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系統泛濫成災()」

永夜妖王沒有料到這一點，他有強大的修為，但他完全不了解這個人族青年，甚至完全忽視了項北飛的能力！

這也導致了永夜妖王吃了大虧，被板磚給鎮住了！

尤其是這板磚的束縛能力還十分詭異，永夜妖王被束縛得死死的。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永夜妖王拚命地驅動着體內的修為，與包裹在自己身上的陣紋飛快地進行抗衡，那束縛的金色陣紋開始顫動了起來，似乎要被掙斷！

金色陣紋的強度是伴隨着項北飛的實力而言的，一旦項北飛重新落回天通境，那就意味着永夜妖王有足夠的力量掙脫掉金色陣紋的束縛。

所以項北飛一點都不遲疑，他將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無鋒斷劍上，然後朝着永夜妖王背後翅膀的關節處全力劈出了一劍！

與此同時，返璞歸真的力量也被他強化到了永生境，附着到了劍芒之上！

嘩啦！

返璞歸真摻雜着清陽道人的焚陽，不斷地侵襲著翅膀的關節，伴隨着焚陽的威力，永夜妖王的翅膀關節再也無法抗衡，隨後就被「返璞歸真」給鑽了進去！

咔咔咔！

翅膀關節開始鬆動了，就像是被迫移開一樣，恢復到了幾秒鐘前的狀態，讓永夜妖王的白色聖翼脫落了！

項北飛一揮手，一層又一層的額翅膀就這樣被打開了，露出了被金色陣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永夜妖王本體來！

永夜妖王心中猛地一驚！

他的翅膀，竟然掉落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永夜妖王驚駭萬分，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背後的翅膀再次斷裂了，但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何，明明只有自己才能夠控制翅膀，但為何——為何這個卑賤的人族牲畜會掰開他的翅膀關節？

項北飛身上依舊閃爍著至剛至陽的火焰，站在了永夜妖王前面，看着永夜妖王。

永夜妖王渾身一顫，他感覺到了項北飛身上另一個人影的存在。

是他！

是清陽道人！

永夜妖王如今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開始恐懼了起來。

「這一次，你絕不會再活下來。」

清陽道人洪亮的聲音回蕩在了永夜妖王的耳畔。

焚陽！

至剛至陽的火焰瞬間出現在項北飛的劍上，朝着永夜妖王的腦袋劈了下去！

「不……」

永夜妖王凄厲地慘叫起來，他回想起了三千多年被清陽道人焚陽支配的恐懼！

巔峰時期的清陽道人，一記焚陽直接將他滅殺！

毫無反抗之力！

雖然永夜妖王最後是活過來了，但在死亡的那一刻，感受的痛楚是極為慘烈的，那是印在記憶的最深處，讓他死前都無法忘懷。

而這一次！

沒有了黃泉的保護，他再不可能再活下來！

噗嗤！

破掉了堅硬的翅膀防禦，永夜妖王的腦袋直接被砍下，好大一顆頭顱在半空中翻滾著，噴灑著黃色的鮮血，隨後滾到了項北飛腳下，被他一腳踩住！

猙獰的頭顱上眼睛瞪得滾圓，充斥着不甘和驚懼，甚至還有一絲迷茫，他到現在還是想不通，自己分明比項北飛要厲害，甚至比當前只剩下生命火種的清陽道人都要強大。

但不知為何，卻如此離奇地砍掉了腦袋。

還是砍在了他的竅魂上！

「為……為……為什麼……你……你到底是誰……」

永夜妖王腦袋上的嘴唇蠕動着問出了最後一句話。

他實在想不通，當年比自己強大的清陽道人都沒有完全殺死自己，

為何自己會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族青年手裏。

最重要的是，他對這個人族沒有任何資料，一點都不了解。

「你不用死得太明白。」

項北飛不喜歡跟死人解釋。

他一揮手，將永夜妖王的身體和腦袋都抓了起來，黑白兩道火焰凝聚成靈力，焚燒着永夜妖王。

嗡！

永夜妖王直接被燒成了一顆強大的靈力結晶！

永生境的永夜妖王，死！

——

整個天地都陷入了寧靜。

月神宮方圓千里內已經完全毀掉了，地面千瘡百孔，深淵裏也空空如也，黃泉水沒了源頭，被轟得消散殆盡。

永夜妖王放開了手腳戰鬥，項北飛也拼盡全力去應付，永生境力量之間的交鋒，破壞力是很恐怖的，方圓千里內，沒有生物存活！

「終於解決了他。」

清陽道人身上的焚陽漸漸地從項北飛身上脫落，開始收縮了回去，變成一簇微不足道的火焰，再也沒有了剛才那股滔天的氣勢。

「孩子，你做得很好，謝謝……」

他的聲音充滿了疲倦，卻也帶着感激。

千年來的恩怨，在這裏總算可以告一段落，當年沒有殺死永夜妖王，讓永夜妖王圈養了長盤谷的人類三千多年，長盤谷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性命都無辜慘死，現在也可以安息了。

清陽道人從來沒有想過，擊殺永夜妖王的，會是項北飛。

項北飛沒有說話，他面色變得很蒼白，半晌，吐出了一口鮮血！

噗嗤！

他整個人萎靡了下去，從空中跌落。

「嗷嗷！」

二哈連忙衝出來，一截樹木開枝散葉，形成了一個樹屋，將項北飛給接住。

「北飛！」

清陽道人的火種落了下來，飄蕩在項北飛身邊，焦急探查著項北飛的狀況。

「你傷得很重，永生境的實力對你的負擔還是太大。」

清陽道人口氣十分凝重。

項北飛整個人看上去都虛脫了，甚至都回答的力氣都沒有。

以天通境的身體和竅魂，承載着永生境的力量，還要跟一個千年老怪物拼殺，這已經快要將他渾身力量都耗盡了。

沒有了那股力量，他現在的竅魂和身體開始受到了反噬，甚至都沒有力氣再去施展「返璞歸真」來治療自己了。

「不行，他不能出事。」

清陽道人開始慌了，當即就要把自己剩餘的力量都給項北飛，哪怕這會讓他的生命火種完全熄滅，他也不會猶豫。

但就在這個時候，項北飛身上忽然鑽出了一黑一白兩團氣體，這兩團氣體十分純粹，看上去就像是黑白糯米糰子，互相追逐著，然後沒入到項北飛體內。

很快項北飛的氣息漸漸地穩定了下來，氣色也開始好轉，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咦？」

清陽道人驚訝地看着項北飛。

尋常天通境修道者，若是強行這樣借用永生境的力量，恐怕竅魂和身體早就承受不住，直接崩潰消散人間。

但項北飛好像很快就調整了回來。

「這孩子修鍊的，是什麼功法？某種混沌陰陽么？」清陽道人看着那一黑一白兩團遊走的氣息，不由沉思。

他猜得是對的。

混沌陰陽訣！

這是項北飛從一開始就修鍊的功法，來自聚靈書之中，他一直都靠着這個陰陽二氣，使得自己的靈力與其他人相異。

就好比，別人當初化竅的時候，都是要修鍊出好幾個竅感，而他就兩個竅感，顯得格格不入。

但也是混沌陰陽訣，讓他的實力總是比同等級的人要高很多。

清陽道人想明白了一些，便沒有出聲去打擾，而是靜靜地回到了石塔，浮在了石塔之中，守在這裏，以防不測。

小黑和二哈也立即在四周凝聚出了各種各樣的保護措施，謹防漏網的肉翅怪跑來作亂。

——

項北飛就那樣一直修鍊了十來天！

隨後當月神宮的陽光重新照耀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明亮的眼眸中倒映着一縷晨曦。

他身上的氣息殷實了許多。

「你醒了？」

蒼老疲倦的聲音從石塔里傳來。

清陽道人即便在石塔中，卻也一直關注著項北飛的情況，就擔心這孩子等下給出事了。

好在，身為道體的項北飛，恢復能力出奇地強。

這是一個天賦很高的孩子。

「好多了，讓師伯祖擔心了。」

項北飛坐了起來，吐出了一口濁氣，又伸了個懶腰，跟個沒事人一樣。

清陽道人這才放下心來。

「那就好，要是出事了，我跟你爺爺不好交待。」清陽道人和藹道。

項北飛笑了笑，又問道：「師伯祖，您目前情況怎麼樣？」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一個人，但我無法再給你提供永生境的力量了。」清陽道人苦笑道。

這本是他三千多年前用畢生修為凝聚下來的一縷火種，一直都在等著項北飛，當項北飛回到過去，扭轉了局面之後，這縷火種本該消散。

但被項北飛無意間放進了石塔里，卻又恢復了些許意識。

可也僅僅只是意識而已，他無法恢復身體。

不過清陽道人倒也看得很開，能走到這裏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片刻后，他又道：「你修為提升得很快。」

項北飛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一股深沉內斂的氣息緩緩地流轉開來，道：「因禍得福，我運氣不錯。」

這番修鍊下來，他已經踏入了天通後期！

「倒也正常。」

清陽道人看上去好像接受得很快。

他以前也從未見過如項北飛修鍊如此快的人，哪怕是他也是修鍊了上百年才達到了永生境。

而他很清楚項北飛修鍊到現在也不過六七年的時間。

這種恐怖的修鍊速度讓他很吃驚。

只是聯想到這孩子是道體，再難接受也必須接受。

「接下來的事情要你自己去面對了。至於要如何踏入永生境，我甚至沒有資格指導你，你得自己去摸索了。」清陽道人無奈說道。

「為何？師伯祖不是對這個有經驗嗎？」項北飛問道。

「天通境，是將自己的道胚修鍊到一定程度，溝通了天道。而永生境，則是徹底獲取掌握這一條天道的力量，把這條天道修鍊到極致，但是你……」

清陽道人頓了頓，生命火種微微閃爍了下，繼續道：「我無法確認身為道體的你該怎麼做。」

他也只見過一個道體，以往也沒有經驗，無法提供幫助。

項北飛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這確實是個問題。

他可是能夠掌控許多天道，莫不是他必須都要把所有天道都要修鍊到極致？

那未免也太費勁了些。

爺爺曾經在卯堠的時候，告訴過他，大道三千，擇一而從之。

九州人覺醒的每一個系統，就是三千大道的一條，九州人都按照自己覺醒的大道道胚去修鍊。

項北飛身為道體，可以把所有的系統都掌控住，熟悉所有的大道，也就是說他能夠掌控三千大道。

但這「三千」可不是指數量意義上的「三千條」大道，而是廣義上的泛指。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也就是說，大道三千，是指無窮無盡的大道！

這就很麻煩了啊。

「以後要小心了，我沒法再幫助你了。長盤谷的人類，你要安置好他們。」

清陽道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那簇火焰漸漸地暗了下去，搖搖欲墜，幾乎快要覆滅。

但好在還閃爍著，看上去像是休眠下去了。

項北飛鬆了口氣，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插手這簇火焰，甚至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明白石塔是做什麼用。

不過目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弄清楚。

「話說這兩樣東西到底是啥玩意呢？」

項北飛拿着聚靈書，看着婁宿和胄宿。

【婁宿：域符】

和石塔等星宿一樣，婁宿也只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名字，沒有任何解釋。聚靈書婁宿所出來的「域符」，只是一把三寸長的小劍，看上去很粗糙。

如果非要形容，更像是誰閑着沒事隨便找來一塊石頭，想要把它磨成一把劍，但磨到一般又不想磨了，直接算完工。

所謂的域符，方才項北飛在開啟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它的特殊之處，用靈力也沒有辦法激發，因此也沒有時間去管。

不過他倒是發現了胄宿的能力。

【胄宿：陰陽源氣】

這個星宿也沒有詳細的解釋，屬於天通後期才能夠解封的存在。

陰陽源氣，就是一黑一白兩團光芒，好像兩團糯米丸子，相互追逐纏繞着。

也是這兩團陰陽，在項北飛力竭的時候，主動幫助修鍊體內的氣決，讓他快要崩潰的竅魂重新恢復了過來。

當時項北飛在開啟這個星宿的時候，把靈力輸入進去，它們倒是比「域符」要實在，在接觸到項北飛的靈力之後，就融入到了項北飛體內。

隨後項北飛感覺自己全身好像有了一股難以言狀的空靈力量，一步踏出就能夠無視永夜妖王的封鎖，這也是幫助他擊敗永夜妖王的關鍵。

「陰陽源氣，這是什麼呢？」

項北飛看着掌心這兩團黑白糯米丸子，因為面對永夜妖王的時候趕時間，都沒有仔細去觀察。

他伸出手指想要去捏住那團黑色的氣，但是他的手指卻從那團黑色糯米丸子裏穿過去了。

這好像是無形無質的東西，抓是抓不住的，只能用靈力去牽引。

當項北飛用靈力的時候，這兩團黑白靈巧的糯米丸子才會跟着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