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校長，沒事的，這位同學也沒有惡意，我們只是交流一下想法。」

  鄭耀陽笑了笑，示意保鏢鬆手放開那位同學，走到他面前說：「同學，你祖上兩代都曾赴美留學。最好多聽長輩們的想法，美利堅從來就不是天堂。」

  「不過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最後再送你一句話，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沒有平等可言，就算有也只是相對平等。」

  孟校長臉色不好看，感覺鄭耀陽後半句有點多此一舉，但也不敢說什麼。

  他急忙吩咐校內主任，打開校門，讓學子們進去圖書館學習，並且安排人員監控他們，千萬別再搞事。

  最後把目光放在馬芸，這位長相奇特的始作俑者身上，質問：「馬芸，這就是你的保證？」

  馬芸的意圖，他很清楚，也跟他提前打過招呼，無非想要多拉幾個學生，進入英語補習班，賺點外快。

  要不是看在馬芸父親的面子，孟校長是說什麼都不會同意，沒想到差點釀成大禍。

  馬芸面露歉意，急忙說道：「孟校長，今天只是個意外，十分抱歉。」

  鄭耀陽也幫腔，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孟校長您也不要放在心上。」

  扭頭看向馬芸，笑著邀請說：「馬老師，我們中午打算去吃飯，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吃頓便飯？」

  孟校長疑惑，出於本能想幫馬芸拒絕，說句不好聽的，馬芸什麼檔次，有什麼資格跟他們在一起吃飯。

  只是他還沒有出聲，馬芸激動握著鄭耀陽的手：「太感謝，鄭先生，原來真的是您，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在認出鄭耀陽那一刻，他就立即改變了想法。開辦補習班就是為了賺錢，不如趁機結交鄭耀陽，更有錢途。

  自從放棄夢想，以及讀書人長衫，他發現眼前一切都豁然開朗。

  鄭耀陽愕然失笑，馬芸的年紀，應該比他大不了幾歲。

  已經就具備優秀商人的厚臉皮，難怪以後可以成功登頂首富。

  一旁鮑玉剛，看到鄭耀陽沒事，露出笑容，一直默不作聲。

  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長相奇特的年輕人，身上到底有什麼可取之處。

  不過既然是鄭耀陽的想法，那他作為長輩，只需要默默支持便可。

  然而下一秒，他也發現了，馬芸身上優秀商人特殊品質。

  馬芸面露激動：「您就是鮑玉剛鮑老先生嗎？我太感動了，竟然能見到您，可以跟您握個手嗎？」

  鮑玉剛愕然，看了一眼鄭耀陽，笑了笑點頭說：「可以。」

  上一個這麼年紀輕輕，臉皮就這麼厚的人，還是鄭耀陽，果然臭味相投。

  一行幾人去往學校附近的接待室，大年初四，也只有官方飯堂有開張。

  中午用餐期間，馬芸充分展現自己的優秀口才，滿臉崇拜講述鮑玉剛引以為傲的九龍倉之爭。

  說得外公嘴角一直上揚，忍不住連飯都多吃了幾碗。

  孟校長全程黑臉，他是傳統的讀書人，馬芸就是他眼中沒大沒小的典型。

  鄭耀陽臉上笑容依舊，安靜地看著馬芸的表演，不由得心生一股佩服。

  換做是他做不到馬芸這般優秀，因為他的存在，就餐期間就沒有冷場過。

  結束用餐，外公道了一聲告辭，回房休息，他們下午打算去市政轉轉，然後傍晚出發回去香江。

  孟校長露出牽強的笑容，讓馬芸照顧好鄭耀陽，找了個藉口先行離開。

  他發現自己的存在純屬多餘，不如早點離開，免得惹得鄭耀陽心裡不快。

  馬芸端起酒杯，滿面笑容說：「鄭先生，您覺得我怎麼樣？」

  他不知道身上有哪個閃光點，引得鄭耀陽青睞。但一定是有的，不然鄭耀陽也不會邀請他共進午餐。

  這個時候，就應該輪到他主動，免得到手的機會熘走。

  鄭耀陽笑著問：「馬老師，未來一段時間，你有沒有事情？」

  馬芸直言說：「有事，但如果鄭先生有吩咐，我可以推掉。」

  「晚上陪我們回香江走一趟。」鄭耀陽提議說。

  「容我打個電話，告知一聲家裡。」馬芸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

  鄭耀陽的名字就是信譽保證，就是金字招牌，但凡多猶豫一秒鐘，都是對他的不尊重。

  反正他一窮二白，只剩下身上一百多斤肉，說句難聽的，就連被鄭耀陽騙的資格都沒有。

  鄭耀陽笑了笑，喝完碗裡雞湯，招手喚來張啟峰，讓他安排馬芸的住所。

  說道：「我回房間休息，下午還有事，馬老師，有事你找他就可以了。」

  「鄭先生，您慢走。」

  等到鄭耀陽離開，馬芸看向張啟峰，笑著問：「您好，您怎麼稱呼？」

  張啟峰面帶微笑，答道：「馬先生你好，我叫張啟峰，是鄭總的助理，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你們的國語說得真好。」

  馬芸笑著誇獎，詢問：「這裡哪裡有電話，我想跟家裡人打聲招呼。」

  張啟峰帶他來到接待室的通訊室，無論是跨國跨省跨市都可以。

  馬芸邊打電話邊詢問：「張助理，你們是什麼時候來明州的？」

  他不敢詢問鄭耀陽，生怕多說話，錯失良機，但不代表不能通過旁敲側擊別人，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戰，只要清楚自己吸引鄭耀陽的優點，才能最好的發揮出來。

  然而，張啟峰面帶笑容，但凡涉及他們的行程，以及鄭耀陽的相關事物，都是一問三不知。

  喬佩芝總結的第一條助理守則，鄭總的想法天馬行空，他們作為助理，不該問的別問，平日少說話多做事。

  馬芸笑眯眯，也不氣餒，嘴巴一刻也沒有閉合，他相信金石所開，總能問到點有用的消息。

  張啟峰笑容逐漸僵硬，忍不住說：「馬先生，如果實在有問題，您可以親自詢問鄭總，他應該會解答。」

  馬芸眼前一亮，急忙追問：「張助理，你說鄭先生真的會解答嗎？」

  張啟峰雖然什麼都沒說，卻也透露出一個信息，說明鄭耀陽為人隨和，張啟峰才會讓他親自去詢問。

  然而，張啟峰又閉口不言，馬芸嘆息一聲，撥通鄰市家裡的電話。

  告知妻子張穎，他打算離開內地去往香江，可能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

  張穎問：「你還有錢嗎？要不要給匯點過去，通行證什麼時候辦好的？」

  兩人在大學時期就是一對戀人，也是如今的夫妻，畢業之後就結婚，她非常支持馬芸的事業。

  一直沒有詢問，他去香江幹嘛，會不會耽誤到年初的開學，校內的工作。

  馬芸感動不已，為了讓妻子放心，也如實告知，不禁感嘆說：「穎子，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誰？」

  「誰？」

  「鄭耀陽！」

  「鄭耀陽？」

  「他跟外公來明州大學視察，我們恰好在校門口遇到，簡單交談……」

  馬芸回憶起來感覺都非常奇妙，一切充滿著不真實：「他讓我跟他去一趟香江，錢通行證，自然也不用擔心。」

  他父親是省級曲藝協會的主席，讓他從小眼界就非常開闊，自然知道一些有錢有勢的特權。

  特別鄭耀陽頂香江首富的頭銜，在這個時期，身處內地，擁有的權力比常人想像得還要大。

  區區通行證，根本不在話下，或許帶馬芸過境，執法人員連問都不會問。

  張穎聞言睜大眼睛，驚訝道：「真的是鄭耀陽？你該不會認錯人了？」

  她非常崇拜丈夫的才華能力，也相信丈夫以後一定會取得很大的成就。

  但是鄭耀陽跟她們相差太遠，兩者宛如雲泥之別，竟然會有接觸？還要把馬芸帶去香江。

  就連她，都感到事情的不真實。

  馬芸頓了頓，笑著說：「穎子，就算我認錯鄭耀陽，難道會認錯鮑玉剛，難道就連孟伯伯都認錯？」

  張穎自嘲一笑：「是我想太多了。」

  馬芸說：「我好像得罪了孟伯伯，你待會要跟家裡的老頭說一聲，讓他幫忙說說好話，讓孟伯伯不要見怪。」

  他講述中午衝撞孟校長，惹得對方不快的事情，畢竟鄭耀陽的邀請，可遇不可求，他實在不忍錯過這次機會。

  「你啊你，就去放心出差吧，家裡的事都有我。」

  張穎失笑，她了解丈夫的性格，沒有見怪，更加沒有叮囑他不要瞎搞。

  兩人簡單交談幾句，結束了通話。

  其實很少有人像他們，剛剛結婚，就像相處幾十年的老夫妻，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