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興說啊！我又不是什麼魔鬼！」，成軼連忙反駁。

張漢冉不買賬，她現在在違博熱度很高，大量的粉絲都集中在違博這個平台。可以說違博是她的主陣地。

丟了這個主陣地，她的熱度要降一大截。

而且現在抖暈就是個剛起步的小軟體，遠沒有後世的熱度，讓她去抖暈，她有點不大樂意。

不過成軼對此早有預案，他在電話里跟張漢冉詳細分析了一下抖暈的前景，以及「半顆糖」這個賬號的定位。

用成軼的話來說，她是用半年的時間，等一個騰飛的機會。

一個成為首個千億平台頭部一姐的機會。

張漢冉在心裡仔細做了衡量，如果真如成軼所說，抖暈的有那麼龐大的前景的話，藉助一個平台的力量起勢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

這個機會，在違博沒有。

不過，成軼的話一定可信嗎？

抖暈真的能在幾年之間發展成一個龐然大物？

但不管她信不信，張漢冉有一點是清楚的，成軼是給她下通知，不是跟她商量。

在這件事上，不論她的態度如何，她都決定不了事情走向，因為她已經跟成軼簽了合同。

這也是最讓她咬牙切齒的。

這個黑心老闆！m.

她猶自憤憤不平，說道：「總之你賣了我，你欠我一次！」

「我欠你個屁！」，成軼直接在電話里懟了回去，「私下裡你是我學姐，是我朋友，但是工作上，我是你老闆，你只有服從的份，聽懂了嗎？」

「好的老闆，我聽你的。對了，啥時候下班，我找你練練。」

成軼臉一黑：「下班之後不要聯繫我，咱倆不熟。」

成軼掛斷了電話，，剛放下了電話，他就有些後悔了，尋思話是不是有點重了。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說一兩次重話也好。

在商言商，在職場言職場。

現在公司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未來肯定要做大做強的，生活跟工作要分開，才是一個企業良性的氛圍。

張漢冉是個聰明的女人，成軼認為她會想明白的。

……

中午，成軼跟周恆峰在北門吃了個飯，然後去移動營業廳辦了一張新手機卡。

他註冊了一個新的微信號和QQ號。

在搜索框里，輸入了一串號碼后，彈出來一個QQ賬號：糰子。

把好友申請發過去之後，成軼忐忑地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這個QQ賬號已經印在成軼的腦海里了，他怕重生之後忘記，還特意記在了筆記本上。

因為這個QQ號，代表著成軼的初戀。

初戀，是一個男人心頭永遠的白月光，從生到死，一輩子都無法忘卻。

一個男人可能會忘記談了幾場戀愛，有過幾個女人，這些女人分別叫什麼名字。

但是，當問起初戀的名字，任何一個男人都能毫不遲疑地回答出來。

任何一個。

沒有男人能逃脫過這個詛咒。

因為它代表了第一次。

第一次擁抱。

第一次親吻。

第一次肌膚相親，感受到女孩子柔軟的肉體，你會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

也是第一次一顆心被狠狠地踩進泥土裡。

第一次撕心裂肺，痛哭流涕。

第一次愛而不得而抱憾終身。

成軼非常羨慕那些從初戀一直走下去的情侶，但是，那是極少數的，太少太少。

他跟絕大多數人一樣，初戀在一次又一次複合中，折騰光了所有的溫柔，最終永遠地消失在了對方的生命里。

成軼永遠忘不了那個女孩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哪怕是重蹈覆轍，我也想再跟你嘗試一次，撞一次南牆。」

結果一語成讖，他們收拾好心情，再次複合了，卻又在互相傷害中分了手。

成軼在漫漫長夜裡，曾無數次問過自己，到底為什麼弄丟了她。

他得出了答案。

他缺愛，他控制欲強，他是個醋罈子，他義無反顧地付出，他就是個炎熱迫人的火炬，把自己的一切的光和熱，都交給了她。

而她在他之前，就已經有過一段感情了，她有一顆破碎的心，破碎的心承接不了火炬。

火炬給她帶來溫暖與光明的同時，也照亮了她醜陋的傷疤，灼傷了她的靈魂。

初戀之後，成軼也永遠失去了愛別人的能力。

他無法再忘卻自己，真心為一個人付出。

他無法再不求回報地掏心掏肺。

他在跟別人親熱的時候會想起她，在生活中一些小細節時會想起她。

她雖然離開了，但是她的影子，卻無處不在。

即便後來又談了兩場戀愛，也是平平淡淡，無疾而終。

重生之後，成軼最慶幸的不是人生重新開始。

而是再次有機會去擁抱她，去得到她。

她說過，她第一段感情是在高三下學期。

現在，她還在上高二。

一切都還來得及。

而現在的成軼有錢又有名，一切都是剛剛好。

他盯著手機屏幕，等待著好友申請通過，就像等待著命運的眷顧。

……

潭州中城高中是隸屬於潭州市下級縣城，陽城縣的一所高中。

中考之後，最優秀的學生都分流進了潭州各所重點高中。

次一等，進入了潭州普通高中以及陽城縣第一高中。

再次一等，進入了陽城縣二中三中。

只有最末流的學生，中考成績奇差無比，又不想讀職業中專的，才會分流到這裡來。

這裡師資力量差，各級領導互相傾軋，醜聞不斷。

這裡的學生也不以升學為目的，只想混完三年拿一個高中文憑。

想學習的鳳毛麟角，打架鬥毆，爭風吃醋，劈腿墮胎的才是大多數學生的現狀。

高二三班。

此時教室里人聲鼎沸，烏煙瘴氣，即便上課鈴已經打了，依舊無人在意。

有男生三三兩兩抽著煙，圍在一起，開著各種低級笑話。

有女生拿著鏡子，塗抹著妖艷的口紅。

有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兩耳不聞窗外事。

即便在奇葩盡出的中城高中，王靜也是讓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用她的話說，她看到偶像的照片，甚至能夠坐地排軟。

她四處安利了一遍，只換來了幾句不咸不淡地回應，但是她完全沒有氣餒。

於是她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同桌。

「楊楊，你在幹嘛？」，王靜湊了上去。

楊晗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惹人戀愛的臉蛋。

一雙大大的桃花眼，佔了面部的幾乎三分之一，清澈的眸子仿若一潭秋水，輕輕泛起一絲漣漪，便能讓人深陷其中。

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唇，肉圓圓的小臉，組成了一張可愛嬌俏的模樣，

她不施粉黛，沒有多餘的打扮。

只有束起的頭髮上，系著一個紅色的髮帶。

隨著頭髮的擺動，揚起雀躍的弧度。

她揚了揚手機，向王靜展示聊天內容。

「有一個傻子，說是X站的市場銷售小彭，只要我看幾個視頻，填個問卷調查，就給我發一百塊錢紅包。」

王靜也來了興趣：「X站是什麼？」

「好像是一個軟體。」

「你下載看看！」

「萬一是假的呢？」

「哎呀，又沒有什麼損失，快試試快試試！」

「還是不了吧？」，楊晗鈺搖了搖頭，「可能是騙子。」

王靜拿頭點了點台上的老師：「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逗騙子玩唄，看看他什麼套路。」

楊晗鈺點了點小腦袋：「你說得也是，那咱們就試試？」

「試試，要是真的咱倆平分。」

「最多給你買包芙蓉王。」

王靜開心地摟住了楊晗鈺：「楊楊，你最好了！」

「哎呀，別亂摸！」

「嘻嘻，楊楊你好軟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