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猜，她也能想到，這一定和自己神念中那微妙的變化有關，要是換了以前，就算她的神念比饕餮還要強出幾分，下場也不會比他好到哪兒去。

沒有想到，改變之後的神念，竟然還有如此奇妙的效用，沐寒煙又多了幾分驚喜。

先前本來還對饕餮的榆木腦袋怨念叢生，這一下，沐寒煙倒是釋然了，別說他沒想到這法子，就算想到也沒什麼用處，不過是跟着受苦罷了。

收回雜念，沐寒煙繼續凝聚神念探查而去。

僅僅過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江綺綾便再一次癱倒在地，面容恢復如常。和以往相比，這一次時間明顯短了許多，江綺綾的臉上，也少了幾分疲憊，目光很快就恢復了清明。

“辛苦你了，下次你可以直接把我打暈。”江綾綾也猜到沐寒煙在做什麼，望着她肩頭的血洞，歉意的說道。

“沒必要，一點小傷罷了，反正死不了，不用丹藥很快都能好。”沐寒煙微笑着說道。

那種狀態下的江綺綾，想要打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不想把精神浪費在這上面，也不想讓她多受痛苦。

“嗯，謝謝。”江綺綾猜到沐寒煙的心思，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動，輕聲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目光卻是那麼的真誠。

“好好休息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不用再受罪了。”沐寒煙自信的說道。

“嗯。”江綺綾重重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

兩天的時間，匆匆而過。

這兩天裏，安寧祥和的幻境中依舊時不時的響起江綺綾的慘叫之聲，但聲音持續的時間卻是越來越短，那叫聲中的悽楚慘烈也是越來越淡。

又一杯瓊漿玉液出現在眼前，江綺綾的神情一片平靜，不是早些時候聞之色變的驚恐和絕望，也不是而後心如死灰的淡漠和麻木，就是單純的平靜，目光中，甚至還有幾分期盼和希望的光彩。

在沐寒煙的不斷調整之下，熬製藥湯所用的藥草也在不斷的變化，藥湯中的藥力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澎湃龐大，但卻變得越來越溫和，江綺綾所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越來越輕，那痛苦持續的時間也是越來越短。對早已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非人折磨的龍巖小魔女來說，這點痛苦當然算不了什麼了，甚至偶爾還會讓她感受到一絲輕鬆的愉快。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終於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滿懷期待的，江綺綾喝下了那杯藥湯。

旁邊，饕餮的眼中也同樣充滿了期盼。

沐寒煙的心中卻有些緊張，兩天來不斷的凝聚神念，探查江綺綾的身體變化和藥性藥力，以此推敲丹方，她一身所學都已經發揮到了極限，如果這一次還不能成功的話，她也束手無策了。

兩人目不轉睛的盯着江綺綾，時間過得異常的緩慢。幻境之中，一片平靜，半刻鐘過去了，一刻鐘過去了，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整整兩個時辰過去，江綺綾依舊是面色如常，目光中的喜色卻是越來越濃。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饕餮突然一躍而起，手舞足蹈的放聲高呼，眼中甚至留下了狂喜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