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揪著莫南的長褲,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不是很正常么,人死掉,如果不是北姐姐去了那裡,我過幾天也會死的,那沒有吃的,我搶不過他們。」
莫南低頭:「她救了很多人,是么?」
「嗯!」小孩雙眸都亮了:「很多,這裡的人,很多都回來了。」
莫南笑了,三分痞氣,還有七分讓人看不透:「可沒有人知道。」
「南哥哥?」小孩不明白他的眼為什麼會紅。
莫南半蹲了下來:「她做的這些事,不會有人知道,她的手,還沒好。」
小孩聽不懂,沒好?可北姐姐的手沒有再軟趴趴的了啊,怎麼叫沒好呢。
「為了妹妹,什麼都應該做,對吧?」莫南突地又問了一句。
小孩在這一點上,從不猶豫:「對!」
「那我們走吧。」莫南將小人一牽,肆意的笑。
小孩舔了一口棉花糖:「去哪?」
「回醫院,找管家爺爺。」莫南隨手將碎發一紮,就是個小揪揪,側臉帥氣的要人命,滿滿的少年感:「讓他準備手術。」
小孩抬頭凝眉:「可,手術……不是南哥哥的么?」
「現在不是了。」莫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不過,如果姓封的敢在這一次做錯決定,那就是在逼著我暴力。」
小孩聽的雲里霧裡,但有一點他知道:「南哥哥不做手術,可以嗎?」
「當然可以。」莫南揪了一塊他手裡的棉花糖放在嘴裡:「我已經退役了,不用打比賽,打飛機都沒問題,怎麼不可以?」
「打飛機?」小孩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那邊就響起了一道淡薄的音。
和四周下起的雪,融為了一體。
「你是不是應該在孩子面前,注意一下你的用詞。」
是喚冷,他圍著一個圍巾,不太像是平時訓練的樣子,倒是手裡拿了兩個杯子,都冒著熱氣。
「拿鐵?」莫南挑了下眉:「給我一個。」
喚冷沒動,提醒他:「打飛機。」
「我這不順嘴了么,以後注意注意。」莫南一邊說著,一邊去摸他的外套口袋。
喚冷偏了下眸,離遠了點,眉心擰起:「幹什麼。」
「我拿根煙。」莫南想笑:「你喝的東西不給我,煙也不給我?這叫陪我散心?」
喚冷掃了他一眼,沒有再動。
莫南確實想點煙,但再看看小孩,最後還是把煙盒又放了回去:「我還是吃糖吧。」
喚冷沒說話,把手裡的拿鐵遞給了他。
莫南嘿了一聲:「還是挺夠兄弟的。」
「廢什麼話。」喚冷單手抄著外套口袋,睫毛上都沾了雪花,過了半響,轉動著一次性咖啡紙杯,又開了口:「如果可以,我希望做手術的那個人是你。」
莫南看向他,發尾帶著金燦燦的黃:「我知道。」
說完,他抬起咖啡杯:「走一個,以水代酒,你這種沒妹妹的人不會懂。」
「三次。」喚冷聲音緩緩:「你讓了三次。」
莫南停了一下,嘴角勾起:「對妹妹,從來不是讓,是給,更何況,那本來就是我們一起的夢,有什麼讓不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