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
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這裏不比京城。
就算是在幽州地界。
也隨時可能會有危險。
很多百姓,也同樣是日子過得提心弔膽。
沒辦法。
地處北方邊關。
隨時可能會面臨各種賊寇流匪的騷擾。
甚至還有外族的侵略。
這些都是必須要面對的局面。
沒辦法。
誰叫北方邊關,這幾年來毫無主宰力。
落後就要挨打。
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
岳香莎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亂跑,隨時都可能被別有用心之人盯上。
岳山有軍務在身,難以照料。
而且他現在最擔心的一點就是如果岳香莎真的跟着林皓前往了匈奴部落。
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返回軍營當中。
周龍還在整理著計劃。
看着岳山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莫非是匈奴來犯,軍情緊急?」
雖然兩人交情並不深。
但如今共同抗擊匈奴。
也算得上是同僚。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將領。
如果岳山的狀態出現問題,是會連累所有人受到影響。
尤其是在士氣這一方面。
「沒有,僅僅是一點私事而已。」
「不妨說來聽聽。」
周龍抬起頭。
聲音異常平靜。
但是那眼神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岳山和周龍接觸不多。
但是能夠一直堅守在北方邊國。
就說明對方仍舊是一個有血性的人。
岳山對於這樣的人還是比較欣賞。
「關於我妹妹。」
「你妹妹怎麼了?她不像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我也見過一面。」
周龍眉頭微皺。
更加沒有想到此事會和岳香莎有關係。
「可她卻是一個性格執拗的人!」
岳山忍不住嘆了口氣。
隨即便把事情的大概情況告訴了對方。
還有自己的猜測。
周龍聽聞沉默片刻。
走到他的身邊。
「所以你是擔心你妹妹在匈奴部落出了問題?」
「當然!你應該知道匈奴那些人是什麼樣的做派,只要是中年人,他們絕不輕易放過,更何況還是我妹妹那樣的女子。」
「那你相信林皓嗎?」
周龍打斷道。
「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少將軍和我妹妹就不是一回事!」
「我就問你相不相信他!」
岳山一愣。
看着周龍那堅定的眼神。
心頭微微一動。
「我當然相信。」
「既然你相信他,你也同樣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格,如果他和你妹妹在一起,只要他能回來,你妹妹就能回來。」
「你連這麼一點信任都不願意給他,又憑什麼說你願意和這北方上萬將士同生共死!」
岳山眨巴着眼睛。
目光當中滿是驚訝。
他萬萬沒有想到周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率領着所有的幽州守將來到蒙城縣幫助你們嗎?」
「說實話,我對你並不了解,但是我對林皓極其討厭。」
「可是當初他在我軍營當中口口聲聲說要單挑50個人,最後竟然真的做到了,就從這一點,我認為如今的林皓和以前不一樣。」
「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不僅如此,如今北方邊關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再猶豫。」
「所以這一次我才會冒着風險,帶領我所有的兄弟來到蒙城縣,這是我們反擊的最後一次機會!」
周龍說的斬釘截鐵。
他其實比岳山壓力更大。
岳家軍就算是輸了。
也有機會退回中原。
大不了修身養性,來年再戰。
可是他不一樣。
他本身就是幽州守將。
幽州在,他在。
幽州亡,他亡!
周龍甚至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
但即便如此。
他還是願意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林皓的身上。
這是一場豪賭。
如果賭錯了的話,周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
岳山聽聞肅然起敬。
更是有些相形見絀。
看來這些年在白狼關自己確實磨滅了很多血性。
甚至於已經不足以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將領。
「你說的有道理,無論如何我也應該相信少將軍。」
岳山煞有其事的說道。
周龍點了點頭。
「沒錯,我相信你妹妹一定能夠安然無恙回來的。」
「所以你也要相信林皓,現在對於我們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在此之前絕對不能夠再浪費時間。」
兩人隨即再次投入了緊張的部署當中。
他們必須要在匈奴來犯之前將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到應有的位置。
不僅如此,還要對將士們進行加緊訓練。
只有這樣。
當林皓回來之時。
眾人才能夠帶着希望去戰勝匈奴。
否則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
……
匈奴部落。
林皓每天遊走在不同的百姓之間。
表面上是為了收購各種各樣的商品。
但實際上則是為了打聽各方情報。
岳香莎如今更是變成了一個,鬍子拉碴的半大老人。
看上去還有幾分滄桑和狼狽。
也就是那雙眼睛依舊沒有變。
帶着清澈以及空靈。
這才是真正的易容術。
林皓將岳香莎做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改變,不僅還有些駝背。
甚至就算是熟人,見了也未必就能夠認得出。
而對外宣稱則是岳香莎已經被送到了匈奴軍營。
自己又重新找了個人來打下手。
甚至有好幾次。
岳香莎在路上都和先前的匈奴老闆遇上。
對方是真的就沒認出自己來。
讓她一陣提心弔膽。
如今也算有驚無險。
不至於在想先前那般擔心。
兩人也暫時找了個棲身之所。
林皓把買來的商品全部都堆在帳篷裏面。
做戲做全套。
如果有一點點的瑕疵都有可能會被人察覺出來。
林皓從外面走進來。
岳香莎非常賢惠的在裏面整理著商品。
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羊皮羊毛,各種其他的食物以及工藝品都有。
其中數量最多的就是羊毛。
導致整個帳篷裏面瀰漫着一股濃郁的騷味。
岳香莎倒是展現出了非比尋常的意志力,竟然能夠忍受得住這樣的環境。
「你為什麼要收購這麼多的羊毛啊?」
岳香莎看着周圍堆積起來的羊毛。
這裏還僅僅只是一部分。
外面還有許多。
足足攢了好幾大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