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菜醬，你來了。」

  田中千佳拉著中森明菜的手臂，艱難從地上起身，看了鄭耀陽一眼，又低下頭：「還是兩碗豚骨拉麵對吧。」

  「千佳醬，你跟石板先生怎麼了？」

  中森明菜忍不住詢問，田中千佳露出牽強的笑容：「其實也沒什麼事，我現在去幫你們做拉麵。」

  中森明菜還想詢問，但是鄭耀陽拉著她的衣袖，制止她繼續詢問下去。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不喜歡摻和別人的家事，也不喜歡身邊人去摻和。

  中森明菜看了看閨蜜，又看了看鄭耀陽，拿起掃把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跟著鄭耀陽來到外面的露天餐桌，給田中千佳留下一個人獨處的空間。

  中森明菜說起千佳跟石板的關係，兩人在年初結婚，那時候兩人的關係還很好，只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鄭耀陽叫了兩杯生啤，喝了一口，努了努嘴，看向街頭那家柏青哥店。

  「小鋼珠真的有那麼好玩嗎？」中森明菜皺著眉頭。

  她從小就是老實巴交的孩子，雖然全國都有柏青哥，但她沒有踏入過。

  最近幾年，她做過最放縱的事情，可能是當初未成年的時候，瞞著經紀公司偷偷喝酒。

  「好像我也沒有玩過，要不待會進去轉轉？」鄭耀陽摸著下巴，臉上露出好奇，逐漸來了興致。

  聽聞跟老虎機差不多，但是他來東京這麼多次，還沒有進去玩過。

  「達咩達咩。」

  中森明菜睜大眼睛，嚇出母語，晃著鄭耀陽的手臂。

  她剛才看到石板眼神，她害怕，鄭耀陽以後也會變成那樣。

  鄭耀陽腦袋被晃得受不了，連忙說道：「行行行，不去了。」

  對他來說，無論規模再大柏青哥，都比不上一隻蚊子帶給他的真實傷害。

  輸個幾十萬幾百萬，大不了就把對方收購，錢還不是又回到他的口袋。

  而且以他如今身家，想讓他破產，有那麼大胃口的國家，全球可能就那麼幾個，很可惜東瀛並不在範圍之內。

  田中千佳端過來兩碗拉麵，以及贈送的一些小菜，滿臉歉意：「明菜醬，不好意思今晚讓你們見笑了。」

  相比中森明菜，

  其實她更怕見到鄭耀陽。

  一年多兩年前，她警告過鄭耀陽，一定要對中森明菜好，讓她幸福。

  時過境遷，兩人還是那兩個人，中森明菜似乎也找到屬於她的幸福。

  反觀她，新婚不滿一年，丈夫不僅家暴、而且還嗜賭如命。當初警告鄭耀陽那些話，就像在狠狠抽打她的臉頰。

  中森明菜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小聲詢問：「千佳醬，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吃，我先去忙了。」

  說完，她回到拉麵館內，忍不住擦拭眼角，眼神偷摸看向鄭耀陽。

  鄭耀陽低頭唆著麵條，手掌在中森明菜眼前晃了晃：「吃東西吧，不吃飽怎麼有精力度過漫長的夜晚。」

  中森明菜哦了一聲，紅著臉頰聽出言外之意，低頭喝著麵湯。

  忽然，田中千佳收拾起門外東西，換了身乾淨的衣物，走到他們倆面前。

  她把店面的鑰匙，交給中森明菜，滿臉誠懇說道：「明菜醬，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吃完之後幫我把門鎖一下。」

  中森明菜問：「你要去哪？」

  「我去辦點事情。」

  千佳哀求道：「拜託你了。」

  中森明菜下意識就答應了，然後眼睜睜看著千佳也去往街頭那家柏青哥。

  她不知所措，只能看向一言不發的鄭耀陽：「親愛的，我該怎麼辦？」

  鄭耀陽不緊不慢喝著麵湯，又慢條斯理詢問：「你們關係怎麼樣？」

  魯迅曾經說過，向來不以最壞最惡意的想法，去揣測他人。

  他非常贊同這句話，那個女人嘴裡一直說著沒事，卻又讓中森明菜擔心。

  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她是不是故意為之，想讓他們幫忙，又不敢開口。

  想要他們幫忙也簡單，只要跟明菜關係夠好，她開口，鄭耀陽就會出手。

  很簡單的一件事，兜了這麼大圈，而且還讓他有種被人下套的感覺。

  中森明菜只是萌蠢，但不傻，沉默良久，捂著手腕說：「在我最失意的時候，千佳醬一直陪著我，鼓勵我。」

  鄭耀陽也知道明菜的想法，吃完最後一口麵條，輕笑道：「看來還是有機會帶你去柏青哥裡面玩一玩。」

  「謝謝你，我太愛你了。」

  中森明菜突然抱住鄭耀陽，狠狠在他臉上啃了一口。

  鄭耀陽滿臉嫌棄，把她推開：「滿嘴豬油就不要碰我。」

  「達咩達咩，我就要。」

  中森明菜一直撒著嬌，直到鄭耀陽放棄掙扎，她才心滿意足。

  吃完麵條，明菜還很貼心幫忙給拉麵館上鎖，兩人去往街頭的柏青哥。

  凌晨三點多，柏青哥店外燈火輝煌五光十色，店內充滿激動的低吼，以及近乎麻木的失意者。

  現在柏青哥店，法定十二小時的營業時間還沒有開始實施，經常有人一待就是幾天，直到清潔熘熘。

  一兩百台機器，每台機器的音樂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很容易讓人不知不覺沉迷其中，忘記時間的存在。

  「我們去哪找他們？」

  中森明菜戴著口罩，緊緊跟在鄭耀陽的身邊，眼前一切對她很陌生。

  「到處先轉一轉，玩一會，不著急找他們。」鄭耀陽花了一百美元，就擁有了一大堆小鋼珠。

  平均是五日元一顆，一萬五千日元三千顆，起碼有幾十斤重。

  他只能讓保鏢們幫忙端著，同時也拿點給中森明菜分攤重量，然後挑了一台長得還算順眼的機器，開始有模有樣的玩了起來。

  中森明菜無聊，坐在鄭耀陽旁邊，幫他源源不斷的投入小鋼珠。

  過了一會，滿臉擔憂：「親愛的，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中森明菜剛剛閒得無聊，只能到處觀察著那些在玩小鋼珠的人。

  無論男女，大家神色都差不多，贏了狂喜，輸了沮喪，甚至還會狠狠扇自己的耳光，後悔剛才失誤。

  短時間之內，情緒起伏過於巨大，長久下來，身體肯定會出問題。

  田中千佳雖然對她有恩，但跟鄭耀陽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行，先去找人，事情處理完，我們回去睡覺。」

  鄭耀陽點頭，他玩了一會，本來還沒有那麼困，但是越玩越困。

  玩了十幾分鐘，起伏十幾美元，純屬是在浪費他的時間。機器的機率都是定死，想賺多少，只需要在後台調控。

  就算賺一萬，返9000，也有10%的收益，長久玩下來只會虧。

  遠比傲門的賭場，還要明目張胆的控制輸贏，難怪會創造拉斯維加斯三十倍以上的營收，占據全國4%的G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