯，吃飯。」李素華喊道。

  「早飯只有這些啊，孩子他媽，你給冬梅炒個菜去。」周志剛看了看早飯，然後說道，說話的時候甚至有些諂媚。

  「媽，不用麻煩了，這就已經吃的很好了。」郝冬梅攔著了要起身的李素華。

  「有完沒完了，有的人是不是也太勢利眼了?」

  剛起的時候周秉昆忍了周志剛一次，沒一會兒的功夫，周志剛就又來了這麼一次，周秉昆就不想忍了，冷著臉看了一眼周志剛說道。

  「誰是勢利眼啊，你爸我是一個勢利的人嗎。」周志剛心虛，所以反應就很強烈。

  「不是勢利眼，對兩個兒媳婦，區別對待的這麼明顯?」

  「我區別對待就是我勢利嗎，我區別對待那是因為你和鄭娟一直都在城裡，你嫂子在農村吃苦，情況一樣嗎?」

  「行了，你就別找藉口了，我是跟你爭這點東西嗎，我是爭的你對嫂子和鄭娟的這個態度，是不是勢利眼你自己心裡清楚。」周秉昆把快子往桌子上面一放，拉起來了鄭娟:「走了，看不上咱們，咱們就不在這礙眼了。」

  「要幹嘛啊?」被周秉昆拉回來了裡屋的鄭娟，一頭懵的問道。

  「收拾東西，這個年，咱們去你們家過，等他走了咱們再回來。」

  周志剛說話，做事，實在太讓周秉昆上火了，周秉昆決定徹底躲著周志剛了。

  「真的要去我們家過年啊?」鄭娟吃驚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這事有什麼好開玩笑的。」說著話的同時，周秉昆已經把柜子打開，收拾起來各種東西了。

  要待個十來天的，各種穿的，用的東西，需要帶不少。

  孩子需要帶的東西更多，吃的，用的，玩的。

  夫唱婦隨這點上，鄭娟做的很好，看周秉昆打定了主意，鄭娟就幫著一起收拾了起來。

  「秉昆，你這是要幹嘛啊?」

  看著周秉昆和鄭娟，帶著孩子，大包小包的帶著不少東西出來，李素華問道。

  「我跟鄭娟去他們家過年。」周秉昆回道。

  「秉昆，你這是又要鬧什麼啊，今年好不容易家裡能團聚一下。」李素華攔著周秉昆道。

  「讓他走，走了就永遠的不要回來。」周志剛攔住了李素華，瞪著周秉昆吼道。

  這兩天周秉昆對周志剛很不爽，周志剛也是對周秉昆憋了一肚子火。

  最愛面子的周志剛，堂堂老周家一家之主，哪裡願意被自己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

  這孩子既不叫周秉義也不叫周蓉，周志剛哪會願意受這個委屈。

  「你以為我願意回這光字片啊，你要是能把我媽接走，好好的照顧，你看我還會回來不?」

  說完了之後，也不看周志剛被氣青了的臉，周秉昆拉著鄭娟就出了門。

  周秉義追了出來:「秉昆，秉昆，這才幾年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對咱爸這麼不尊重了。」

  周秉昆沒有停，已經挎在了自行車上，等鄭娟抱著孩子坐后座上，就準備走了:「你回屋吧，五年都沒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好的陪陪媽。千萬不要跟我擺大哥的譜，我真擔心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周秉昆這樣說，周秉義還犯倔了，抓著自行車車把，攔著周秉昆不讓走了:「嘿…聽你這意思，你這是對我也有意見啊。」

  「你要別摻合，我就對你沒有意見。但是你想管我，我就對你有意見了，你沒資格管我。」

  「我是周家老大，怎麼沒資格管你了?」

  「你想管我?先把拋父棄母，跟人私奔的周蓉，教訓了再來跟我說話吧。說我不尊重爸，那我也是跟周蓉學的。從周蓉犯了錯，咱爸不敢管，還巴巴跑幾百公里找周蓉低頭去，咱爸在我這就沒地位了。」

  在這個習慣長兄如父的年代，周秉昆不好直說周秉義不能管自己。

  但是如果周秉義管不了周蓉，還想拿大哥身份拿捏周秉昆，周秉昆也不慣著著。

  「周秉昆你混蛋你。」說實話周秉義的性格還是挺懦弱的。

  就這個性格，周秉義就當不好一把手，真給安排讓當一把手，也容易讓二把手給拿捏了。

  「起開。」周秉昆甩開了周秉義放在車把上的手道。

  …

  騎自行車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太平胡同。鄭大娘看到周秉昆和鄭娟帶著這麼多東西過來，詫異的問道:

  「秉昆，你們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媽，你別急，什麼事都沒有。這不是我爸，我哥，我嫂子，今年都回來探親了嗎。我們家裡就住不下了，所以我和娟兒，過來借住一段時間。」

  周秉昆趕在鄭娟開口之前說道，跟鄭大娘就沒必要說實話了。

  吵架本就不是什麼好說的事情，讓鄭大娘知道周志剛看不上鄭娟，說不定鄭大娘還要自責。

  「沒事就好啊，住多久就行，我幫你們收拾一下去。」鄭大娘開心的說道。

  閨女回來住，外孫女也回來住，老太太開心的合不攏嘴。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鄭大娘也很稀罕外孫女，比別的老人對親外孫女都親。

  如果不是足夠心善，足夠喜歡孩子的話，鄭大娘也不會在自己生活都不容易的情況下，撿了鄭娟，又撿了光明。

  和周志剛回來兩天了，都不看孩子一眼，對孩子態度可謂是天差地別。

  「你坐著休息吧，讓鄭娟收拾就行。」

  「秉昆哥，我來收拾。」光明說道，家裡一般的事情，光明都是能做的，絕對不是拖累。

  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吃了早飯，周秉昆就出了門。

  東西搬過來容易，但是搬過來住總要吃喝的。

  鄭家這邊準備的東西，本來就是兩個人的量。

  哪禁得住周秉昆一家三口也過來吃的，夠鄭大娘和光明兩個人吃一個月的糧食和菜。

  周秉昆一家三口過來，十天就差不多該吃完了。

  出去一趟，周秉昆帶回來了兩隻雞，一隻大鵝，兩斤豬肉，雞蛋，鴨蛋，大米，白面，小米，油，都帶過來不少。

  儲備夠物資，就安心的留在鄭家這邊過年了，本來已經做了各種過年準備的，還要再做一遍。

  在補蒸一次饅頭，烀肉，剁餃子餡，包餃子，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忙活。

  …

  到了二十九，才有空閒去洗澡，平常的時候，都是在家附近浴池解決。

  但年前這一次，周秉昆還是帶著一家人，來春燕工作的大眾浴池了。

  也不圖其他，就圖可以最早一波進去，可以用乾淨的水洗澡。

  「春燕，喬主任，你看我們就是來洗個澡，還要你這個大主任過來迎接。」

  喬春燕早已經不是浴池的的修腳工了，三年前被評為服務業市標兵之後，沒有過多久，就受到了提拔，成為了浴池的副主任。

  「這次怎麼只有你們來，周大嬸呢，周叔，和秉義哥不是也回來了嗎?」春燕問道。

  「這個事有點複雜，一時說不清楚，等我洗完了，再跟你說。」看到浴池到點開門了，周秉昆這會兒也就顧不得和春燕撈了。

  周秉昆帶著光明一波，鄭娟帶著鄭大娘和孩子一波。

  周秉昆洗澡還是要比鄭娟快上很多，出來之後，還是在活動區等著鄭娟出來。

  「別在這等著了，跟我去我辦公室，我那裡還有點好茶。」

  「行，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也嘗嘗你這個大主任的茶。」

  周秉昆帶著光明，就上了春燕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之後，春燕給周秉昆砌了茶，給光明砌了糖水，然後說道:「你們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嬸他們為什麼沒來?」

  「其實也沒怎麼回事，我現在跟你們家德寶一樣，也住媳婦家裡了…」

  給春燕的解釋，和給鄭大娘的理由一樣。

  「你去娟兒他們家，太平胡同住了啊?」

  「嗯，住太平胡同。」

  「那今年過年咱們還聚會嗎?」

  「沒有地方，今年過年這幾天聚不了了，等過完了年再聚吧。」

  「那要不去我家聚吧?」

  「去你的幹部樓聚啊?還是算了吧，咱們這麼多人，你們家也沒那麼大。」

  春燕堅持住，沒有私搭亂建半間房子，還是得到了一些實惠的，被提拔之後，還被分了幹部樓一套房子住。

  「行吧，那就等過完年，飯店開門了，咱們去吳倩飯店聚去。」

  年前最後一天工作，春燕的事情也不少，在辦公室喝了茶，等鄭娟出來了之後，周秉昆就離開了浴池。

  回鄭家之後，還是要繼續忙活，炸丸子，魚，豆腐等等，也是不少的事情。

  到了三十這邊，也不能說沒有事情，一天的時間，基本的就是在準備年夜飯了。

  以前的幾年，鄭家在吃年夜飯的時候，只有鄭大娘和光明兩個人，準備的年夜飯相對的也簡單一點。

  今年周秉昆和鄭娟都在，人多吃的多，就要多做上幾個菜了。

  「秉昆，秉昆，周秉昆。」傍晚的時候，李素華找來了鄭家。

  三天了，老周家才有人找周秉昆，相比於鄭娟，周秉昆才更像是撿來的孩子。

  「媽，您怎麼來了?」聽到了李素華的聲音，周秉昆迎了出來。

  「這都大年三十了，你也不回家啊?」

  「我走的時候都說了要在這邊過年，當然不回去了，年夜飯我們都已經做上了。」

  「你們不回去，孩子呢，讓孩子跟我們一起過除夕吧，今天讓孩子跟我們睡?」

  「媽，你不要說笑了，孩子當然是跟著娟兒了。」

  李素華對孫女還算喜歡，但是怕累著李素華，孩子基本上就是鄭娟一個人帶大的。

  孩子離開了鄭娟，可以說就不會安分睡覺，李素華沒有帶孩子的這個能力。

  「讓媽看看孩子，媽都三天沒有看見孩子了。」

  「你看您說讓我回去，把我給氣的，都忘了讓你進屋了。」周秉昆拍著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