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清德關心地詢問項北飛：「在學校學習得怎麼樣？你只是N級覺醒者，在那個聽說都是S級為主的精英大學，沒有受人欺負吧？」

「不會，精英學生都很禮貌，他們平時都很照顧我，因為我系統天賦低，他們做什麼事情都習慣讓着我，我們相處得十分愉快。」項北飛淡定地說道。

「那就好！天賦低點沒關係，咱努力點肯定能夠趕上去。」項清德鼓勵道。

項北飛意識到自己都沒有告訴爺爺當前的修為情況，這一學期他一直都在學校，已經往域外荒境跑了好幾趟，因為遇到的事情都很詭異，說出來只會讓老人家擔心，所以每次在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沒有說得太多。

不過想着一直瞞着老人家也沒必要，他問道：「爺爺覺得我現在修為是什麼程度？」

「不管什麼修為，都不打緊。只要好好學習，盡最大的努力就行！」項清德一臉滿不在乎，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項北飛目前修為。

但他眼睛又往項北飛身上瞟，其實自己心癢難耐，明顯迫切想知道孫兒當前的修鍊情況。

當初項北飛考了原始分第一，他原本還以為項北飛肯定會考梁大的文道學院，因為正常來說，N級覺醒者，分數高，在精英大學里走文道是比較吃得開的。

有一個精英大學文憑加持，只要學好一方面的知識，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拍電影，做銷售……哪怕系統不相關的專業，只要一張嘴能說會道，也餓不死人。

然而項北飛選擇了武道。

項清德也去了解過，走武道意味着什麼，武道者就劍走偏鋒，無論他們系統如何，衡量的標準始終只有一個。

修為。

N級在武道難度可想而知，他不想給項北飛壓力，所以一直都沒有主動詢問，然而當爺爺的，也得關心這些。

半晌，項清德又偷偷看了眼項北飛，問道：「你都修鍊大半年了，應該達到御氣中期了吧？」

「御氣中期？」

項北飛一愣。

對我的要求這麼低嗎？

「啊，

還沒到嗎？沒事，勤能補拙，勤能補拙。」項清德連忙說道。

項北飛啞然失笑，忽然想起了日記本里的那些話，他琢磨了下，說道：「爺爺，你覺得這是什麼境界。」

他伸手一彈，一道強勁的靈力迅速地在四周旋轉着，隨即猛地燃燒起來，火焰在空中被他強行凝聚出了一道火球來，開脈初期的威力毫不掩飾地散開。

項清德震撼地看着項北飛手中的火球。

項北飛一直在觀察著爺爺的表情。

爺爺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

如果他當初真有修為，應該清楚這種火球的威力。

「你這…你這是……」

項清德十分震撼地望着那個火球。

——他能認出靈力？

項北飛期待地看着他！

「是什麼修為？」項清德驚嘆地問道。

項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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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火球的能力嗎？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項清德驚嘆的是這火球的絢麗外表，就像煙花一樣，花里胡哨的。

項北飛一時間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在這個文道者主導日常生活的社會，聯盟律法相對比較完善，大街上不可能隨便就看到有人打架殺人。非武道者看見這種火球的威力，頂多感受到比自己強，但無法確認屬於哪個境界。

他認真地看着爺爺的反應，爺爺並非是偽裝的，他就是真有點摸不著頭腦，憨憨的老實人。

「爺爺認不出來這樣的靈力意味着什麼嗎？」項北飛問道。

「比我見過的都厲害。」項清德一臉期待地問道：「這是御氣中期的威力不？」

「開脈初期。」

「噢，才開脈初期啊！沒事，現在不厲害，多加油。」

項清德微微點頭。

他繼續咬着油條，飯桌上只有輕微的咀嚼聲，吧唧吧唧地。

片刻后，項清德忽然猛地一怔！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震驚地看着項北飛，愣愣地問道：「開脈初期？」

「是。」

「是開脈初期的那個開脈初期？」

「應……應該吧？」

項北飛被這麼一問，反而不太確定了。

項清德瞪大了眼睛。

他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思索了怔怔十秒鐘，然後難以置信地道：「可是……我聽說，那個小薇，她不是學了一年都沒有到開脈期嗎？她可是S級啊！」

「噢，她沒我認真。」項北飛說道。

項清德：「……」

他發獃了半天，看上去還是不太明白。

「我以為N級的，修鍊是很慢的……」項清德小聲地說道。

不僅僅是他以為，還有許多人都是這麼以為的。高考分第一，再震驚也能接受，畢竟文化課只要肯學，能記住知識點，考高分不難。

但修鍊不是記住知識點就行的。

「我遺傳老爹的天賦。」項北飛想了想，又道，「說不定也遺傳爺爺的天賦呢。」

「遺傳我？」項清德擺了擺手，「我就算了，當初天行覺醒系統后，我都覺得是雞棚里飛出金鳳凰呢。」

半晌他又嘀咕道：「難道又飛出了一隻鳳凰？我這棚子風水這麼好？」

項清德忍不住抬頭打量了一下客廳。

項北飛有些哭笑不得，問道：「爺爺身上有靈力嗎？」

項清德搖頭：「爺爺系統不好，都沒摸到門檻呢。」

文道者也能夠修鍊，但大部分糟糕的N級系統覺醒者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踏入御氣期，無法成為修道者，也就感受不到靈力的存在。

項北飛繼續問道：「爺爺是什麼系統？」

項清德看着自己的系統界面，遲疑了下，說道：「好像是賣菜系統……」

「好像？」項北飛看着那一片雪白的系統界面，微微皺起眉頭，「為什麼是好像？系統是什麼，不應該一目了然嗎？」

項清德道：「這個不好說，可能是因為我的系統太普通，資質太差勁，它經常就看不見了，還會各種變。」

項北飛像是抓住了重點，追問道：「變？什麼意思？」

項清德遲疑了下，說道：「就是那種……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它好像是賣菜系統，又好像不是賣菜系統。」

項北飛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跟我說說，我對系統這門學科掌握得很紮實，也許我能夠幫忙分析分析。」

「行，咱爺孫倆自己人，跟你說也沒事。」項清德倒也不見外，「以前我賣菜的時候，它偶爾會發佈賣菜的相關字眼，但是後來我去了孔大明的店裏工作后，它偶爾又跳出了當店長的任務，就挺怪的。」

「可是爺爺的系統……」

項北飛說到這裏，連忙停下，他差點就說出沒有任何信息顯示。

那一片雪花的系統面板，他壓根都看不見，哪來的任務？

項北飛改口道：「爺爺剛才說，經常看不見系統是什麼意思？」

項清德說道：「這件事說來就更奇怪了，我的系統任務時靈時不靈，有時候就是一瞬間閃過出現了幾行字，往往是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然後就消失了，可是我做不做好像都無所謂。」

「無所謂是什麼意思？」

「比如上次有幾行字，我看到了莧菜的字眼，也沒說獎勵是什麼，我以為是讓我去賣莧菜，可是那時候不是莧菜生長的季節，我想着該去哪裏進貨，結果我連莧菜都沒有摸著，一把菜刀忽然就扔我手裏了。」

「任務沒完成，仍然有獎勵拿？」項北飛驚愕道。

「是，那天我開心壞了，免費得到了一把菜刀。」項清德樂呵呵地說道。知足者常樂，他一向看得開。

「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嗎？」項北飛問道。

「也不是，我的系統有時候好幾個月都發佈不了一項任務，沒有任何反應，我怎麼喚都沒用，上個月吧？我記得那天發佈了一條做店長的字眼，我還在想着做什麼店長呢，結果系統不由分說獎勵我一板磚，拍我臉上了。」

項清德說起這個，就不由惱火，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項北飛一臉詫異，趕緊問道：「那沒事吧？」

「還好，就差點被拍暈了，但沒大礙，我骨頭硬朗著呢。」項清德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項北飛別擔心。

項北飛鬆了口氣，問道：「所以你的系統平常只有任務的時候，它才會顯示出信息來？」

「對，也沒個規律，發作就看它自己喜好，唉！大概我的系統是屬於最墊底的吧！我已經習慣了，就不指望它能幫我做什麼了。」項清德看上去倒是認命的樣子。

項北飛盯着那片雪花思索著。

他知道很多系統非常奇葩，發佈的任務也是匪夷所思，尤其是N級的系統，可能有些任務一輩子都達不到，直接就把人的未來卡死了。

但無論什麼系統，獎勵都需要等任務完成後才能拿。

哪怕是他這個奇葩，也需要參與到別人的系統任務里去，才能把別人的系統給挖到手來。

可是爺爺的系統——這算什麼系統？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的系統會是一片雪花？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沒有見過誰的系統是雪花的，再垃圾的N級系統都會清晰地顯示出來，爺爺的系統雪花面板可以說獨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