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問江潮與海水,何似君情與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浪淘沙·借問江潮與海水》白居易
……
回到長安后,白復每日都到大明宮探望青鸞公主,風雨無阻。
青鸞公主這一趟出行,受了不少驚嚇,回到宮中后,鬆弛下來,才發現身心疲憊,體力透支,一直卧床靜養休息。
白復每日進宮,用坎鼎真氣幫公主修復真元。
人逢喜事精神爽,青鸞公主天天都能見到愛郎,喜上眉梢,心情格外舒暢,治療效果愈發明顯。
在白復的悉心調理下,青鸞公主的身體慢慢好轉。
治標還需治本。白複決定將少林的《易筋經》傳給青鸞公主。
白復對青鸞公主道:「我雖出自青城門下,但以內功心法而言,少林的《易筋經》在義理的闡發上、在武學體系的構建上,比青城的玄門心法更勝一籌。不愧是武林至寶。
不過《易筋經》博大精深,修為沒有到達一定境界的人未必能領悟其真諦。
從今日起,我就把自己領悟的心法,循序漸進傳給你。
你依法實施,每日打坐修鍊,假以時日,不但能夠快速恢復身體,內功也能大幅提升。
即便身體康復了,也要勤加練習,《易筋經》值得一輩子去修習。」
青鸞公主輕托香腮,痴迷地看着白復俊美的臉龐,滿眼的愛意。
白復頗不自在地輕咳兩聲,敲了下書案,道:「殿下,集中精神。」
青鸞公主嬌嗔道:「叫人家鸞兒好嘛,別老殿下殿下的,聽起來像老夫子在授課。」
白復佯怒道:「現在正是上課時間,你不好好聽,耽誤了課業,我可要罰你。」
「嗯,喜歡。」青鸞公主滿眼全是小星星。
白復為之氣結。連哄帶騙,才傳了五句口訣。
……
見白復無語的模樣,青鸞公主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道:「誰叫你害人家吃了那麼多苦,我得補償一下才解氣。
好了,不做弄你了。跟你說件正事,今天是皇姐長樂公主的壽辰,你陪我去她府上賀壽唄?
今天是家宴,沒有外人,去的都是父皇的子女。皇姐想見見你,讓我務必邀請你參加。」
皇族之間的交際應酬,白復一聽就頭大,本想拒絕。見青鸞公主一臉期待的神情,又不忍心。
見白復答應下來,青鸞公主喜出望外。她收拾一番后,乘着公主鑾駕,前往長樂公主府邸。
白復來不及更換衣服,只好穿着千牛衛的軍服,騎着戰馬虎類豹,護在公主車駕旁。
白復的親兵隊身披明光鎧,手持長槊盾牌,緊隨白復身後。白復的親兵都是征戰沙場的精銳,魁梧雄健,眼神帶着凜寒殺氣。
巡邏城防的金吾衛士兵見到這支野戰軍隊,都不敢直掠其鋒,遠遠避開。
聽說青鸞公主抱恙蒞臨,長樂公主親自迎出府門。
長樂公主乃是肅宗長女,下嫁豆盧家族嫡長子豆盧湛。長樂公主信佛,拜真化寺多寶塔院寺主尼姑李如願為師。
長樂公主是第一次近距離見白復,只見白復容貌俊美,器宇軒昂,風姿雋永,一身錦衣戎裝更襯得他高大挺拔、威風凜凜、卓爾不群。遠勝京城裏面如傅粉的世家子弟。
長樂公主暗自替妹妹高興,把青鸞公主挽在臂彎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肅宗的幾位女兒幾乎同時抵達府門,眾公主們不時偷眼望向白復,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弄得白復好不尷尬。
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招呼大家入府,此人正是長樂公主的駙馬豆盧湛。
他對白復也是慕名已久,笑道:「白將軍,讓殿下她們自己聊天去吧,女眷都在後花園。咱們去正堂飲茶。」
白復趕忙施禮。
豆盧湛跟白復交談幾句,頓覺白復言談舉止不凡,見識高遠,遠勝一般武夫。他忍不住打趣道:「白將軍,什麼時候改口管你叫妹夫?」
饒是白復久經沙場,也禁不住臉紅,只覺一陣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豆盧湛哈哈大笑,拍拍白復肩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何難為情?行了,不說了,到時候我和公主殿下親自替你們操辦。」
眾駙馬哈哈大笑,結伴而行。
到達正堂時,不少皇子都已經到了。他們三五一群,聚在一起,高談闊論。話題離不開洛陽一帶的戰事。
肅宗第五子,剛剛遙領河西節度使的彭王李僅道:「要我看,李光弼還是太過謹慎,據守河陽,不敢與史思明放手一搏。
安祿山麾下蔡崇德、崔乾佑等悍將都已斃命。史思明的戰力明顯不如安祿山當年。
史思明麾下將領大都是安祿山的舊部,有不少當年跟史思明軍階相當,對其並不完全忠誠。
倘若李光弼南下洛陽,擺出與史思明決一死戰的架勢。屆時,叛軍將領見勢不妙,定會分崩離析,眾叛親離。」
肅宗第六子,兗王李僩補充道:「我同意五哥的看法。吾以為,來慎善於主動出擊,應由其作為都畿道的主帥,統領大唐諸軍,將史思明部全殲於洛陽。」
肅宗第七子,剛剛遙領隴右節度使的涇王李侹搖搖頭,道:「這些老將皆不足用,他們暮氣沉沉,戰術老套。
吾以為,唐軍應該啟用一批年輕的將領,比如衛伯玉、李抱玉、田神功等人。年輕將領血氣方剛,銳不可當,應作為平叛的主力軍而委以重任。」
肅宗第二子,天下兵馬大元帥、越王李系一直沒有吭聲。見白復等人進入正堂后,才道:「諸位兄弟,白將軍來了。他是真正帶兵上過戰場的。不妨聽聽白將軍的意見。」
青鸞公主素來與眾皇子交好。被回紇可汗擄走、被迫和親之事,令眾皇子羞憤不已。眾皇子紛紛請纓,要求救援青鸞公主,但都被肅宗痛斥駁回。
白復單槍匹馬救回公主,保全青鸞清譽,挽回李唐皇室顏面,令眾皇子頗為感激。
有了這層好感,眾皇子毫不避諱,把各自觀點逐一告知。
越王李系道:「白將軍,關於平叛,你有何良策?」
白復心道:「此乃陛下子女的家宴,貿然談論軍事,恐有不妥,還是低調謹慎為妙。」
白復趕忙謙讓幾句,找個話題想把此事岔開。
越王李系目光炯炯,道:「白將軍,父皇授予本王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讓五弟、六弟等皇子遙領諸道節度使,就是希望我們能為平叛做些貢獻。
實話說,本王也看過不少軍報。關於都畿道一帶的戰事,眾說紛紜。今日求教,還請白將軍看在青鸞的面子上暢所欲言。
妥與不妥,吾等兄弟都不會歸咎將軍。」
正在此時,寧國公主也出現在了正堂,聆聽眾人的討論。
相對眾皇子,她與白復關係更親近一些,她對白復道:「白將軍,事關我大唐江山社稷,還請將軍直言。」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白復不好再找託詞。
更何況,寧國公主以身許國,堪稱巾幗英雄,頗讓白復敬佩。面對寧國公主期盼的目光,如果再故意推託,實在說不過去。
白復沉吟片刻,徐徐道:「關於平定史思明之叛,文武百官雖然積極獻言獻策,但都沒有能勝過李泌先生的。
諸般策略中,李泌先生的『彭原對策』仍是最佳的戰略:唐軍主力與史思明主力在洛陽一帶對峙;唐軍派出奇兵,繞過塞北長城,圍攻范陽。
搗毀叛軍的范陽老巢后,這支唐軍揮師南下,與唐軍主力東西合圍,將史思明的主力擠壓在都畿道這個狹長的地帶中。
皆時,叛軍如風箱裏的老鼠,無論東逃,還是西竄,兩端皆有重兵圍堵。
待叛軍疲憊不堪、糧草斷絕之時,我軍可盡遣主力,發動總攻,全殲叛軍。
此策略,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一勞永逸,一舉解決河北道諸路叛軍,可保大唐百年安定。」
彭王李僅道:「白將軍,李光弼將軍既然取得了河陽大捷,為何不乘勝追擊,追殺史思明主力。」
白復道:「李光弼將軍採取的策略乃是最符合唐軍實力的策略。
李光弼將軍之所以棄守洛陽,駐守河陽,就是因為河陽城地勢特殊,城防構造巧妙,易守難攻。
即便如此,河陽大捷,我們也是險勝。
叛軍人數眾多,訓練有素,驍勇善戰,尤其擅長野戰。
倘若李光弼將軍棄河陽城主動出擊,無異於揚短辟長。曠野上兩軍正面對決,唐軍不但贏不了,很可能還會遭遇重創。
兩軍主力決戰,若沒有十分把握,不能輕易開戰。
這場大會戰一旦失敗,都畿道的對峙平衡就會被打破。叛軍西進,潼關危矣,長安危矣!」
眾人嘩然。
眾皇子都經歷過玄宗棄長安而逃的狼狽日子,一股深深的懼意從腳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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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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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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