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吧。」
鄭耀陽手指划過一些奶油，放在嘴裡細細地的品嘗起來。
「哎呀~」
明菜嘴巴撅得老高，又不敢打擾他們兩人的談話，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
「想什麼？」
郭孔禮心急如焚，招手讓服務員再送來一份奶油蛋糕。
「孔禮兄，你是個沒有情調的人。」
鄭耀陽也不藏著掖著，神色認真：「我在考慮要不要讓你摻和這趟渾水。」
「渾水才好摸魚。」
「也容易淹死人。」
「我生來膽子大。」
兩人對視很久，鄭耀陽突然扭頭看向窗外，驚訝道：「我發現在飛機上都沒有見過下雨天，天天都是大晴天。」
轉移話題有點生硬，郭孔禮還是能領會鄭耀陽的意思，笑道：「確實，真的很奇怪，竟然沒有下雨天。」
「晴天適合睡覺。」
鄭耀陽拉起中森明菜的手，打算離開空中餐廳，不過在離開之前，他留下一句話：「我會考慮一下，離開新加坡之前會給你答覆的。」
霓虹泡沫經濟崩潰的頭一年，據不完全統計，光是資金的流失就高達上萬億美元，還不算間接的影響。
就算再多一個郭孔禮，乃至一個郭家，也妨礙不了鄭耀陽賺錢的計劃。
但不能那麼輕易的答應，總要讓他為此付出點什麼。
就像一個人不勞而獲，總會感覺是天上掉陷阱。而勞有所獲，就是上天的饋贈，對於勤勞的肯定。
「我等你的消息。」郭孔禮喊道。
鄭耀陽擺了擺手，離開餐廳。
中森明菜還在小聲解釋：「大氣是下密上疏，平流層的空氣稀薄，水汽和雜質的含量都極少，所以平流層幾乎不會下雨，這是國中就有的物理知識。」
鄭耀陽黑著臉，彈著她腦門：「這裡就你最聰明了。」
「ε=(´ο｀*)~好疼。」
中森明菜縮著腦袋，滿臉委屈：「都說我聰明，那你為什麼還打我？」
「有沒有聽過牛頓？」
「聽過。」
「他是被蘋果砸到腦袋，所以才發現了萬有引力的定律。我在為你好，幫你開一開竅，看看也能不能發現什麼偉大的定律。」
「是這樣麼？」中森明菜皺著眉頭，疑惑道：「我怎麼感覺你是在騙我？」
鄭耀陽認真說：「你都這麼聰明，我還怎麼能騙得到你。」
「那倒是！」
中森明菜眯著眼，驕傲揚起下巴，突然腦門又遭了一擊。
等她回過神來，鄭耀陽已經走遠，氣憤的她衝上去，掛在他身上：「果然~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
一路玩玩鬧鬧，也不覺得是在空中飛行，累了就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睡覺。
一睜眼，飛機抵達新加坡領空。
乘務人員過來提醒，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帶，飛機準備降落。
中午出發，下午四點多抵達，沒有繁瑣的登機手續，節省了一個多小時。
數量豪車停在機場的門口。
郭孔禮看了一眼，沒有見到熟悉的鄭家人，笑道：「你沒有告訴鄭家人？」
「等明天有空再過去打聲招呼吧。」
鄭家一趟，非去不可，畢竟親爺爺家，過而不入，不懂規則也不講禮貌。
只是他不想住在莊園裡面，明天找個時間，過去喝幾杯茶，再打聲招呼。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吃個飯？我父親他們挺想見你的。」郭孔禮說。
「我不回鄭家，然後去你家，你覺得合適嗎？」鄭耀陽沒好氣反問。
「好像不太合適。」
郭孔禮失笑，上車說：「那行，明晚周玉情的訂婚宴見。」
送別郭孔禮，鄭耀陽坐上邱雨涵安排的車輛，打算去往市區的酒店。
中森明菜眉頭都快皺成包子褶，不太確定說：「我好像聽到了訂婚？」
「你聽得懂？」鄭耀陽驚訝。
中森明菜點頭，嗯了一聲，拿出企業管理方案：「我最近剛學到這裡。」
鄭耀陽看了一眼，愕然失笑：「你到底在學什麼？」
訂婚、結婚、婚姻，婚宴……
各種有關兩性的詞語。
「首先當然是學我感興趣的啊。」中森明菜理所當然。
鄭耀陽也沒有瞞著她，說起明天要去參加朋友的訂婚儀式。
「那個女孩是不是喜歡你。」
中森明菜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或許吧。」
中森明菜沉默片刻，然後抱著鄭耀陽的胳膊，哀求說：「陽醬~那我們先去商場好不好，我沒有準備禮服。」
之前她很天真的以為，跟鄭耀陽來新加坡，只是隨便過來玩幾天。
行禮箱裝的都是夏日服飾，沒有準備參加婚禮的晚禮服。
沒想到來參加訂婚儀式，女主角的愛慕對象是鄭耀陽，她不想輸給別人。
「行，那我們就先去商場採購。」鄭耀陽笑著說。
他喜歡中森明菜的傻裡傻氣，有什麼話都說出來，不會藏在心裡。
兩人抵達市區的烏節路。
怡豐城是新加坡最大的購物中心，占地面積超過十萬平。
這個國家也算是個旅遊城市，世界各國的奢侈品都匯聚在此。
通過商場導遊的介紹，兩人來到頂層的古馳專賣店。
自從開始幫鄭耀陽挑選西服，中森明菜就完全忘記她此行的目的。每拿出一套，在鄭耀陽身上比劃，臉上都露出花痴的笑容：「真帥氣。」
一旁的導購員還在拱火，配合說：「是的，這位先生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鄭耀陽翻著白眼，沒好氣說：「挑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新加坡是熱帶國家，五月出頭，當地的氣溫就飆到三十幾度。
出於禮貌，他不會穿短褲赴宴，但讓他穿西裝，還不如把他幹掉算了。
「真的不要？」中森明菜再次詢問。
「不要。」
「好吧。」
兩人去往對面的路易威登專賣店，中森明菜看到禮服，婚服就走不道了，滿臉期待，指著掛在高處、售價應該也是最貴的禮服，說道：「小姐，能麻煩幫我拿下看看。」
導購員很糾結，因為中森明菜傻乎乎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買得起的人。
要是不小心把禮服弄壞了，她們一年都工資都不夠賠。
鄭耀陽輕笑，沒有多說，只是拿出滙豐的黑金卡放在桌面：「她要什麼直接從裡面刷，休息室在哪？」
看到黑金色的卡片，導購員一改之前的態度，陪笑道：「好的先生，休息室在那邊，我帶您過去。」
中森明菜拉著手臂，撒嬌說：「陽醬~你就不幫我一起挑挑看嘛？」
「你先多挑幾件滿意的，我先去上個廁所，回來再一起看。」
「嗯嗯~」
鄭耀陽躺倒在休息室的沙發，陪女孩子逛街是個累人的活。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看上的東西直接刷卡，又不是沒有那個條件。
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喜歡的就是這種貨色？」
女性，略帶一絲絲沙啞的嗓音，非常有特點，只要聽過很難忘記。
鄭耀陽扭頭望去，周玉情還有同伴抱著婚紗，從另外一個入口進來。
「還真巧啊，聽說你明天要訂婚？」鄭耀陽仍舊保持著慵懶的坐姿。
「婚紗有點不合身，過來改一改。」
周玉情坐在鄭耀陽對面，坐姿非常端莊，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露出澹澹的笑意：「明天有沒有榮幸，邀請你去參加我的訂婚儀式？」
「沒問題，我也打算不請自去，過去轉一轉。」鄭耀陽笑著說。
周玉情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輕笑說：「那就恭迎鄭先生的大駕。」
「大駕談不上，蹭吃蹭喝而已。」
兩人簡單的交談幾句，周玉情也沒有久留，她是要訂婚的人，不適合，也不應該跟鄭耀陽獨處太久。
她臨行之前，鄭耀陽澹澹說：「希望你下次嘴巴可以放乾淨點，因為下次我不見得有現在這麼好的脾氣。」
周玉情蹙眉，看了一眼外面，中森明菜穿著婚紗，傻乎乎朝著鏡子轉圈。
她輕聲說：「很抱歉，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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