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被遺忘的『眷屬』（5k）
看了看西德緊張否認的樣子，尼古雷徳沒有懷疑，相信了他。
然後尼古雷徳好奇的看向王道一：「赤沙之主，不，偉大的赤沙之主，你怎麼知道對方是蕈獸形態的？」
王道一神秘的笑了笑，整個赤沙本部，都在他的視線之下，只要他想知道，自然就可以知道。
「哈，就當我是猜的吧。」王道一搖搖頭，然後繼續問，「那麼你有什麼研究成果嗎？」
聽見王道一問起成果，尼古雷徳有些沮喪，他搖了搖頭：「抱歉，對方雖然是元素生命，但是我感覺到它是有智慧的，我答應過阿貝多，不會在智慧生命拒絕的情況下去使用一些手段，所以，我沒有什麼收穫。」
尼古雷徳是不完整的【人】，阿貝多擔心他走上邪路，與他做了不少約定。
而不違背智慧生命的意志，用他們做實驗，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如果是王道一的吩咐，那就另算了。
「哈，無需抱歉，尼古雷徳，你可以遵守和阿貝多的約定，說明伱具備了【守信】，你沒有對弱小的元素生命下手，說明你擁有了【仁慈】。」
王道一滿是笑意的看著對方，給出一句誇讚：「這一切都說明，你距離【人】又近了一步，恭喜。」
「真的嗎？」尼古雷徳眼睛一亮，然後臉上出現一絲傻笑，像極了被老闆pua的社畜。
而無良老闆點了點頭：「當然，下次見到阿貝多，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他，他會和我給出一樣的評價。」
因為王道一會提前和阿貝多說，先入為主後，阿貝多自然會以為尼古雷徳成長了。
不過，尼古雷徳並不知道王道一的小九九，聽到王道一的話，臉上的傻笑又旺盛了幾分。
「元素生命的事情，待會再說，我等一下親自去看看。」王道一先將元素生命和死域之事略過，然後繼續問道，「關於沙蟲，你有去看過嗎？」
尼古雷徳專業的素養還是很強大的，聽到王道一的問話，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然後思考了一下，有些凝重的說道：「之前戰士們帶回了一隻沙蟲的屍體，我研究了一下。」
「這種生物，同樣也是一種高等級的元素生命，至於它們狂暴的原因，我還沒有查到，不過，我猜想，應該和它們的血脈有關。」
「血脈？」王道一呢喃了一聲，
關於沙蟲的血脈，王道一自然是知道的，
它們和龍蜥一樣，屬於【龍種】，是遠古龍族的子嗣，雖然現在看上去和龍完全沒有一點像的地方，但毫無疑問，它們依舊是龍屬的元素生物。
對了，提瓦特的【龍】，並非單純的龍族，而是代指了一切元素生物最高的進化形態。
傳說中最為恐怖的七位大王，在白夜國部分文獻里，也別稱之為七龍王，實際上，祂們更準確的稱呼，應該是七位元素之王，代表了提瓦特單一元素的頂點。
而沙蟲，就是這些元素之王中某一位的直系或者支系後裔。
「沒錯，我調閱了赤沙部族收集的各個部族文獻，發現沙蟲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如此暴動過。」
「並且我調查了最近千壑沙地的環境，並沒有出現什麼大規模的變化，各種生物種群依舊有序的繁衍著。」
「排除掉外界因素影響，那麼，沙蟲的暴動，必然是內部因素，並且暴動的沙蟲是全體性的，不是單獨並偶然的，所以，我推測它們的暴動，是來自於血脈的悸動。」
尼古雷徳說出一套有理有據的推論。
王道一點點頭，然後又開口問道：「如果不是環境因素，那會不會是部族對沙蟲的獵殺，導致暴動？」
「不可能的，西德為了拉升沙蟲油的價格，之前就規定了對沙蟲的獵殺要有序，不能濫殺。」尼古雷徳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我看了資料，實際上，如今部族對沙蟲的獵殺，還比不上以前那個塔尼特部族來的多。」
王道一點點頭，臉上有些陰鬱：「好吧，沙蟲的來歷，我知道一些，如果是血脈原因導致它們狂暴，那問題就有些嚴重了，我會處理，最近的話，就將探索隊撤出吧，先集中人手處理死域問題。」
沙蟲的血脈，來自於某位古老之龍，好死不死的，如今的沙漠與雨林，整個須彌，都是那位古老之龍的領地。
「看來，得找納西妲一起商量一下了。」王道一內心想到。
他自然不會獨自一人去探尋那位古老存在，哪怕他原本是有這個想法，
但在想起之前在淵下宮看見的未來畫面之後，這個想法也變成了找納西妲商量。
他隱隱有些預感，那位黃沙中的巨獸，就是沙蟲們的主人，那位統御一切草木的古老之龍。
將內心的想法壓下，王道一又看向西德：「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事情嗎？」
西德想了想，又猶豫的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情倒不是什麼大事」
看著西德猶豫的樣子，王道一搖了搖頭：「說吧，無需猶豫，有事就直言。」
聽到王道一的話，西德露出一絲苦笑：「並非什麼大事，就是卡維學者那邊，對神殿的建設，已經超支了十幾次了，我想問一下，是否還要繼續維持投入？」
原本對卡維，西德是很支持的，畢竟，西德內心只有一個太陽，那就是赤沙之主，王道一。
而卡維的活，就是給王道一建設神殿，屬於給赤沙之主的光輝添磚加瓦。
可是，這種支持，在卡維十幾次超支後，逐漸變成了猶豫。
畢竟，原本是讓卡維設計建設神像配套的建築，
後來卡維越設計越精美，如今，神像都快比不上那些神殿吸引人了。
「卡維」王道一愣了一下，然後視角一換，轉換到了神像的視角，俯瞰了整片神像區域。
原先簡單的建築已經變成了精美的建築群，將巨大的神像環繞在中心，
不過，在王道一透徹的視線下，可以看出來，那些精美的建築群內部，還沒有怎麼裝修。
不過，就這個規模，也難怪西德這種對王道一狂熱的信徒都會猶豫。
視角一變，切回了營帳之中。
「告訴卡維，不要再擴建神殿了，維持現在就可以，另外，將神殿利用起來，不要空置著，可以適當的改建為收藏室，圖書館，鍊金室這種精要的地方。」
王道一併不需要巨大的神殿，再巨大的神殿也無法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實際好處，這主要還是面子工程，用於維持部族人的驕傲感。
讓沙之民看見矗立在沙漠中的神殿與神像，有利於統治與穩定。
就像遊戲中的奇觀一樣，說有用，是真的有用，但好像也沒有那麼有用。
所以，將空置的神殿改造成一些實用的房間，也算是資源再利用了。
主位下方，西德聽著王道一的話，連連點頭。
說完神殿的事情，王道一再次開口問道：「嗯，還有什麼事情嗎？雨林那邊有信息過來嗎？」
「沒有什麼大事了，其餘的小事，我都可以解決。」西德搖搖頭，「雨林那邊，幾天前剛剛來過信息，說是一切正常。」
「好。」王道一點點頭，伸出手，一副畫卷浮現，上面有幾個人影。
這是王道一根據淵下宮看見的未來畫面，還原出的畫卷。
上面的人影，就是未來畫面中在神殿中對王道一進行覲見的沙漠學者。
「西德，拿上這幅畫卷，吩咐大家注意查看，如果發現類似於上面的人，及時向我報告。」
西德伸手接過向自己飄過來的畫卷，先是仔細的看了一眼，嗯，一個都不認識，
然後才鄭重的收起畫卷：「是，吾神。」
見西德收好了畫卷，王道一才看向尼古雷德：「走吧，現在去看看你說的元素生命。」
說著帶頭往營帳門口走去，似乎不需要人帶路，他就知道目的地在哪裡。
尼古雷德眼眸里微光一閃，有了些許猜測，
或許，在這片屬於赤沙的區域，這位赤沙之主真的『無所不知』。
出了營帳，就看見兩姐妹在無聊的守著，
見王道一出來，姐妹倆眼巴巴的看著他。
「你們兩個也跟上吧，平常我不在的時候，沒有必要一直守著這裡。」
聽到王道一的話，姐妹倆有些著急：「這可不行，主上，這裡是您的住所，萬一有什麼宵小之徒潛入進來，那」
王道一揮揮手，打斷了卡莎的話語：「以後我會在神殿居住，你們也一起到神殿吧。」
「是，主上。」聽見王道一要帶著她們去神殿居住，姐妹倆立馬拋棄了這裡。
她們只是想守在王道一身邊，離自己的神明近一點。
不去理會眼裡開始泛起小星星的姐妹倆，王道一往中心森林走去。
在他之前的感知中，所謂的元素生命，就在森林中歇息。
顯然，尼古雷德不僅沒有動手強制研究它，甚至給了這位元素生命一定程度的自由，沒有用牢籠囚禁它。
一路來到中心森林，受到森林和湖泊的影響，這邊的溫度都降低了許多，一絲絲涼爽的微風在這裡流動。
來到森林入口，尼古雷德伸出手拍了拍，似乎在召喚元素生命，
很快，森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一頭高大健碩的陸行岩本真蕈帶著五頭稍微小了一圈的陸行岩本真蕈從森林中鑽了出來。
領頭的陸行岩本真蕈看見尼古雷德後，露出一絲親切的神情，然後又看見了一邊的王道一，立馬又露出一絲警惕和戒備。
不過，原本跟在領頭陸行岩蕈獸身後的五隻岩蕈獸，在看見王道一後，
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人性化的抽了抽鼻子，似乎在嗅什麼東西。
最後，它們眼睛一亮，邁動腳步，向王道一身邊湊過來。
「咕嚕嚕，咕嚕嚕~」
它們湊到王道一身邊，發出喜悅的聲音。
看了看這幾隻陸行岩本真蕈，一絲幾乎快被他遺忘的記憶浮現在王道一腦海。
眼裡出現一絲笑意，王道一伸手摸了摸身邊蕈獸的刀工蘑菇腦袋：「原來是你們啊，好久不見了呀。」
沒錯，這五隻陸行岩本真蕈，就是王道一剛剛來到大赤沙海時收服的那一群蕈獸。
當初王道一的地脈穿梭技術還很一般，需要定點穿梭，就在一處沙漠遺蹟定下了一個地脈點。
順便收服了遺蹟中的蕈獸做安保。
當時它們還是普通的蕈獸，是王道一幫它們晉升了陸行岩本真蕈，作為它們看守地脈點的獎勵。
後來王道一地脈穿梭技術愈發熟練，也就忘記了那個偏僻的地脈點。
沒想到，這些蕈獸居然來到了赤沙部族。
「嗯？赤沙之主，你認識這些蕈獸？」邊上，尼古雷德看著王道一和蕈獸們親密互動，露出一絲好奇。
像是在逗弄一隻小狗一般，伸手撓了撓蕈獸的下巴，王道一點點頭：「是的，說起來，它們算是我最早的一批『追隨者』。」
說著，王道一將目光看向了那隻巨大健碩的陸行岩本真蕈：「那麼，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和它們在一起？」
從剛才蕈獸們出來的樣子可以看出來，這只不是蕈獸的蕈獸，已經在這群陸行岩本真蕈中建立了首領地位。
巨大健碩的蕈獸聽到王道一的問話，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尼古雷德。
比起帶給他威脅感的王道一，它還是更願意相信將它帶回來的尼古雷德。
「這位是赤沙之主，也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你可以信任他。」尼古雷德對著巨大健碩的蕈獸點點頭。
「赤沙之主？我感覺到了，強大的光，熾熱的光，無盡的光，像記憶里的【王】。」
巨大蕈獸開口說道。
對於對方開口說話，王道一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畢竟，對方只是像蕈獸，本質上是元素生命，而且是無比純淨的元素生命，學會人類的話，不算困難。
「看來，你的年齡很大，故事很長，不過，我有充足的時間來聽取你的故事。」
王道一眼裡透出興趣之色。
「先說說吧，你是什麼？」
巨大的岩本真蕈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是否要告訴王道一，
王道一也不催促，就這樣等著。
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巨大蕈獸還是開口了：「我是誕生於花園的元素之靈，我們的主尊受到了污染，導致家園不在適合居住，我們離開了家園，開始尋找拯救家園的辦法。」
「花園在哪裡？」王道一問道。
「花園是草木之主孕育的世界，是最美好的地方，可是，現在草木之主陷入了污染，花園也被污染了。」
王道一立馬捕捉到一個形容詞：「草木之主？」
巨大蕈獸緩緩點頭：「須彌最初的主人，草木最初的主人，也是我們的家園，草之龍，阿佩普。」
眼裡出現一絲興奮，王道一立馬追問道：「你或者說你們，是草之龍阿佩普的眷屬嗎？」
可惜，面對這個問題，巨大蕈獸搖了搖頭：「並非如此，【家園】的眷屬是被你們稱之為沙蟲的巨大元素生命，而我們，與其說眷屬，實際上更像是【家園】誕生的附著物，我們，就是【家園】的一部分。」
聽著巨大蕈獸的話，王道一微微頷首，雖然巨大蕈獸的話有些繞，但是王道一可以聽懂。
「那你們找到治療家園的辦法了嗎？」王道一又問道。
巨大蕈獸點點頭：「找到了，偉大的草之王應允我們，祂會清除一切污穢，只要等到時機來臨，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王道一點點頭，他知道，對方口中的草之王，必然不是指阿佩普這個草之龍，因為阿佩普本身是要被拯救的對象。
也不可能是納西妲，因為現在的納西妲做不到拯救阿佩普。
那就只能是大慈樹王了。
【果然，伊斯塔露之影沒有說錯，大慈樹王的智慧，足夠祂看見未來的事情，有些隕落的神明，都算計到了未來。】
王道一內心思考著。
然後，王道一看向巨大蕈獸，問出了最後的問題：「那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巨大蕈獸了解了王道一的問題，它轉頭看向千壑沙地方向：「草之王的承諾還沒有到來，但是【家園】在痛苦，我們要趕回【家園】，將自己的元素力交還給祂，幫助【家園】抵禦侵蝕。」
眼裡出現一抹震驚，王道一有些不解：「你說，你們要將元素力交還給阿佩普？你們是回來送死的？」
「不是送死，是【回家】。」巨大蕈獸搖了搖頭，否認了王道一的說法。
王道一沉默了一會，很快理解了對方的部分理念。
對這種從阿佩普身上誕生的元素生命來說，它們本身就是阿佩普的一部分，將自己歸還給阿佩普，本身就是一種回歸行為，自然算不上是『送死』。
不過，在王道一用人類的視角看來，
這些元素蕈獸，都是有智慧的存在，它們將元素力歸還的行為，就是在『送死』。
畢竟，失去了元素力，這些元素蕈獸自然也就消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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