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曳不知道自己這樣昏迷了多久,隱隱約約好像總有什麼人在他身邊低聲說着話:
“他還沒有醒啊。”
“哼,真不知道爲什麼大師兄要把瓷瓶給他,他不是很恨他嗎?”
“遙,你在吃醋……”
“切,難道你不是嘛?大師兄連我都不讓碰,竟然把它給了這個,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人……別說冉你喜歡這種德行的吧,簡直漂亮的不像個男人,而且還長的和那個欺負大師兄的人一樣,看見了就晦氣。”
“遙,不要再說了……”
“……”
望月曳拼命的想要睜開眼睛,想問問自己到底是在哪裡?可是還是慢慢的被襲擊而來的黑暗吞噬了自己的意識,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望月曳,你一定要活下去啊……望月曳……”
小希,是你嗎?小希,你在哪?黑暗中,望月曳聽見了冥希在呼喚他,他慌張的尋找,奔跑……
可是什麼也沒有看見,小希在哪?望月曳總是感覺的每一次冥希在呼喚自己的時候,聲音就會越來 越遠……他害怕,焦急的心情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萬般煎熬……
突然,望月曳周圍的漆黑被白光取代,他發現有人站在他的面前,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是望月曳知道,也肯定,他絕對是冥希,可是此時的他雙腳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樣,就算他怎麼掙扎也無法靠近眼前人一步……
少年一襲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了,鮮紅的液體還沿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地面上的鮮紅,就好像是雪地裡燃燒火焰一般刺眼。
望月曳可以感覺到少年在用非常悲傷的眼神看着他,他感覺到他在說什麼,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什麼也聽不到,他什麼也聽不到——
望月曳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掙扎……,可是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失去了,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冥希在他的眼前變淡,慢慢的消失——
“不要走,不要走——”望月曳拼命的呼喚着:“小希,不要走——
可是,他只是張着嘴巴,一點聲音也沒有——
牀上昏迷不醒的人正在掙扎着,顯然是在做着什麼可怕的噩夢,一邊照顧着他的清秀少年無奈的爲他擦拭不斷冒出來的冷汗,突然少年的手被昏迷的人拉住——
“不要走,冥希——”悲愴的呼喚讓少年也被驚嚇到了,當他對上那雙依舊朦朧,卻包含着許多悲傷,思念,痛苦,掙扎,絕望的眼瞳的時候,竟然心裡有絲絲的抽痛了起來……
望月曳好不容易從昏睡中甦醒過來,朦朧中一時間竟然把眼前的少年當成了冥希。當他真正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認錯了,失望的放開了對方的手。
當他想要動彈一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好像被拆了重裝一樣。平躺在牀上,望月曳想要道歉,但話還沒有出口,便感覺到喉嚨中好像被刺入了萬把鋼針般疼痛。
少年看見他痛苦的摸樣就知道他是想要說話,趕緊阻止道:“你還是不要說話的好,你受了很重的傷,昏迷了太久,現在剛剛醒來,還不能說話。”少年解釋完後,微笑着說的:“你好,我叫冥冉,我是離心谷的藥童,你放心這裡很安全,你的朋友也有我師父正在治療當中……”
冉的笑容很純真,就好像潔白的羽毛……可是這樣完全不一樣的少年,卻讓望月曳聯想到冥希,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被這般好看的人看着,冉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紅了臉蛋,好像是精緻的紅蘋果一般誘人……一時間房間裡竟然瀰漫着曖昧的氣息……
“喂——你們在幹什麼?”奉命來看看病人醒了沒有的遙看見屋裡的情況就有些肝火上升,他上前一把將冉拉到自己的身後惡狠狠的瞪着望月曳吼道。
冉在遙的身後拉了他一下,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他是我的小師兄冥遙,他沒有惡意。”
望月曳微側着頭,輕輕的搖頭,表示沒有什麼。
其實在遙進門的時候,望月曳就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人了,要是隻是遠遠的看着會把他和冥希混了,他和冥希一樣屬於嬌小精緻的,他是一身火紅的裝扮,可是冥希卻是一身暗紅色,但是都一樣的吸引人的眼球。特別這個叫遙的少年長的非常的邪魅。
本來以爲遙會發飆的,冉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了,可是沒有想到遙並沒有動武,只是冷冷的斜視着牀上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的望月曳,好一會兒。
突然遙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紫色的瓷瓶,嚴肅的說道:“你只要點頭和搖頭就好,這個瓶子是他主人給你的?”
望月曳沒有想到他手裡拿着的會是冷菲琳就給自己的瓷瓶,聽見紅衣少年這樣問,他很誠實的點頭。
發現望月曳好像沒有什麼說謊的痕跡,遙將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好在自己的懷中,陰沉着一張臉轉身離開了。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望月曳沒有忽略了冉臉上悲傷的神情……
想要問什麼,才發現自己根本說不了話……
也許是發現瞭望月曳看自己的眼神,冉又恢復了溫柔純潔的微笑,說道:“你等等,等下遙把藥拿來,你喝下一會就可以說話了,你就繼續睡一會吧……”
望月曳竟然在無比複雜的心情下,漸漸睡着了……
離心谷,一個宛如世外桃源的美麗山谷。離心谷裡的安寧彷彿可以治療一切的悲傷一般。望月曳來到這裡快五天了,一直都是冉在照顧着他,遙偶爾也會出現,但是每次看見他眼中都是帶着敵意的。
望月曳現在雖然還不能下牀走路,但是已經可以說話了。
一進門看見望月曳竟然試圖要下牀,冉快步上前,放下手中的藥碗扶住他說道:“別亂動,你還不能下牀,會拉扯到傷口的。”
“沒事,我要去看看豐禾,還要親自像你的師傅道謝才行。”望月曳掙扎的想要坐起身,可是一陣一陣鑽心的刺痛讓望月曳還是無奈的跌坐會牀上。
“哎!”冉無奈的嘆了口氣,走上前扶着望月曳做好,“你看你,根本就沒有好,就不要逞強了,你的朋友有師傅在沒有什麼問題的,你就放心吧。”
“冥冉謝謝你。”
“不用”冉爲望月曳蓋好被子說道:“你有事情要問吧,可以問我啊……”
望月曳看着冥冉一會,才緩緩說道:“你們單是就只救了我們嘛?還有沒有遇見被圍攻的一男一女?”
冥冉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只是看見你和你朋友兩個人昏迷在路上,還有人想要殺你們,是剛剛好回谷的師傅和遙師兄救了你們的,至於你說的一男一女,我們並沒有遇見。”
“是嘛?”望月曳不敢往下想,因爲他害怕,害怕發現自己的同伴有可能會去世的可能。“對不起,我沒有能夠救冷菲琳。”
“你不要自責,我想你已經盡力了,不是嘛?”冉微微的微笑着,淡淡的說道。
“可是,要是當時我也留下就好了。”望月曳看着讓那帶着淡淡憂傷的笑容,以爲是在難過自己師姐生死未卜,所以心裡更加的自責:“對不起,我沒有能夠救你們的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