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大婚之前
海燈節前半月，
璃月港內已經有些節日氣氛了。
碼頭甚至已經布置起了舞台，據說和今年的海燈節節目有關，
總務司又開始了大批採買過節物資，一些相關的商人更是賺的盆滿缽滿。
而在緋雲坡上，各家商會也都拋出了自家最好的商品，吆喝著讓人購買。
不過，比起商鋪里的熱鬧景象，一些商會會長的聚首之地，甚至更熱鬧一些。
「飛雲會長今年可不少賺啊。」一個頗為富態的中年人對著飛雲商會的會長，也就是行秋的父親拱了拱手。
作為璃月最大的商會之一，飛雲商會的會長，不管在什麼聚會中，都是有特殊地位的。
行父微微拱手，謙虛道：「哪裡哪裡，都是下面兩個小的在操持，聽說您那邊前些時候虧的都賺回來了？」
很久之前，飛雲商會就逐漸交給行秋的兄長打理了，
如今行秋也逐漸參與了進來，
兩個兒子都分外優秀，
行父內心可謂是志得意滿了。
富態商人露出一絲苦笑：「嗨，層岩巨淵開始恢復工作，總算是將拖了許久的單子給結了，虧出去那些錢，也算是回來一點。」
他是璃月的礦石商人，專門做層岩巨淵的礦石生意，
之前層岩巨淵封鎖，不少礦石商人被迫轉行，
他算是家底雄厚的，硬生生撐了過來。
行秋父親笑了笑：「你這已經不錯了，聽說之前和北國銀行合作的一些人啊，可虧慘嘍。」
富態商人嘴角也露出一絲冷意：「呵，那些人心裡不清醒，這裡可是璃月，居然一門心思和北國銀行合作，凝光大人沒直接殺了他們，都算仁慈了。」
礦石是璃月的支柱產業，富態商人是絕對的璃月支持者，
對於那些和北國銀行合作，搞金融生意的人，他內心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之前層岩巨淵被封鎖，他四處籌集資金，可差點就被這些搞金融生意的收割了。
如果不是凝光出手，借錢給他周轉，他估計撐不到現在。
邊上有人聽到兩人說起凝光，忽然插嘴道：「嘿嘿，說起凝光，過些天群玉閣上那場宴會，你們收到請帖了嗎？」
「什麼宴會，榮發老闆可是收到了什麼消息？」富態商人一愣，他可是什麼消息都不知道啊！
榮發老闆，也就是榮發商鋪的老闆東升笑了：「哈哈，看來閣下是沒有收到請帖啊。」
富態商人急了，群玉閣上的宴會，沒有他的位置，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
群玉閣是什麼地方，那是凝光的地方啊，
在璃月做生意的，誰不想和凝光搭上關係？
看著富態商人著急的樣子，行秋父親微微搖頭：「榮發老闆何必作弄王老爺，王員外請安心，後日的宴席並非商業之事。」
王老爺，就是這位富態的礦石商人。
「欸？飛雲會長也收到邀請了？」東升微微一愣，然後又瞭然，「也對，您的身份，收到請帖是應該的。」
「倒不是我的身份，只是我那不成器的次子與婚宴的主角算是好友罷了。」行秋父親嘴裡說著不成器，但臉色的得意都快滿出來了，「倒是榮發老闆你居然有請帖，真是讓我沒想到啊。」
東升露出笑容：「哈哈，我只是運氣好，運氣好。」
他是萬民堂的鄰居，加上他曾經見過魈，算是有幾分仙緣，王道一才讓卯師傅給他送了一份請帖過去。
邊上，富態的商人表情難看，雖然行父讓他不要急，但他真的很急啊。
這種別人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況，對一個大商人來說，非常不好受。
不僅是這位礦石商人，邊上還有一些不知道婚宴的人也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倒是一些不算大商人的生意人臉上神色奇妙。
他們大多在螭虎岩有店鋪，也收到了卯師傅發來的請帖。
不過，他們只知道婚宴在群玉閣舉辦，但更深處的含義，他們就不怎麼明白了。
當然，僅僅是群玉閣舉辦的婚宴，就夠他們重視了。
「哈哈，王老爺別急了，急也沒有用，據我所知，這請帖早就發完了。」
「這……那你們兩位，倒是說說究竟是什麼情況啊，我老王好不容易從層岩巨淵這事情里熬過來，可不想再倒霉了。」礦石商人苦著臉問道。
不僅是他，邊上其他不知道的商人也都看了過來。
「哈哈，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萬民堂那小廚娘要結婚了。」行秋父親笑著說道。
「就這？」礦石商人不解。
雖然萬民堂也算是璃月的一個有名的地方，
但對這些身價不菲的商人來說，也算不上什麼。
當然，邊上也是有聰明人的。
「那小廚娘結婚，居然可以在群玉閣擺宴席？飛雲會長，還是細說一點吧。」
礦石商人聞言，內心一驚，這才發現不對。
「哈哈哈，這就要說到萬民堂的那位女婿了。」行秋父親一臉神秘的說道。
萬民堂的女婿？
大多數在場的商人都開始回想，萬民堂的女婿是誰？
唯有極少部分的人反應了過來。
他們雖然沒有收到喜帖，但對王道一還是有些了解的。
當初王道一鑄造傳世法器，有些人的家族可提供了不少的材料呢。
「是哪位……王道一閣下？」有人開口道。
行秋父親點點頭：「沒錯，就是那位。」
這下子，有些不太懂的人紛紛詢問起身邊的人。
輕策莊對抗魔神虛影，
集璃月之力鑄造傳世法器，
據說和七星關係親密，
……
一些比較低級的信息開始傳播開來。
不過，這也讓沒有收到喜帖的商人們鬆了一口氣。
雖然是一個強者的婚禮，但至少和商業沒有什麼關係，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意就好。
當然，也有心思活泛的，已經準備上萬民堂送一份喜禮了。
雖然沒有收到邀請，但不妨礙他們湊上前恭喜不是嗎？
商人們議論紛紛，
榮發老闆東升則是看著眾人，內心暗自竊喜：「嘿嘿嘿，看來只有我和飛雲會長知道王道一閣下和仙人的關係。」
而行秋的父親則是更和善的笑著：「但凡這些商會願意多往須彌那邊投入一些資源，怎麼可能會忽視了王道一冕下的身份呢。」
在場的所有人，只有他知道，這是一場屬於神明的婚禮。
……
珉林
作為璃月遺蹟最多的地方之一，這裡隱藏著數不清的秘密，
除了表面上占據此地的盜寶團以外，在靠近絕雲間的地方，還有一處隱秘之地。
這裡便是方士家族的聚集地之一
作為除魔方士，他們經常被魔神怨念纏上，
沒有降魔大聖那樣的實力，他們只能儘量居住在人煙稀少之地，
珉林，天衡山，絕雲間，又或者是青浦墟，都有隱士能人隱居。
不過，現在的珉林·隱秘之地卻是熱鬧了起來。
「三天後便是大婚之日了，這賀禮究竟該怎麼準備，也該有個說法了。」
一個氣息博大的老人開口說道。
如果王道一在此，就會認出來，這是當初幫助他鑄造《禁忌探究秘典》的老方士之一。
當初協助鑄造傳世之作，得以窺見奧秘，存活下來的幾位老人算是活出了第二世，原先的白髮蒼蒼逐漸變成了烏髮重生，
他們雖然依舊比不上魈那種仙人，但也稱得上一句得道高人了。
「禮不在重而在情誼，重雲與那位一直都是朋友關係，倒不如讓重雲自己準備，我們擅自插手，或許反而不美呢。」又有老人開口說道。
重雲的喜帖實際上最早拿到的，
王道一當時在南天門野外遇見胡桃，重雲，行秋三人，便給了他們喜帖。
所以，方士家族收到信息已經數月有餘了，
但至今他們都沒有確認，究竟隨個什麼禮好。
若說珍貴的，方士家族掌握符籙丹藥，除魔秘法，在璃月上層無論哪個家族都眼饞的不得了。
但這些東西，對於王道一來說，完全就是班門弄斧了。
可要送隨便點的東西，萬一惡了那位神明，卻也不妙啊。
「唔…也只能這樣了，隨禮之事交由重雲自己準備，另外讓人去送萬民堂一些驅邪祈福的符籙吧。」
走不了那位神明的門路，還走不了你老丈人的門路？
只要萬民堂還開在璃月，他們就有辦法保持這段友好的關係。
至於付出些許的利益，那都是投資！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某處修煉密室中，
重雲突然得道需要自己準備禮物的事情，
從未接觸過這種事情的重雲，愣住了。
往常外出訪友，都是家裡給他準備好，最後他送出去就可以了。
但這次，居然要他自己準備，
如果是行秋在這裡，行秋就可以明白方士家族的意思，
但對重雲來說，這太難了。
半日後，
站在家族的秘藏倉庫里，重雲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
絕雲間·雲巔懸亭。
被無數人議論的王道一正被一群神明圍繞著。
「怎麼樣，緊張嗎？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心跳加速，血管膨脹？」風的詩人一臉好奇的看著王道一，不停的發出詢問。
不僅僅是他，邊上還有幾位高貴的存在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神明的婚禮，這對祂們來說，也算是新奇了。
「本來沒什麼緊張情緒的，倒是被溫迪你一問，讓我有些不適應了。」王道一苦笑著道，「至於心跳血管什麼的，不至於吧。」
「嘿，這種事情，我們也是第一次參與呢，偉大的永耀聖威承法奧秘主冕下，您可是提瓦特第一個結婚的神明呢。」
溫迪撥動著他手裡的豎琴，用一種類似詠唱的方式述說著他的好奇。
「巴巴托斯說的沒錯，神明的婚禮，哪怕是我們也沒有參與過。」涼亭的另一邊，雷電影這個宅女眼裡也出現一絲好奇。
雷電影是和八重神子一起來的，不過，八重神子目前在群玉閣被凝光接待呢，
在這裡的只有雷電影一人。
「我安排的是遵循璃月的禮節，巴爾澤布你或許沒有見過，但巴巴托斯肯定是知道的。」鍾離聲音平靜，似乎是給王道一開解了一句。
溫迪放下豎琴，搖了搖頭：「雖然禮節流程都一樣，但身份完全不同呢，而且我看過了，群玉閣里放了不少的好酒，我一定要喝個痛快。」
王道一嘴角一抽，這個傢伙，果然只是對那些美酒更有好奇心吧。
一隻小手伸過來，抓住了王道一的手，輕輕用力的揉了揉，似乎在安慰他不要緊張。
是納西妲。
她看王道一不好受的樣子，以為王道一真的緊張了。
輕輕拍了拍納西妲的小手，王道一示意自己沒有事。
「我記得，你不是去了楓丹嗎？怎麼，沒有邀請那位水神嗎？」
溫迪好像無意間問了一句。
王道一神色一動，知道接下來要進入正題了。
「芙卡洛斯的情況很不對，但有那位最高審判官在，我無法靠近探查。」
王道一輕聲道。
「怎麼個不對法？」溫迪湊了過來，眼裡滿是好奇。
提及另一位神明的情況，諸位神明也都注意了過來。
「首先，我進入楓丹的領土後並沒有隱藏自己，芙卡洛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其次，我在愚人眾的幫助下靠近了芙寧娜，也就是楓丹的水之神，在和她面對面的情況下，她也沒有認出我的身份。
最後，她很弱，弱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
最後，王道一做出一個總結：「無論從影響力，還是從力量上來看，如果不是知道那位最高審判官的身份，我還以為他才是水之神呢。」
那維萊特確實比芙寧娜更像是一位神明。
聽著王道一的述說，雷電影和納西妲的眼裡都出現了奇異的色彩。
這兩位一個是新生的神明，一個是接任的神明。
對芙卡洛斯這位同樣新生的神明確實不怎麼熟悉。
不過，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就不一樣了。
摩拉克斯只是輕輕的端起了茶杯，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而巴巴托斯則是一臉的好奇，似乎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但無論王道一怎麼看，巴巴托斯眼裡的好奇都太假了。
他甚至都沒有偽裝這份過於假裝的好奇。
「那位最高審判官我倒是知道幾分，他四百年前來到楓丹，也是經歷過一番波折後才被如今的楓丹子民接受，不過，他確實不可能是水神。」摩拉克斯輕聲道，但好像說了和沒有說一樣。
這些信息，雖然不算大家都知道，但也算不上什麼秘密，有心人打聽一下就明白了。
「水神…」納西妲坐在王道一身邊，眼眸微微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比起其他國度，須彌和楓丹的關係要更深一些，
先不說須彌和楓丹是鄰國，就是上任水神在沙漠中隕落的事情，就讓納西妲無法對楓丹的事情視而不見。
當初那維萊特出訪淨善宮，納西妲親自接見他，除了最高審判官的身份，未嘗沒有上任水神的原因。
王道一輕輕的拍了拍納西妲的手：「楓丹有自己的故事，過完這個海燈節，熒大概就要前往楓丹了，有些事情自然會顯露出來，不管是誰在謀劃什麼，旅行者的到來必然是最好的契機。」
熒在四國的經歷已經傳頌諸多國家了，
這樣一來，當熒踏入陌生國度的時候，必然會有人借她的身份做些什麼。
又或者將一些原本就會發生的事情推到熒的頭上。
又或者藉助熒的力量來完成什麼事情。
一個友善，強大，道德底線還高的強者，是所有人都喜歡的朋友。
用另一個詞來形容：熒是一個好人。
「旅行者？她總是可以帶來不一樣的風。」溫迪神秘的笑著。
最開始的時候，溫迪在蒙德野外遇見熒，那個時候，他可不知道熒的特殊，
（可以去看旅行者和溫迪的初遇，溫迪安撫特瓦林被打斷，溫迪的那一個回頭，是帶著殺氣的。）
後來溫迪察覺到熒的不一般，藉助熒的手先是驅趕了進攻蒙德的特瓦林，又借熒的力量淨化了特瓦林身上的深淵污染。
熒成為了蒙德城的英雄，也正式從這裡開始，熒才逐漸成為了頭上頂藍色感嘆號之人的好朋友。
到了璃月之後，摩拉克斯更是將熒選擇成為了承載記憶之人，
銘刻歷史的磐岩終究會磨損，
但只要跨越星海之人記得這裡的故事，那這裡的一切都不會消失。
至於更後面，
雷電影嘴角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如果不是那位旅行者，或許我依舊在追求不幸的永恆吧。」
王道一點點頭：「沒錯，就如同熒給稻妻帶來轉變的風一樣，她肯定會給楓丹也帶去不一樣的風，我們只要等著就可以了，在最關鍵的時候，幫上一把便足夠了。」
鍾離也附和道：「確實如此，各國各有各的故事，吾等不必插手，道一身份靈活，若是有需要，由道一出手便是。」
三位神明都覺得可以將故事的延續交給旅行者，那麼其他神明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提瓦特七國之中，已經有四國的神明來了這裡。
他們願意過來一聚，可不僅僅是喝茶聊天的。
表面上，大家都是來參加王道一和香菱婚禮的，
但在更深處的地方，這代表了四國神明的一次正式會晤，
雖然不一定會直接達成什麼神明之間的合作，甚至大家都只是在說說笑笑而已。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後他們就是真正的盟友了。
至于楓丹那位水之神……
等到旅行者完成楓丹的故事，他們會按照楓丹的故事，來決定是否要重新接納水之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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