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芙卡洛斯！
「熒，道一也在前排。欸，還有夏洛蒂也在啊。」
派蒙和熒也入場了。
看見王道一和夏洛蒂後，派蒙開心的揮了揮手。
熒和夏洛蒂是認識的，之前夏洛蒂代表楓丹蒸汽鳥報社去給莫娜送獎金，正好還是熒帶的路。
「呦，是旅行者和派蒙啊，我正在採訪赤沙之主冕下和那維萊特大人呢，你們要不要也接受一下我的採訪。」
夏洛蒂認出了來人，她對熒和派蒙的感官也非常好，
曾經採訪七聖召喚大賽的時候，熒幫了她很多忙。
「採訪？」派蒙歪了歪頭，「有報酬嗎？」
夏洛蒂：「這……應該是沒有的，不過，我可以請你們吃飯。」
「吃飯！」派蒙有些意動，期盼的看向了熒。
熒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然後又看向了王道一和那維萊特，眼裡帶著一絲好奇：「道一，這位是？」
「對哦，對哦，你們都坐在前排，也是林尼的朋友嗎？」派蒙也反應了過來，還有新朋友在呢。
派蒙和熒的座位是林尼親自安排的，就在就在那維萊特的另一邊。
大家都坐在前排，派蒙非常自然的以為那維萊特也是林尼的朋友。
「朋友…如果林尼先生希望的話，我會十分樂意做他的朋友。」那維萊特一副平淡的樣子。
熒微微皺眉，看了看那維萊特，然後反應了過來：「最高審判官閣下？」
當初教令院慶典的時候，那維萊特可是出場過的，
雖然那時候雙方沒有交流，但對這位最高審判官，熒還是有些印象的。
「伱們好，上次在須彌的時候，就聽說了很多你們的故事，歡迎你們來到楓丹。」
那維萊特對著熒點了點頭。
熒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又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那維萊特先生！您居然也賞光來看我的表演了，真是太榮幸了!」
是今天的主角，林尼。
那維萊特依舊保持著他的風度：「哦，林尼先生，能親臨現場觀看你的演出，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
「不不不，您的到來，給了我更加充足的信心。」林尼一副榮幸的樣子，又看向了王道一，「還有您，冕下，希望我的表演不會讓您失望。」
王道一面無表情，輕輕的點了點頭：「你父親總是誇獎你和你的家人，我會仔細觀看表演的。」
林尼一臉的激動：「我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做出保證後，林尼又去和夏洛蒂交談了，似乎是聊一些演出後的採訪工作。
派蒙暗戳戳的飄到王道一身邊：「好奇怪，道一居然認識林尼的父親嗎？」
熒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她們和林尼三兄妹結識，知道的消息里，似乎三兄妹確實提起過一次父親。
但當時也是剛剛認識，並沒有仔細詢問過他們的家庭情況。
現在看見王道一居然認識他們的父親，反而更好奇了。
一個須彌的神明，認識楓丹魔術師的父親，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林尼的父親？哈，算是認識吧，最近有一些合作。」王道一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拆穿林尼身份的意思，
楓丹的愚人眾對他服服帖帖的，加上阿蕾奇諾的坦白，王道一現在沒有必要針對他們了。
很快，林尼和夏洛蒂就商議好了事情，又走了回來。
「好了，各位再稍坐片刻，我那邊的準備也基本完成了，等觀眾都進場以後，演出就會開始。」
林尼離開，去準備了。
另一邊，
芙寧娜終於克服了內心的慌張，一臉高傲的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
雙腿一迭，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等的很無聊的樣子。
哪怕看見下方的王道一在注視她，
她也只是冷冷的回了一眼。
好像之前被王道一嚇懵的不是她一樣。
「嘖~」
王道一輕輕的笑了一聲，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呼~」
高台之上，芙寧娜鬆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
主持人上台，夏洛蒂自然不好繼續留在這裡，
收拾了一下紙筆，便向眾人告辭了一聲，回了她的位置。
舞台上，
數盞大燈匯聚，照耀在主持人身上，
這樣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女士們，先生們，請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表演即將開始，現在，有請今天的主角，林尼先生！」
主持人一聲高呼，
舞台上燈光變動，
原本照耀在主持人身上的燈光一下子打在了主持人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一位魔術師正靜靜的站在那裡。
在主持人吸引觀眾注意的時候，魔術師就已經登場了。
「歡迎各位在百忙之中造訪歐庇克萊歌劇院，我是今天的表演者林尼。」
林尼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右手一指，燈光再次變動，琳妮特出現在他身邊，
「這邊是我的妹妹，也是我最重要的助演，琳妮特。來，給大家打個招呼吧。」
琳妮特只是輕輕的行禮：「大家好。」
魔術師和他的助手登場，劇院裡響起了掌聲，是鼓勵，也是期待。
舞台上，
林尼和琳妮特繼續著他們的演出，交出了神之眼，不斷的進行著下一步魔術的鋪墊。
而在台下，
王道一眉頭微微一皺，自己座位的扶手，怎麼……濕潤了？
那維萊特流水了？
王道一轉頭看了一眼那維萊特，發現對方正仔細的觀看著表演，
察覺到王道一的目光，那維萊特奇怪的回了王道一一眼。
不是那維萊特乾的！
王道一內心一跳，沒想到啊，看個表演果然看出東西來了。
他倒是不擔心，反而有些驚喜。
能夠在那維萊特身邊用水元素使出小手段，
這種能力，王道一甚至已經猜出了是誰幹的。
芙卡洛斯！
不過，要怎麼回應芙卡洛斯的小手段呢？
王道一雙眼失神，內心不斷思考著，
很快，之前在露景泉的那一幕就出現在王道一腦海里。
「淚水是一切情感的極限，想要回應芙卡洛斯，那就要……」
「回應水的情緒！」
王道一神魂中權柄微微一震，被大劇院壓制的感知能力稍稍的往扶手上的濕潤感應了一下，
果然，有一股微弱的力量試圖牽引他的意志。
沒有反抗，王道一任由其牽引了自己的意志。
下一刻，
什麼魔術表演，什麼觀眾歡呼，都在王道一的眼前消失，
一座空曠，死寂的大劇院，出現在了王道一的視線中。
王道一知道，改變的是他的視線，而不是大劇院。
他被人拉進了獨立的意識空間中。
「芙卡洛斯！」
王道一沒有猶豫，直接呼喊道。
『登』
一道燈光打在了死寂的舞台上，美麗的身影在燈光的照耀下獨自舞動。
舞動的身影之上，是比芙寧娜純粹無數倍的神明氣息。
這裡，果然是芙卡洛斯的意識空間。
王道一沒有打擾她的獨舞，就這樣安靜的看著。
許久，
芙卡洛斯終於停下了舞蹈，舞台上的燈光也都亮了起來。
是舞蹈謝幕，演員致敬之時了。
「五百年了，真是漫長的時間呢，以至於我都不曾知曉外界有新的神明出現。」
芙卡洛斯看向王道一的臉，這是讓她無比陌生的臉，
這是她未曾見過的神明。
「外界也不會知道，五百年來，楓丹的神明居然是假的。」
王道一毫不客氣的回了她一句。
「假嗎？我不覺得。」芙卡洛斯聳了聳肩，「芙寧娜，很棒，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哪怕是我，都沒有想到她可以做的這麼好。」
「你在謀劃什麼？」王道一不想和芙卡洛斯互相當謎語人了。
「抱歉，我不能說。」芙卡洛斯更直接。
王道一皺眉：「那你把我拉進來幹什麼？」
「原本是想拜託那維萊特的，不過，他畢竟不是人類，所以，發現你進入大劇院後，我就選擇了你。」
「你有事求我？」
王道一立馬就察覺到了芙卡洛斯話語中的意思，
原本要拜託給那維萊特，現在反而要交給王道一了。
那就是什麼人好做，但龍不好理解的事情咯？
「是的。」
芙卡洛斯倒是完全不隱瞞。
「你也看出來了，我有我的計劃，但我不能說，芙寧娜也不能說。」
不理會沉默的王道一，芙卡洛斯繼續道：「我對不起芙寧娜，但我沒有選擇，所以，如果我的計劃成功了，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照顧一下芙寧娜，至少，讓她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
「呵，我連你的計劃是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的計劃有沒有成功？」
「當預言到來的那一天，你自然會知道我是失敗還是成功。」芙卡洛斯輕聲道。
王道一眼眸一瞥：「你認識尼可嗎？」
「誰？」
「沒事了。」
王道一小小的試探了一下，答案卻不怎麼美好。
果然，魔女會的水，更深了。
尼可大概是知道芙卡洛斯在謀劃什麼的，
但芙卡洛斯卻不知道尼可的存在。
好傢夥，聲稱是就是個茶會的魔女會，都是些什麼人啊。
思考間，這片意志空間微微波動起來，
似乎是外界有人在呼喚王道一，
「外面有人在呼喚你，最後一點時間，如果有什麼想問的，請儘快吧。」芙卡洛斯笑著說道。
王道一思緒涌動，開口問道：
「作為楓丹的神明，你也無法抗衡所謂的預言嗎？」
芙卡洛斯：「那是天理對厄歌莉婭僭越之舉的判罰，而天理……不可與之為敵。」
王道一：「什麼僭越之舉？」
芙卡洛斯：「厄歌莉婭僭越了原初和古龍的權柄，具體的，我暫時無法講述。」
懂了，厄歌莉婭的僭越之舉關乎到預言的底層邏輯。
現在不能說，會影響到芙卡洛斯的計劃。
王道一繼續問：「天理，究竟有多強大？」
天理，似乎所有人都在忌憚他，
提瓦特的魔神數量並不少，但至今沒有誰敢直面天理的權柄。
哪怕是冰之女皇，說掀起叛旗，但也還只是在悄咪咪行動的階段。
至冬還不敢驚醒天理。
芙卡洛斯想了想，開口道：「曾經的天理，擁有壓制整個提瓦特的力量，但如今，我已經五百年沒有見過世界，所以我也不知道了。」
懂了，天理絕對大於七執政。
但現在的天理大概是沒有鎮壓整個提瓦特的力量了。
所以七執政才敢或多或少的開始做一些小動作。
意志空間愈發不穩定了，
王道一已經感覺到這片空間無法承載自己的意志了。
只能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你和芙寧娜到底是什麼關係？」
芙卡洛斯露出笑容：「芙寧娜就是芙卡洛斯，芙卡洛斯就是芙寧娜，我就是【我】，我是鏡子裡的她，她是現實里的我，我們是水神。」
沒等王道一繼續思考，意志空間轟然破損，他的視線回到了現實中的大劇院內。
此時的大劇院，一片鬧哄哄的樣子，
「道一，道一，你怎麼了？我剛才和你說話，你都沒有反應？」
派蒙一臉焦急的拉扯著王道一的衣袖。
無神的雙眼重新明亮起來，王道一伸手制止了派蒙繼續拉扯自己：「我想到一些事情，有一點走神，發生了什麼事？」
「出事了，表演出大事了！」派蒙一臉的驚恐。
王道一看向舞台之上，上面似乎……發生了意外。
耳朵一動，觀眾的一陣陣低語聲就傳入了王道一的耳朵，
「死人了，怎麼會這樣。」
「天啊，這是意外還是謀殺？」
「太有趣了，魔術表演變成審判演出。」
「芙寧娜大人和那維萊特大人都在，看來今天的演出要延長了。」
……
魔術表演死人了！
王道一第一反應就是愚人眾乾的，
但很快反應過來，楓丹的愚人眾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幹這個事情。
阿蕾奇諾的目的就是解決預言和神之心，
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這不符合愚人眾的利益。
一瞬間，王道一就排除了愚人眾的嫌疑。
既然不是愚人眾乾的，那就說明，楓丹的人民群眾里有壞人啊。
「道一，死人了。」派蒙湊到王道一耳邊說道。
王道一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另一邊，
那維萊特看向了被警衛隊包圍的林尼：「林尼先生，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抱歉，那維萊特先生，這不是我做的。」林尼眉頭緊皺，但臉上並沒有多少驚慌的神色。
人潮喧譁……
「讓芙寧娜大人來審判這場謀殺吧。」
「對啊，芙寧娜大人也在，肯定可以還原真相的。」
「沒錯，芙寧娜大人一定可以審判兇手。」
……
楓丹的子民們已經迫不及待來一場盛大的審判了。
但讓人失望的是，作為最大審判愛好者的芙寧娜女士，卻表現出了驚人的鎮定。
高位之上，芙寧娜冷冷的環視了一周，然後將目光放在了王道一身上。
不得不說，現在的芙寧娜真的好像神明一樣。
當然，和芙卡洛斯交流過的王道一，也確實知道，芙寧娜就是芙卡洛斯。
至少，芙卡洛斯是這麼說的。
「赤沙之主冕下，你怎麼看呢？」
從高位上站起，芙寧娜俯視全場，對著王道一問道。
「赤沙之主？」
「我知道這個名字，是須彌的神明。」
「天啊，這裡居然還有一位神明。」
「原來是他，難怪可以和那維萊特大人坐在一起。」
……
人群的驚呼並沒有影響王道一的什麼。
他抬起頭，看了芙寧娜一眼，
芙寧娜女士看似冷冰冰的樣子，但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她的手指有些蒼白，顯然心理壓力非常大。
露出一個笑容，王道一搖了搖頭：「我剛才走神了，並沒有觀察到什麼，不過，我想芙寧娜女士可以給出答案。」
聽到王道一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芙寧娜臉上稍微舒緩了一些，
要是王道一知道，她不知道，那可就不好了。
「哼哼，作為正義之神，我當然知道啦！」
芙寧娜雙手叉腰。
不過，王道一併沒有理會她，他的思緒依舊沉浸在和芙卡洛斯的交流信息中。
芙卡洛斯絕對在下一盤大棋。
而自己的到來，給了芙卡洛斯挽回一些遺憾的機會。
這個遺憾……大概率就是芙寧娜。
那麼，芙寧娜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芙卡洛斯對她充滿了歉意，以至於演變成遺憾呢？
另一邊，
看著王道一又陷入沉默中，
芙寧娜的膽子又大了一點，
她伸手一指，對著林尼說道：「兇手，就是你吧，林尼！」
表演廳中頓時一片譁然。
「怎麼會，林尼剛才不是說了，不是他嗎！」派蒙驚叫道。
芙寧娜一臉的高傲：「兇手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兇手！」
「芙寧娜女士，你是要對林尼先生提起指控嗎？」那維萊特看向了芙寧娜。
芙寧娜神色一滯：「欽？我只是覺得他…現在就談「指控]會不會有點早了…」
沒等芙寧娜說完，台下的觀眾們紛紛開始支持芙寧娜。
「芙寧娜大人剛剛的分析真的很有道理，看來她要親自主持正義了！」
「隱藏在魔術之下的綁架與兇殺，居然被芙寧娜大人一語道破…」
那維萊特：「芙寧娜女士，你指控林尼先生為兇手，請問是否有證據。」
那維萊特作為最高審判官，他有自己的立場——證據，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證據，當然，當然，我當然有證據。」
「整個事件都在魔術表演的時候發生，少女被選中然後消失，死去的人還是你的助演…」
芙寧娜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了王道一一眼，
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之後，才繼續道：「殺死死者的，是林尼的魔術道具，這裡是林尼的表演場地，死者是林尼魔術團的成員，一切都和林尼有關，這還不能說明林尼的問題嗎？」
「現在想來，開場所說「從有到無，從無到有」都像是一種挑釁了呢。」
「這，這根本沒有道理！」派蒙著急的說道。
芙寧娜說了很多，確實都和林尼有關，但並沒有直接證據來證明是林尼乾的。
「哦，那麼，你們要和我辯論嗎？」
芙寧娜抬著下巴，看向了熒和派蒙。
「啊啊啊啊，可惡，我們才不會怕你。」派蒙生氣的虛空跺腳。
熒皺著眉看了看另一邊的林尼，又看了看芙寧娜，最後接下了這場官司。
當初剛剛到楓丹的時候，是林尼幫助她們解決了芙寧娜的刁難，
現在她自然不能放著林尼不管。
「既然如此，那麼旅行者將作為林尼先生的代理人與芙寧娜女士進行辯論，而審判將於一天後舉行，林尼先生和他的魔術團作為當事人，需要全部留在歌劇院，至於其他觀眾，請在警備隊檢查後有序離開。」
那維萊特徵求了熒的意見後，宣布了處理方案。
高台之上，
芙寧娜依舊高高在上，她看著熒：「一天時間實在算不上長，你這位聲名在外的大人物能掀起怎樣的波瀾呢…呵呵呵呵，我衷心期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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