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十年代開始中國掀起了大學合併潮，幾百所原來的部委大學原則上如果不能歸屬於教育部就要下放到地方政府管理。

  各個大學自然都不願意被下放到地方，所以紛紛尋找合併對象來做大自己。

  這就給向陽電子即將新成立了的大學尋找好老師創造了機會。

  大學合併時相同的專業合併馬上就造成有些專業人滿為患的現象。

  本來在原來大學裡是大拿的老師現在可能要靠邊站了。

  現在歐小陽就回了東北，而宋宇去了南方，都是在為向陽電子引進人才。

  到最後最好找兩個院士級別的人在大學裡掛名，狐假虎威也很能嚇唬人。

  王衛東已經想和好了，到時候每個月花一兩萬盧布請兩位北方大國院士掛名，以壯聲色！

  王衛東回到弗山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本來應該沒有多少人的道路上有幾十個學生騎著自行車飛馳在道路上。

  這些都是每天晚上上完晚自習的學生們。

  一種銀鈴般的笑聲傳進計程車，王衛東向外看去，一個穿校服的男孩子飛快的蹬著自行車，自己的侄女小雅坐在自行車后座上摟著男孩子的腰。

  王衛東急忙縮頭，他不想讓小雅看見自己。

  時代變了，現在高中孩子談戀愛也變得越來越平常了。

  不過如果讓自己的大哥大嫂知道女兒沒有把全部心思用在學習上，兩個人立刻會從北方大國殺回來。

  王衛東搖頭，時代變了，人的思想越來越複雜，隊伍越來越不好帶了。

  計程車超過那些騎自行車的孩子們，來到禪城那片高檔小區。

  王衛東下車走到自家別墅附近卻站住了。

  一個穿職業裝的女人俏生生的站在別墅門口。

  「老闆，你回來了？」女人嬌笑著問道。

  「你，你是——」王衛東遲疑的說道。

  「老闆，你都把我忘了！當年我和保齡一起在向陽電子打工的，後來你和保齡還到酒店裡看過我！」女人說道。

  「你是小芸？你怎麼在這裡？你現在賣保險了？」王衛東一連串的問道。

  當年王衛東在弗山生產電腦學習機的時候，小芸就在這裡打工，那個由於沒有把工錢寄回家裡被母親追到工廠，在工廠大門口被母親揪住頭髮暴打的就是她！

  後來小芸和一個港島的大貨車司機住在一起，每個月有幾千塊錢的家用。

  再後來小芸就去了東完市成了一名所謂的按摩技師。

  當年小芸回到弗山想從向陽電子帶幾個漂亮姑娘到東完賺大錢，結果被問訊趕到酒店的王衛東於保齡趕走了。

  現在小芸又站在王衛東的面前。

  其實現在她也只有二十多歲，不過看著相當的成熟，在東完的這些年應該見過很多大風大浪。

  「你不是在東完嗎，怎麼又回到弗山了？」王衛東問道。

  「年紀大了，在那裡混不動了，吃的就是青春飯，再死皮賴臉的混下去也賺不到幾個錢！」只有二十多歲的小芸說道。

  「我現在開拓新事業，是三豬口服液的地區代理！這是原來總光顧我們那裡的一個大老闆介紹我乾的，就憑我的口才，推銷產品絕對是我的強項！」小芸自信的說道。

  從八十年代開始，營養品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從青春寶太陽神到中華鱉精，再到現在的三豬口服液。

  聽說現在農村的院牆上都是三豬口服液的廣告標語。

  王衛東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小芸怎麼知道可以在這裡看見自己！

  「我早就知道你住在這裡，這一次是來給家裡老人送三豬口服液請他們試用的。從大嬸那裡聽說你今天晚上回來，我就沒有走，一直等在這裡。」小芸解釋道。

  搞推銷的主打能說會道，死纏爛打，這些技能還真是小芸的強項。

  當了這麼多年的按摩技師，在社會這所大學裡她應該是博士級別的。

  「問題是你在我家能賺幾個錢？」王衛東不解的問道。

  「老闆，我見你是想到向陽電子下面的工廠多發展幾個下線，到過年的時候工人放假回家帶著三豬口服液送給父母，一萬多工人我賣幾十萬塊錢的口服液不過分吧？」小芸扭動腰姿像是在撒嬌。

  「不行，絕對不行！」王衛東斷然說道。

  「老闆！」小芸依然在撒嬌。

  她的兩隻小手抓住王衛東的手，手指握住王衛東的食指擼了一下，仿佛在松骨。

  王衛東仿佛聽見骨節一聲輕響。

  「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容許外人到工廠里！」王衛東說道。

  看見王衛東油鹽不進，小芸低著頭咬著嘴唇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們向陽電子又在弗山買了一千畝地，正在建設一所高級中學。不過要到明年才能建好，今年招的學生只能先在原來的打工子弟學校上課。」王衛東說道。

  小芸很詫異，她不明白王衛東和她說這些幹什麼。

  「現在是四月，學校正從粵省各地招聘好老師，你明天去學校找校長陳季武，以後你就負責協助他招聘老師，招到一個省重點中學的老師，我獎勵你兩千塊錢！等到中考結束後，弗山前一百的學生，你招到學校一個我也獎勵你兩千！以後年年招生，你就負責做這件事！」王衛東接著說道。

  小芸的眼睛亮了，她馬上意識到做這件事一定比賣三豬口服液還有錢途！

  「老闆，我知道你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明天我就去學校！」小芸說道。

  「不要再到向陽電子推銷口服液了！」王衛東最後囑咐道。

  小芸走了，王衛東向站在二十米外不動的小雅招手。

  「二叔，怎麼晚了還站在外面和女人說話，還拉拉扯扯的！「小雅說道。

  「不要胡說八道！她是來過給你爺爺奶奶和太奶奶送保健品的。我要是有那種事情會在家門口嗎？」王衛東說道。

  「這麼說不在家門口的時候還是有嘍？」小雅反駁道。

  在這個家裡小雅和二叔說話最隨便，而父母每年到這裡總是絮絮叨叨的囑咐她好好學習，讓小雅壓力很大。

  她很羨慕弟弟小龍，學習這麼差二叔也不管。

  王衛東抬手按門鈴回頭說道：「不在家門口的時候坐在姑娘騎的自行車后座上，摟著她的腰這種情況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