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他是神
沫芒宮，
匆匆離去又匆匆趕回來的那維萊特有些心累。
因為他詢問了守衛，知道了芙寧娜女士的下落。
這位神明得意洋洋的從海露港回來以後，並沒有乖乖的回家，
而是大搖大擺的去了甜品店。
一想到上次在甜品店和王道一的對峙，那維萊特就有些頭痛。
不過還好，
藉助水的力量，那維萊特鎖定了芙寧娜的位置，
並且水元素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光出現。
那位赤沙之主說到做到，確實沒有去打擾芙寧娜女士。
「嗯？芙寧娜這麼快就回來了？」
在那維萊特的感知中，代表芙寧娜的那一深一淺兩種藍色糾纏又涇渭分明的元素光輝正在飛快的靠近沫芒宮。
平常芙寧娜可沒有這麼快回家的哦。
一般都是買上甜品，先吃一點，然後讓人打包，
接著在楓丹庭的大街小巷裡逛上一逛，
享受子民的歡呼和掌聲。
今天這樣急速返回的情況，可真是少見。
很快，『嘭』的一聲，
那維萊特辦公室的大門被撞開，
「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那維萊特快想想辦法。」
芙寧娜竄到了那維萊特身邊，喘著大氣，也沒忘記大呼小叫。
「怎麼了？」
那維萊特並不是在問芙寧娜，而是看向了芙寧娜身後跟著的克洛琳德。
不過，克洛琳德也不知道芙寧娜怎麼了，只能微微的搖了搖頭。
上次芙寧娜見王道一的時候，她並不在場，加上後來那維萊特和芙寧娜對王道一的事情都默契的不談了，
所以克洛琳德這邊信息缺失，她是真不知道王道一的事情。
芙寧娜並沒有發現那維萊特和克洛琳德的目光交流。
依舊在那裡驚慌失措的叫喊：「完蛋了，完蛋了，那傢伙又來了。」
那傢伙？
那維萊特眉頭一簇，難道赤沙之主繞過了自己的感知，又來見了芙寧娜？
「芙寧娜女士，請注意你的儀態。」
芙寧娜小臉一僵，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到了沙發上，
「那維萊特，他又來了！」
芙寧娜是真的怕王道一，當初在甜品店裡，
王道一那一句「你真的是神明嗎？」
至今還讓芙寧娜時不時從夢中驚醒。
那維萊特臉色不變，沒有直接和芙寧娜交流，而是繼續看向了警衛隊：「克洛琳德，你們先出去吧。」
克洛琳德眼眸閃了閃，知道接下來的話題，大概不是她可以接觸的。
「好，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
這位楓丹最出色的決鬥代理人轉身便走，還帶走了其他的警衛。
辦公室的大門被重新關上。
那維萊特這才看向了芙寧娜：「現在沒有外人在了，芙寧娜女士，請慢慢說吧。」
芙寧娜也逐漸平靜了下來，一深一淺的眼眸里還帶著一絲驚慌：「他又來了！」
他？
那維萊特微微蹙眉，難道真的是赤沙之主？
「就是上次在甜品店裡那個奇怪的傢伙，他肯定又來了。」
芙寧娜沒發現那維萊特的蹙眉，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你見到他了？」那維萊特打斷了芙寧娜的言語，問道。
芙寧娜一滯，
自己好像真沒看見人哦，
只是因為從愚人眾那邊聯想到了那個傢伙身上。
不過，芙寧娜是不可能承認自己被嚇到的。
「雖然沒有看見，但北國銀行的人突然來把甜品都買完了，這肯定是他指使的，上次見面，就是他把甜品都買了！」
芙寧娜生氣的喊道。
「我記得他走之前將甜品留給你了。」
那維萊特應付了一句，但腦海中卻有些認可了芙寧娜的說法。
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芙寧娜在海露港那一句【審判異國的神明】。
雖然當時沒有爆發衝突，但那維萊特知道，當時的赤沙之主是絕對生氣了的。
假定赤沙之主生氣了，並且想報復，
但因為自己的存在，阻止了他和芙寧娜見面，
所以赤沙之主迂迴了一招，
讓愚人眾的人去買完了甜品，用這種方式通知芙寧娜，他來了。
那維萊特越想越有可能，不過內心卻放鬆了一些。
赤沙之主只是嚇唬了芙寧娜，似乎真的克制住了出手的念頭。
這樣想著，那維萊特的神情反而舒緩下來了。
邊上，芙寧娜很不開心，她在告狀哎，
那維萊特居然不幫她生氣，反而神情舒緩下來了，
這什麼意思？到底誰和誰是一家的啊！
生氣的水神大人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盯著那維萊特：「那維萊特！！！」
「嗯？」那維萊特回過神來，「抱歉，有些走神，芙寧娜女士，所以你並沒有看見對方，是嗎？」
「什麼意思？那維萊特你不準備幫我是嗎！」芙寧娜鼓起了小臉。
水是包容萬物，包括情緒，情感。
芙寧娜很明顯的感覺到，那維萊特並沒有生氣，
至少對那位嚇唬自己的人，那維萊特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抗拒。
記得上一次，那維萊特可是直接出現，將那個傢伙趕走，然後告訴自己待在沫芒宮裡少出門的。
怎麼這次聽見那傢伙的信息，反而神情舒緩了呢。
「芙寧娜，放心吧，他不會傷害你的，至少最近不會。」
那維萊特顯然是不會安慰人的。
聽到那維萊特的話，芙寧娜不僅沒有安心下來，反而更害怕了。
「什麼啊，什麼叫最近不會？那維萊特，那個傢伙，究竟是誰啊？」
芙寧娜真的有些生氣了。
那維萊特嘴角出現一絲無奈，目光看向芙寧娜：「那傢伙，是一位神明，真正的神明。」
芙寧娜小臉一白：「神明！！？？」
「不，不可能，其他執政我雖然沒有見過，但如果他們出現在我面前，我不可能認不出來的。」
芙寧娜喊道。
七神之間，有更深層的聯繫，
所以芙寧娜可以肯定，那個傢伙，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七神。
「那是赤沙之主，須彌雙神之一，和蒙德，璃月，稻妻等執政都保持著友誼的。」
「赤沙之主？你是說，須彌沙漠裡的那一個？」
「嗯，就是他。」
沙發上，
害怕擔心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知道了王道一身份的芙寧娜反而不怕了。
須彌雙神，赤沙之主，
這些身份可以嚇到愚人眾。
但對芙寧娜來說，只要不是邪神，惡神，那對她反而沒有害處。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這裡。
須彌的神明總不能突然襲擊楓丹的神明吧。
不過，芙寧娜還是蹙著眉頭：「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她想不通，對方為什麼要來嚇唬她。
實際上，只能說芙寧娜和那維萊特誤會了。
雖然第一次去見芙寧娜是王道一故意的。
但這次，王道一真的就是想逗一逗以索忒，才會說要吃甜品的。
而且王道一說的也是買一份，
是以索忒自作主張，將整個甜品店買空的。
實際上，王道一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嚇芙寧娜。
只能說，這是一個巧合。
當然，這些那維萊特是肯定不知道的。
在他的視角里，就是王道一不喜歡之前芙寧娜的發言，又因為他阻攔的原因，不好親自出手，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教訓』芙寧娜。
「今天你和旅行者對話的時候，赤沙之主也在場。」
那維萊特給芙寧娜解釋了一句。
芙寧娜一臉茫然，
自己和旅行者對話，說了什麼嗎？
芙寧娜的小腦袋瓜子開始轉動起來，
一點點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
先是自己收到情報人員的消息，享譽諸國的旅行者來了，
然後自己去接待了她們，給子民們獻上了華麗的表演，
大家鼓掌歡呼，都很開心。
然後在子民們的支持（教唆）下，和旅行者來了一場漂亮的對決，
然後是在魔術師林尼的幫助下，旅行者逃過了自己的審判。
接著……
芙寧娜突然小臉一白，
她想到了，
最後，她對旅行者說了，
【只要有理由，哪怕是異國的神明，我也可以審判！】
天啊，
雖然這句話確實是芙寧娜的心裡話，
但她是真不知道當時有一位異國神明在場啊。
芙寧娜又羞又怕，但確實沒有後悔。
不管怎麼說，這就是她內心認可的話。
「所以，那位赤沙之主是在報復我白天的話？」芙寧娜看向了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點點頭：「他不能對你出手，那麼這種嚇唬你的方式，就是最好的報復了。」
芙寧娜也點了點頭，覺得那維萊特說的有道理。
但猶豫了一下，芙寧娜又問道：「他真的不會傷害我嗎？」
芙寧娜不怕死，只是，有些事情沒有完成，她不能也不可以死。
「請放心吧，雖然不知道他這次來楓丹的目的是什麼，但他應該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上次都和我面對面了。」
「那就這樣吧，接下來的時間裡，芙寧娜女士你儘量不要離開沫芒宮，有什麼事情都交給衛兵去辦，有審判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出行就好。」
那維萊特完全理解芙寧娜內心深處缺乏安全感的感覺。
四百年來，他一直是這樣保護著這位水之神的。
楓丹時常有人說，
是楓丹成就了這位最高審判官，
但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是這位最高審判官庇佑了楓丹。
「究竟還要多久……芙卡洛斯。」
水龍王朝著重新開心起來的芙寧娜看了一眼，很快就壓下了心緒。
「這個好，就這樣吧，接下來的時間，本神就和你一起走啦。」
說完，芙寧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大，起身，蹦蹦跳跳的往辦公室外走去，
很快，那維萊特就聽見了門外傳來的聲音，
「克洛琳德，我想吃甜點，其他家的也可以啦~」
「好的，芙寧娜大人。」
聲音逐漸遠去。
芙寧娜的離開並沒有讓那維萊特心情變好，
雖然告訴了芙寧娜不用擔心王道一，
但那維萊特確實也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次赤沙之主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總不能真的是來遊玩的吧。
「來人。」
「那維萊特大人。」
辦公室門被推開，一位美露莘走了進來。
「塞德娜，通知逐影庭的大家，多關注一下北國銀行的人，調查一下他們在幹什麼。」
那維萊特不知道王道一到底要幹什麼，
但既然王道一可以驅使北國銀行的愚人眾，那就代表這些愚人眾接下來的行動，大概率和王道一的目的有關。
美露莘塞德娜點點頭：「好的，那維萊特大人。」
然後就轉身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看上去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但那維萊特知道，逐影庭的美露莘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無論是四百年前，還是現在！
……
與此同時，
一位帥氣的少年來到了北國銀行門口。
「你們這裡的負責人呢，讓她出來見我。」
達達利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楓丹，
但就是有一種奇怪的呼喚，在向他發起召喚。
正好，他最近有假期，可以來楓丹玩上一玩。
實際上，他已經到楓丹很久了，已經在外面逛了一圈，才來的北國銀行。
「【公子】大人！！」
作為執行官，自然是被所有愚人眾熟識的。
雖然不知道達達利亞來楓丹幹什麼，但北國銀行里的愚人眾還是很快將達達利亞迎接了進去。
然後達達利亞就在這裡的負責人以索忒嘴裡聽到了一個不怎麼想聽見的消息：「赤沙之主目前就住在這裡。」
達達利亞嘴角一扯，
要說起來，他和王道一的關係，還是比較複雜的。
達達利亞也不知道王道一見到他會有什麼反應，
是當成故友，還是一巴掌拍死。
「那我還是不住這裡了，對了，最近有什麼事情嗎？我怎麼感覺我們的人活動變少了。」達達利亞隨意的問道。
作為愚人眾執行官，他對愚人眾自然是了解的。
從來到北國銀行的路上，他就可以看出來愚人眾的活動在減少。
甚至他還聽到了好幾個商人打扮的人說，最近北國銀行都沒有上門催債。
嘖嘖嘖，北國銀行都不催債了，這怎麼看都不對勁啊。
以索忒臉色無奈，伸手指了指樓上。
達達利亞立馬就明白了。
在赤沙之主的注視下，是有很多事情不好做了。
但要將赤沙之主趕出去，這更難。
腦筋一動，達達利亞想到了一個辦法：「這樣吧，有多少帳要收的，你挑幾個大的，我去玩玩吧，正好距離我約戰決鬥代理人還有一段時間。」
他是真沒想好怎麼面對王道一，
當初在璃月的時候，
他一心從鍾離那邊打聽消息，幫他聯繫鍾離的就是王道一。
最開始達達利亞還覺得自己是利用了王道一和鍾離，
結果呢，最後女士出場，原來自己純純小丑，
從頭到尾被摩拉克斯玩弄於股掌之中。
雖然說達達利亞不是那種在乎顏面的人。
但面對王道一這位曾經的『好友』，後來的『敵人』，見證了他被耍全部過程的存在，
達達利亞還是有些不想見。
以索忒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她也不想讓【公子】和赤沙之主見面，
誰知道會不會打起來，一旦打起來，損失最大的肯定是北國銀行。
讓公子去外面收帳，
不僅可以避免衝突，還能追回資金，這可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啊。
「好的，我這就讓人把資料送過來。」
很快，
一迭厚厚的資料就送到了達達利亞手裡。
「卡布里埃商會。」
達達利亞一眼就看見了最上面的資料。
「這家商會，不僅欠了我們的錢，而且私下裡也在經營放貸的生意，如果不是…那位來了，我們今天就要將他們收拾掉了。」
以索忒狠狠的說道。
達達利亞沒有隻聽她說的，而是翻閱著手裡的文件，
「高息放貸，暴力催收，欠債不還，嘖嘖嘖，這確定不是我們的分部嗎？」
達達利亞嘖嘖稱奇。
以索忒俏臉一黑，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外人眼裡不是什麼好人，
但【公子】你這樣說，是不是也不太好啊。
「好了，資料我都看完了，那些人最近在楓丹庭活動對吧，交給我吧。」
說著，達達利亞轉身就走。
強大的武道直覺告訴他，北國銀行樓上，有人正看著他。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那位故友，肯定知道他來了。
於是達達利亞匆匆離去，背影顯得有幾分狼狽。
……
北國銀行高樓·豪華房間內，
王道一翻動著手裡的書籍，
目光從樓下收回，
這棟大樓並沒有銘刻什麼特殊的東西，區區石板建築自然無法擋住他的目光，
而達達利亞的氣息，王道一實在是太熟悉了，
當初在璃月，他和達達利亞以及鍾離，可是響噹噹的街溜子。
當然，現在看見這位『故友』，王道一眼裡並沒有什麼親近，有的，只是一絲冷色。
就算他確實是被騙的最慘的人。
但他將魔神釋放出來的罪行，
無論如何都無法被抵消。
王道一懂，達達利亞自己也懂，
所以達達利亞聽見王道一在這裡，就立馬選擇了離開。
也正是因為如此，達達利亞在璃月事件之後，去過稻妻，也來了楓丹，就是沒有回過璃月。
他知道，一旦他去璃月，如果不是官方的邀請，那麼，那些知道他放出魔神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雖然達達利亞喜歡戰鬥，但他肯定不喜歡找死。
目送達達利亞離開，王道一卻也沒有動手。
倒不是什麼珍惜過去的友誼，
而是達達利亞神色籠罩著一身奇異的氣息。
「……命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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