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陽在東京，漢城，都陸續待了幾天，最後又回到了香江。

  時隔一年多，馬芸從莫科斯回來，說是有急事找他。

  見到馬芸，鄭耀陽面露笑容，打趣說：「馬先生，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馬芸在莫科斯做的事情，他在香江也略有耳聞，被譽為蘇順帝的錢袋子，以及鵝太祖的好朋友。

  壟斷近七成海外貿易，在莫科斯大名鼎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馬先生。

  馬芸苦笑，誠惶誠恐：「鄭總，您就別取笑我了。」

  能聽出鄭耀陽在警告他，別太飄，也別忘記自己的主子是誰。

  馬芸稍做猶豫，拿出一張貨運單，二十噸實物黃金，如今停泊在維港。

  「按照現在的金價，一噸是1300萬多美元，馬總，你還真是捨得。」

  鄭耀陽看了一眼，隨意扔在桌上，臉上笑容依舊，只是語氣已經有些冷。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何況還是在蘇聯解體這個關鍵時間節點，大概率是要跟他撇清關係。

  「鄭總，您千萬別誤會。」

  馬芸神色緊張，急忙解釋。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終於還是把自己玩進去了。

  扶持本地代言人，打算侵吞國有資產的想法，被蘇順帝跟鵝太祖洞悉。

  兩人雖然現在的關係很不好，但對於他的安排，達成驚人的一致。

  留給他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帶著收益滾出莫科斯，不要踏入這個國度。

  要麼以後常駐莫科斯，跟過去斬斷關係，他們也需要有人發展市場經濟。

  前者有錢，後者有權。有錢的不一定有權，有權的絕對會有錢。

  馬芸沒有猶豫選擇後者，為了報答鄭耀陽的提攜之恩，奉上20噸黃金。

  總價值7億美元，

  是他過去一年所有收益的總和。

  從今往後，他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立場，不會再一味地聽從鄭耀陽的吩咐。

  鄭耀陽澹澹一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做決定之前要考慮好。」

  蘇聯解體之後，莫科斯啟用著名的休克療法，一夜暴富的寡頭有很多，但他們都沒能逃過鵝太宗的清算。

  七大寡頭存在的時間不長，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十年，而他們的結局，要麼是流亡海外，要麼是面臨牢獄之災。

  唯一倖免的那個，里外都不是人，何況馬芸還是一個外國人的身份。

  馬芸態度很堅決：「鄭總，我已經考慮好了，我還是想去試試。」

  鄭耀陽沉吟片刻，笑道：「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祝你順利。」

  「鄭總，那這筆黃金……」

  馬芸心情忐忑，拿起桌上的合同，再次雙手奉上。這筆錢鄭耀陽不收，他不安心，蘇順帝跟鵝太祖也不會放心。

  除了跟鄭耀陽撇清關係，他還要回老家一趟，把妻老小全部都接過去。

  只有這樣，他才能讓鵝太祖放心，也能在莫科斯有一番大作為。

  鄭耀陽笑容依舊，招手喚來門外的張啟峰，讓他收起那張船運合約。

  投資千萬美元，收穫7億美元，差不多27倍的收益，其實還不錯。

  馬芸這麼選，以後兩人的關係只剩下一點情分，是死是活跟他關係不大。

  鄭耀陽扭頭看向趙文樂，他是外公管家趙天的養子，也是護衛隊的負責人：「文樂，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

  馬芸也看向趙文樂，真心希望他能留下來幫忙，他能在莫科斯站穩腳跟，也是得益於有這麼一隻敢死隊。

  但註定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雖然相處一年多，但趙文樂看都不帶看馬芸一眼，恭敬說：「少爺，您讓我們去哪，我們就去哪。」

  去年養父跟他通過電話，知道鄭耀陽是鮑家的下任話事人。

  蛟龍小隊是為鮑家服務，以前是為鮑玉剛，現在就是為鄭耀陽。

  他們跟馬芸的關係，甚至連僱傭關係都算不上，只是聽從鄭耀陽的吩咐，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他們從始至終都是鄭耀陽的人。

  鄭耀陽想了想：「那你就陪著馬先生再去一趟莫科斯，把手頭上的工作都交接一下，到時候回來香江，我幫你們成立一家安保公司。」

  當初馬芸是他的人，保護他的安全是老闆的責任，現在他決定單幹，也沒必要再給他安排護衛隊。

  趙文樂答道：「好的，少爺。」

  聽到鄭耀陽的話，馬芸心裡拔涼，頓了頓忍不住問：「鄭總，您的安保公司會對外服務嗎？」

  鄭耀陽愕然，又看向趙文樂：「文樂，你是怎麼想的？」

  「少爺，我們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我和我的兄弟們都有點累了。」

  鄭耀陽又問：「中東那邊你們還有沒有戰友？」

  「有，大概還有十五個左右。」

  鄭耀陽看向馬芸，馬芸面露激動：「鄭總，那十五人能不能調過來？」

  鄭耀陽澹澹一笑：「文樂這件事就你去安排，價錢按照市場價給吧。」

  他的心眼，還沒有小到因為馬芸打算出去單幹，就對他產生敵意。

  馬芸急忙說：「市場價的50%。」

  他領教過趙文樂的職業素養，哪怕高出行業50%薪酬也不會吃虧。

  蘇聯解體，這段時間太亂，如果沒有趙文樂的保護，他很沒有安全感。

  「那我就先替文樂的戰友，謝謝馬先生的康慨解囊。」

  鄭耀陽面露笑容，馬芸差點被嚇尿，急忙陪笑說：「鄭總，您言重了。」

  告別了馬芸，鄭耀陽來到維港，見到大表姐蘇佳慧。

  蘇佳慧咋咋呼呼：「陽仔，老馬那傢伙，到底運了什麼，重得鬼一樣。」

  馬芸運送貨物去莫科斯，除了第一次走陸運路線，後續大多走海運專線。

  因為鄭耀陽的牽線搭橋，一來二往兩人也就認識，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

  鄭耀陽：「我說是金子，你信嗎？」

  「真的是金子？」

  「看看就知道了。」

  鄭耀陽讓張啟峰拿出合約，蘇佳慧檢查之後，拿出一把專用的鑰匙。

  貨櫃裡面焊接好幾層鋼板，最中間是個保險柜，但也跟鋼板焊接在一起。

  20噸實物黃金聽起來很多，但足金的密度是所有金屬裡面排名第三，20噸大概也就一個立方米左右。

  「我叼，還真是黃金，老馬那傢伙打劫蘇聯的金庫了？」

  蘇佳慧瞪大眼睛，閃閃發光的20噸黃金出現在眼前，還是極具震撼性。

  「打造成一隻祥瑞怎麼樣？」

  鄭耀陽摸著下巴思索，他雖然很有錢，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黃金。

  這一立方米的黃金，他不打算存在銀行，因為存在銀行就是銀行的資產，放在家裡就是他的資產。

  從古自今，黃金都是最硬的貨幣，沒有之一，根本不用擔心貶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