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那老傢伙沒有藏私嗎，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那些主祭的舉動，歐德川的臉色更難看了，質問段成安道。

他之所以敢跟文高仁徹底翻臉，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段成安。雖然得到了《神陣經》，可是陣法之術修習起來太費時間，太費精神，而且會耽誤修煉，這也是文高仁年歲過百實力卻並不高的原因，歐德川和歐明智等人自然不可能捨本逐末，把精神用在陣法之術上，就算重新培養陣法大師，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

所以，在找到可以替代文高仁的人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與其徹底翻臉的。直到他們收服收買了據說盡得文高仁真傳，大有青出於藍勝於藍之勢的段成安，這才下定最後的決心。

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所謂盡得真傳，所謂青出於藍勝於藍，簡直就是個笑話。

靈玉神殿的收入很多一部份就是來自陣法，以前文高仁雖然不肯爲他歐家效力，但畢竟掛名在靈玉神殿，該出手的時候還是會出手。可是現在文高仁被他們逼得轉投花雨神殿，段成安又明顯與師父差得太遠，誰還會找他們靈玉神殿幫忙？

歐德川又急又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段成安算了。

“主人大人彆着急，讓我想想，不對，這件事不對，我想起來了。”段成安也知道這事會對他造成怎樣的打擊，急得滿頭大汗，突然急中生智，腦海中也跟着靈光一現。

“你想起什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歐德川趕緊問道。

“剛纔的修復陣法沒那麼簡單，雖然只有一些微小的變化，別人發現不了，但是休想瞞過我的眼睛，問題，就出在那些變化上。”段成安說道。

“那又怎麼樣？”歐德川問道。

他雖然更注重修煉，不靠陣法之術吃飯，不過靈玉神殿自古就號稱陣法第一，所以他的陣法造詣比其他祭司還是強多了，經由段成安的提醒，也想起剛纔的修復陣法和文高仁的慣用手法似乎有些不同。

“主祭大人，那陣法的變化雖然精巧，但也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做了些改變而已，只要文高仁再施展一次，我一定能揣摩透徹。”段成安自信的說道。

“再施展一次？”歐德川沉吟起來。

兩人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但是這個境界，還無法施展聚神傳音，以沐寒煙的敏銳六識，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她的嘴角，也浮起一絲冷笑。

以她的手段，如果要徹底瞞過段成安並不是不能做到，她剛纔故意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就是給他看的。

雖然沐大小姐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人，但是對段成安這種背叛師門恩將仇報之途，卻是深惡痛絕，僅僅是讓他出醜，這樣的教訓，在她看來還遠遠不夠！

“你有信心嗎？”歐德川問段成安道。

“我有絕對的把握。”段成安自負的說道。

“好，那我想想辦法。”歐德川沉吟片刻，很快就做了決定。

如果今天的事就這樣結束，文高仁的名氣必定再上一層，而段成安背叛師門，又沒學到真本事，到時候誰還會與他靈玉神殿合作，先前定下的協議就成了一紙空談。靈玉神殿，絕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哼，這修復陣法段成安已經完成了一半，文高仁不過同途揀了便宜罷了，也算不得真本事。”歐德川鼻孔朝天哼了一聲，不以爲然的說道。

四周主祭們都皺了皺眉頭，雖說沐寒煙等人來的時候段成安已經開始動手，但從他事先準備好的隕金來看，顯然是達不到文高仁的水準，這麼說，分明就是強辭奪理。

“歐主祭，莫非你是想賴帳不成。”沐寒煙臉色一沉，說道。

“自食其言那種下作行徑，我歐德川是做不出來的，剩下的隕金你們拿走就是，這張契約也給你，不過，單憑這座陣法，還無法證明文高仁的陣法之術就強於段成安，更不能證明你花雨神殿的陣法之術就強於我靈玉神殿。”歐德川不服氣的說道。

龍傲離眼中露出幾分不滿，歐德川這話，怎麼像是在譏諷他似的？其實歐德川純粹就是爲了給自己正名，根本沒有想到誤傷友軍，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只是龍傲離自己做賊心虛，但凡有一點含沙射影的味道，就會聯想到自己的身上。

“那要怎樣才能證明？”沐寒煙心中暗笑，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不過表面上還是裝出一臉的冷笑，問道。

“這裏不是還有其他陣法損壞嗎，只要文高仁完全從頭到尾將其修復，自然就可以證明自己的實力。”歐德川說道。

“笑話，文大師的陣法之術大家都是親眼所見，還需要向你證明嗎？”沐寒煙不屑的說道。

“這樣吧，只要文高仁能像先前那樣修復陣法，省下的隕金，所需的費用都歸他所有。”歐德川說道。

“這不是廢話嗎，既然是文大師出手，省下的隕金，收取的費用本就該歸他所有，要你來說？”沐寒煙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歐德川。

歐德川被噎得啞口無言，的確，文高仁成名多年，他的陣法實力是強是弱早有公斷，哪需要向他證明，至於先前省下的隕金，該收的費用，也是他應得的，跟他歐德川又沒有關係，需要他來說嗎？

“這樣吧，我們再加點賭注？”沐寒煙接着說道。

開什麼玩笑，歐德川和段成安的話她聽了個一字不漏，怎麼會不知道歐德川在打什麼主意，又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發財機會？

“賭注？”歐德川皺了皺眉頭。

“歐主祭不敢嗎？那好吧，反正你信不信關我屁事啊，大家又不是瞎子，文大師，收錢走人。對諸位主祭大人，我們還要在城中谷家暫住幾日，想設宴款待諸位，順便有些事想和大家商議一下，還請諸位賞臉。”沐寒煙是吃定了歐德川，也懶得再跟他多說，扭頭對褚風雲等人說道。

有事商議，什麼事？儘管沐寒煙沒有明說，但是傻子也能猜到，是關於各殿陣法修復的事。

歐德川哪能就這樣放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