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麻爪了,現在是關鍵期,沒有那麼多人力天天抓防蚊滅蟲,但是不做又不行,得了瘧疾即便得到及時治療,暫時也沒有戰鬥力,而荷蘭人正在虎視眈眈。
回到指揮部,王洋找來楊濤和謝輝,和他們商量這個事。
將各種情況向他們說明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咋辦,瘧疾傳染性很強,即便能治,治療這幾天,咱們也沒辦法端著槍,還要防止蚊蟲,哪兒來這麼多人?」謝輝有些不知所措。
「確實,同時推進這幾件事,對於我們來說壓力太大,前線的戰士需要輪換休息,還要預留預備隊,頂多能暫時抽出預備隊進行蚊蟲防治。」楊濤翻着筆記本說道。
「但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等下預備隊抽調一個營給王院長,讓他們去做蚊蟲防治,另外加派通訊兵,催促一下特支!」王洋說道。
「他們在敵後很不容易,還要催促,萬一被提前發現了,傷亡就大了!」楊濤不太同意。
「你們說,我們得了瘧疾,他們會不會也得呢?」謝輝說道。
王洋楊濤兩人還沒反應過來謝輝說的他們是誰,緩過來之後,驚喜的看着對方。
「對!咱們就隔着幾公里,我們還嚴格執行衛生標準,就這樣都還有戰士被蚊蟲叮咬傳播瘧疾,荷蘭人連熱水都不一定供應,沒道理不得。」楊濤分析道。
「派偵察兵打探一下,如果他們也得了瘧疾,那計劃就能夠更改一下了,問題也就迎刃而解!」王洋說道。
說完便去安排偵查去了,這次要靠近敵營,普通偵察兵肯定不行,得特務營出動,而王洋這邊,特務營就剩下一個連不到,剩下的都在外面,或是監視荷蘭人,或是抓舌頭,還有些正在巴達維亞城裏,想辦法給外面傳遞消息。
剩下的也是有任務在,只能由王洋三人去商量。因為特務營直屬於劉一鳴,而且這次也只是配合行動,而不是完全聽命。
對於摸到敵軍駐地邊緣這種事,太過危險,雖然他們會做,但是王洋不想留下高傲的人設,可以是冷血的將軍,但是一定不能高傲,那樣不是好事。
軍情緊急,王洋直接來到姜旺的帳篷。
「王指揮,有啥任務嗎?」姜旺正在捧著一本書在讀,看見王洋來了,放下書起身問道。
「是這樣的,姜旺。」王洋組織了下語言。
「我們的士兵得了瘧疾,院長認為瘧疾來源是蚊蟲叮咬所致,目前瘧疾有擴大的風險,我想讓你們去探查一下,荷蘭軍大營,看看他們有沒有瘧疾。」
「瘧疾?」姜旺沒注意野戰醫院的事,準確的說只注意了營地以外的情況。
「我們不是有葯嗎?晚上我會安排人過去的,但是潛入大營就別想了。」姜旺答應道。
「有葯,但是治病需要時間,咱們就這一點人,病一個少一個。」王洋說到。
「是準備藉著這個機會反擊了?」姜旺突然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是的!」王洋也不避諱什麼。
「好,晚上我親自去!」
姜旺說完就去準備了。
......
另一邊,特殊支隊。
王旭等人早就到達了指定地點,但是為了隱蔽,只在道路兩側修築了陣地,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放過去了兩次荷蘭後勤隊。
「主力那邊怎麼樣了?」王旭對着通訊兵問道。
「瘧疾,陣地上有人得了瘧疾,但是沒有傳染,得病的都在醫院裏治療。」通訊兵頓了一下,「現在弟兄們都挺害怕的,死在荷蘭人搶下,那還是條漢子,要是病死了,那才是真的冤。」
「擔心那麼多,把心放肚子裏,咱們有的是葯,即便咱們支隊,也有許多金雞納霜。」王旭安慰道。
拆開信,解碼之後,王旭讀了起來。
「加深已有的戰壕,公路上開始建立工事,工事連接起來,地雷都埋上,下一批輜重隊別放走了,設置第二,第三層備用陣地,終於要打仗了!」王旭看完后,有些凝重,也很興奮。
特支除了佔領打虎口,打死三個荷蘭人外,還沒有任何戰績,現在終於有機會戰鬥了。
十月二十五號晚,特支開始修建工事,第一線陣地只需要把公路兩旁連接起來,很快就做好了,保險起見王旭建立了第二防禦陣地,作為防禦縱深,就是挺簡陋的。
同樣是十月二十五號晚上,姜旺帶着兩個好手,悄悄的摸向了荷蘭人的營地。
距離一公里的地方,荷蘭人的崗哨已經開始逐漸密集,姜旺找了好久的機會,才成功越過空地上的崗哨。
「營長,後面可有點難了,正面一片平坦,左右兩翼不是河流就是懸崖,要過去,動靜太大了。」跟着來的於茂勛說到,他是兩個好手之一。
「別廢話,這次任務很重要,打探清楚荷蘭人有沒有得瘧疾,得了的話,現在大營內是怎麼樣的?這直接關係到大軍的後續活動,甚至是勝負。」姜旺說到。
「營長,正面咱是去不了,潛水動靜不小,一不小心就被發現,只有山上可以去。」於茂勛聽到這兒,直接開始分析。
「老於說的很對,但是咱們知道,荷蘭人也知道,山上很有可能有崗哨。」姜旺說到。
「這樣,老於和我從山上過去,要是咱們被發現了,荷蘭人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山上,到時候老馬就從水裏過去,要是咱們沒被發現,天亮前悄悄撤。」姜旺說到。
「行!」一旁沉默寡言的馬銳精說到。
三個人分成兩撥,向荷蘭人的兩翼摸過去。
夜深了,一點十分,姜旺帶着於茂勛運動到荷蘭人右側的山崖下,不過是另一邊。
「不好過啊!」於茂勛觀察了一會兒,找不到安全通過的地方。
「悄悄摸上去,抹掉這個崗哨,就能過了。」姜旺看了看,確實不容易過去,於是打到崗哨的主意。
「會不會太冒險?」於茂勛問道。
「不會,黑燈瞎火的,沒人看的清。」姜旺說完便一馬當先,向著目標崗哨摸過去。
這是個臨時崗哨,可以看見搭建的很不用心,木質圍欄+小木屋,除此之外只有一堆營火。
這個崗哨有三個人,整個懸崖上,類似的崗哨有十幾個。
此時,兩個士兵正在休息,只有一個打着哈欠在站崗,他沒看到,不遠處的林子裏,兩雙眼睛正盯着他。
姜旺小心的摸了上來,距離崗哨只有五十米,全力奔跑就幾秒鐘的事情,但是現在不是衝鋒,王旭還需要等待。
機會很快就來了,執勤的士兵好像是到了換崗,去叫另一個士兵,兩人起了爭執,乘此機會,兩人快速接近崗哨。
崗哨內的爭執很快平息,聲音停息后,姜旺和於茂勛兩人動都不敢動,但是奇怪的是一直沒有更多動靜,也沒有人出來。
兩人面面相覷。
「營長,怎麼辦?」於茂勛問道。
「馬德,幹了,下手利落點,要是被發現了,就往林子裏鑽,鬧出動靜,給老馬製造機會。」王旭看了看天色,結束任務后還得撤退才行。
兩人爬上了崗哨所在的地方,透過門縫,於茂勛看到裏面三人都已經睡著了,一陣無語。
姜旺可不管那麼多,掏出刺刀,悄悄的走進門內,於茂勛見狀也掏出刺刀。
噗嗤,噗嗤。
兩聲悶響,沒有驚動任何人,於茂勛正想給有點被掙扎吵到的荷蘭人補一刀,姜旺攔住了他。
「抓舌頭,比咱們看的多。」姜旺把刺刀架在荷蘭人脖子上,在一個巴掌上去。
艾伯特·佩特是一名法裔荷蘭人,當然,作為法國人的歷史要追溯到拿皇時期了,他的爺爺曾為拿皇征戰,可惜拿皇失敗了,現在,他只是一個二流小國的一名殖民地軍人,還是很不得意那種。
艾伯特·佩特睡得正香,夢裏,他回到了歐洲,重新成為一名法國,買下了爺爺一直說的農場和酒庄,正在高興的時候,酒庄突然站了起來,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啊!」艾伯特·佩特驚醒,然後發現臉確實疼,不僅如此,兩把刀子正架在他脖子上。
「別說話。」姜旺拿刀抵著艾伯特的脖子,用何蘭話低聲威脅到。
「我投降!」艾伯特搞清楚狀況后,立馬舉手行法軍李,並用口音奇怪的華語說到。
「你會華語?」姜旺很驚奇的問道。
「我的理想是做一個商人,遠東最好做生意的就是華人!」艾伯特說到。
「那麼,姓名,年紀。」
「艾伯特·佩特,法國人,二十五歲!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不要殺我!」艾伯特顫抖的說到。
法國人?
「別廢話,軍營里是不是有瘧疾。」姜旺問道。
「是的,陸續有人得了瘧疾,特別是土人,現在大家都在討論撤退的事情。」艾伯特說到。
「撤退?有很多人得了瘧疾?」姜旺驚訝到,明明今天下午還沒有發覺。
難道荷蘭人在裝?撤退?那恐怕有點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