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張揚也不卑亢的語氣，緩緩而來時。就像是給空氣里打了一針鎮定劑，

當管家聞言抬眸時，眼睛都重新有了光。

就連封老爺子在那一刻，心臟的壓迫感都少了很多，攥著龍頭拐杖的手，放鬆了力道。

坐在那的三個人，也回眸看了過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說話的人，而是從夜色中走來的封奈。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那張俊美逼人的臉，矜貴沒有少半分，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外界的影響，嘴角甚至還勾著淡淡的弧。

曾經，那是讓他們最害怕的笑意。

因為每一次他這麼笑的時候。

大會上就有他們的一個老朋友會敗的屍骨無存。

江總是最謹慎的，他嘗試的看了身側的老友一眼。

老友也在看他，意思是都走到這一步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來了本家，就代表著會讓封奈記恨。

成大事者，總要試一試。

更何況，他已經被診斷出了精神方面有問題，不可能再東山再起，折騰出什麼浪花來，能不能邁過這個坎去都不一定。

這次害怕了，以後再去哪裡找這麼好的機會。

江總也想到這裡，不過，他還是不想直接和那個人對上，乾脆將眸光放在了說話的莫北身上：「年輕人的口氣倒是大，這一點我們確實比不了，只不過為國出征，也要有那個實力才行，莫小姐大概是不明白，封氏為了你，已經損失了很多了，或許我們並不了解遊戲，但事關國外賽事，選手們還是都應該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黑炎是這次的參賽戰隊，也是封氏旗下的，在大事面前，做這麼不負責任的決定，以前封氏還沒有出現過，到時候比賽因此輸了，公眾怎麼面對？封氏怎麼自救？真為別人著想，就應該讓出位置來，從結果上來看，還是自己的虛榮更重要，莫小姐又何必用什麼為國出征來粉飾，這實在是有些讓人想笑，真是年輕人啊。「

坐在他旁邊的人也在笑。

那樣子就像是莫北說了什麼笑話一樣。

然而他們並沒有笑多久。

臉上的表情就僵了。

是因為封奈突的傾身，就那麼單手撐在了椅柄上，笑意雋雋：「為國出征，有什麼好笑的？」

那樣的冷白皮膚色，在夜燈下，像是能散發出天生的淡漠感，寒的人離近了之後，背脊總會發涼。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們肯定會連茶杯都端不住。

可今天不一樣了。

姓江的人，內心好像等的就是這一刻。

面對一個精神病，註定會喪失繼承權的人，他有什麼好害怕的，無論是內部還是合作商，都不可能再承認這個人。

「為國出征不好笑，說出這句話的人，已經沒實力了才是關鍵，不過，比起這些來，我和另外兩位一起過來，是想問一問封總，我手上的這份醫學報告是什麼情況，你是否還有能力掌管封氏？會不會因為病發，就做出一些極端行為，比如揚言要退役，現在已經有合作商表示，不會再和封氏合作，你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