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房間內，張雲溪瞧著丫丫姐嫵媚的臉頰，心裏的拘謹感蕩然無存。明珠第一深情，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但凡話題一被引到姜馨身上，那臟血的智力必然直逼朱老師。

「丫丫姐，我這人做事，很喜歡把醜話說在前面。今天我能上來拜訪您，就是因為姜馨的消息。」張雲溪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果事情我做成了，可姜馨的消息卻沒拿到……那就……！」

「這樣說來，那你和我的性……格，還蠻像的。」丫丫笑眯眯地瞧着他，依舊媚態十足，但卻非常準確地回應道：「女人做生意，要比男人難很多。良好的口碑和信譽，不是短暫利益能帶來的，打造一張有分量的名片，可能要花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這對你，對我來說都一樣。」

「我可以拿人頭擔保，」王大彪適時插了一句：「丫丫姐的口碑，在業內絕對是頭一號的！」

張雲溪停頓一下，立馬拿起桌上的紅酒瓶，挑了個乾淨的杯子，給自己到了酒：「那來吧，丫丫姐，咱是搖骰子，還是開火車？」

丫丫一怔，捂嘴嬌笑道：「你這小弟弟，還蠻有意思的。」

「我兄弟，就沒有不上道的。」王大彪一看生意談得差不多了，立馬起身招呼道：「來吧，咱們感謝各位姐姐的照顧，我們將用最熱情的服務……打開每一位太太溫暖的懷鮑！」

「敬姐姐們！」張雲溪也徹底適應了。

掙錢嘛，不寒磣！

……

二十分鐘后。

一行四人離開了哇卡酒吧，小龍站在門口，委屈巴巴地說道：「……這玲姐下手也忒狠了，這種摸法……根本不是我這年紀該承受的。」

「哪兒那麼多廢話，我不也是忙活三四個嗎？誰活着容易啊？！」王大彪訓斥了一句，扭頭瞧著張雲溪問道：「兄弟，彪哥沒有忽悠人吧？咱這金主確實有實力。這樣搞，你能賺到錢，還能去歐陸，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找到女朋友的確切信息。」

張雲溪稍稍沉思了一下，扭頭看着王大彪回道：「還有個事兒，剛才我忘了說。」

「什麼事兒？」

「任務開始前，得讓金主把朱老師修復了，順便再……小升級一下。」張雲溪提出了要求。

王大彪聽到這話，露出非常為難的表情：「這……這不太合適吧？那個老朱的機體我看過，破損程度……幾乎是快報廢的狀態。修一下他……還要升級，那可不是小錢能解決的。你看哈，人家丫丫姐不但答應給採購裝備的經費，還要給預付款，這在行業內，已經算是最優厚的條件了。咱再提要求，是不是……？」

張雲溪瞧着他：「你也聽見了，她要救的人在卡戴珊的手裏，而這個任務的難度，不用我多說吧？現在放眼整個歐陸，有幾個團隊敢惹那個瘋女人？對於我們來講，任務失敗就是個死，所以這不存在誰占誰便宜的問題。合適就做，不合適就算了，你說呢？」

實話實說，修復老朱機體的花銷，絕對是一個比較大的數額，除了超管局這種經費充足的超自然單位，一般人根本搞不起。隨便搞搞動能系統，那都是大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投入。

所以，這個要求對雙方來說，並不是一件小事兒。不過接這種活兒，對於臟血等人來講，是要歷經生死的，根本不存在客氣的問題，該爭的必須要爭。

二人對視，王大彪仔細思考了一下，立馬妥協點頭：「行吧，那你們在四周隨便逛逛，等我一下，我上去說服她們。」

「好，那你去吧，快點哈！」張雲溪回。

「等我！」說完，王大彪夾着褲襠，又快步走向了哇卡酒吧。

路邊，張雲溪瞧了一眼景南笙：「你感覺靠譜嗎？」

「我覺得還好呀。」景南笙言語輕鬆地回應道：「反正也要去歐陸，這身上有單子，還能額外賺一份錢，何樂而不為呢？」

「我覺得也是。」張雲溪聽到師姐肯定，立馬招呼道：「走吧，我們去旁邊轉一轉，等會他。」

話音落，二人剛要走，小龍卻突然說道：「你們去轉吧，我去……方便一下，咱們隨時聯繫。」

張雲溪怔了一下，心裏猜出來這個貨要幹什麼：「注意身體。」

「好的。」小龍齜牙笑了笑后，就急迫地離開了。

幾人短暫分開后，師姐弟二人就溜達在暗黑街上，一路走走停停，觀看着各種奇異的貨品。

時近凌晨，二人走到暗黑街盡頭，在一家生意不算火爆的門麵店前停了下來。

張雲溪發現了一個非常神奇的貨品，一株裝在玻璃箱內的小樹苗，枝丫竟然結出了一顆顆瓜子大小的神龍核。

玻璃箱大概有佛龕大小，結構非常透明，那顆小樹苗通體漆黑，枝丫上掛着十二顆神龍核，晶瑩得宛若黑色鑽石。

這種植物……張雲溪從來沒有見過，他好奇地靠前，抬頭喊道：「老闆，這是什麼東西？」

「嘿，兄弟，你真的非常有眼光……它是獨一無二的植物。」一名黑人壯漢，立馬從破舊的椅子上起身，非常熱情地招呼道：「我管它叫做暗之樹。」

張雲溪透過玻璃箱，打量著那株漆黑無比的小樹苗，皺眉問道：「它的枝丫為什麼會長出神龍核？」

「很遺憾，大自然是神奇的，它怎麼誕生的，我們並不清楚。」黑人搖頭晃腦，站在張雲溪身邊打開了玻璃箱的蓋子：「但它無疑是這個星球上，最特別的生物之一。」

說話間，黑人用手指戳了戳樹苗的枝丫。緊跟着，樹苗上長出的枝丫，小葉子，就像含羞草那樣突然聚攏，瞬間包裹住了十二顆神龍核。

「呀！它有意識的？」景南笙很驚訝地看着十幾厘米高的小樹苗，輕聲呢喃道：「它會動的哎！」

「它與所有植物都不一樣，擁有着很強的生物體征，就像是一隻在長大的幼兒一樣。」黑人在旁邊滔滔不絕地解釋著：「我們推測，它剛開始可能是一棵樹木種子，但因為某種原因，沾染了比較特殊的行屍基因……所以發生了變異。它可以結出很純凈的神龍核，就像是鮮美的果子那樣。如果你們把它買回去……等它長大了，也許以後都不用去獵殺行屍了。這是一株大自然的藝術品，不是嗎？」

老實講，張雲溪在這一瞬間有些動心了，這倒不是黑人兄弟的推薦手段有多強，而是他真的對這株暗之樹很感興趣。

擁有明顯生命體征的植物，這太罕見了。而且它還可以結出神龍核，如果真的能長大……那對糰子這個大胃王來說，無疑是多了一種固定的食材。

「多少錢？」張雲溪觀察了一下暗之樹，扭頭沖着黑人問道。

「先生，它是獨一無二的生物，在這個星球上非常罕見……！」

「簡單點！」景南笙打斷。

「一百八十萬。如果你們沒有現金，可以跟我們的評估師聊聊，用等價的物品來置換。」黑人立馬給出了價格。

「八十萬。」景南笙頭也沒抬地回道。

「哦，天吶！這個價格，你只能買澆灌它的行屍糞便，或者大腸什麼的。」黑人手舞足蹈地回應道：「不過我很喜歡東方人，我覺得，一百五十萬，是合理的成交價格。」

「八十五萬。」

「你的價格對它充滿了不尊重！」

「最多八十五萬。」景南笙扭頭看向黑人，直爽地說道：「你都說了它像是個新生的幼兒，那幼兒會怎麼樣？會非常脆弱，一個照顧不好，它就容易夭折。這是帶有賭博性質的投資，對嗎？」

「嘿，你不能對一位照顧它的母親，說出夭折這種話……」

「會枯萎，枯萎行了吧？」景南笙抬頭問道：「行不行？咱們痛快點啦，好兄弟！」

「你真是一位會砍價的天才。好吧，今晚最後一單了，我願意把這位新生兒，交給一位美麗善良的母親。」黑人男子思考了一下，立馬說道：「讓我們來成交它！」

景南笙扭頭看向張雲溪：「別愣著了，交錢吧。」

張雲溪懵了：「什麼啊，就交錢？！不是你講的價嗎？」

「那不是你要買嗎？」

「我靠，我就問問啊，我哪有錢啊？！」張雲溪無語地回應道：「我這些年在單位，一個月拿多少錢你不清楚嘛？我兜里哪有存貨啊！」

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有些尷尬。在超管局這麼多年，命沒少玩，但最高的獎金就是一套住房，而且還是期房，到張雲溪離開時也沒有交付呢。

其餘雜七雜八的獎金加一塊，也有個大幾十萬吧，但臟血平時給糰子買一些不能被報銷的養分，也是沒少花的，所以他沒什麼錢。

「哦，天吶！你們不會是窮鬼吧？不會吧，不會吧？」黑人眼巴巴地看着二人。

張雲溪伸手拉了一下景南笙的手腕：「師姐，要不，你先給我墊上，回頭……」

「大哥，我比你還窮呢。」景南笙眨著大眼睛：「我除了吃就是睡，單位給的那點錢都花在訓練上了，我哪有錢的呀。」

「老頭子就沒給你留點？跟我就別摳了，聽話，乖……！」張雲溪好言商量。

景南笙叉腰翻了翻白眼，努嘴沖着旁邊五光十色，門前站着不少小姐姐的店面說道：「你要非得壓榨我，那我只能現去掙了……」

張雲溪無語，立馬擺手：「那算了，等我有錢了，你就在我身上掙吧，也算是內銷產業了。」

「你滾！」景南笙捶了一下臟血的腦袋。

「大兄弟，實在不好意思……」張雲溪抱拳沖向黑人兄弟，正準備臭不要臉地取消交易時，突然見到小龍從掛着各種彩燈的門店內走了出來。

「哎，你們怎麼來這邊了？」小龍步伐極快，臉色略顯蒼白，並且最重要的是，他腦袋上竟然還冒着熱氣。

這可是熱帶地區啊，什麼樣的方便，能給自己腦袋搞出仙氣？！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這個怨種的出現，直接解決了師姐弟二人的窘境。

「你去哪兒方便了，」景南笙瞧着他，故作懵懂地問道：「怎麼都虛脫了……？！」

小龍見景南笙在場，略有些羞澀地回道：「肚子不舒服，有點拉脫缸了。」

「哦！」景南笙鄙夷地掃了他一眼：「這就是男人的快樂嘛？」

「先別說了。」臟血打斷二人的交流，扭頭沖着小龍問道：「兄弟，借我點錢唄！」

小龍眨了眨眼睛：「借多少？」

「八十五萬。」

「哥，我這錢……還準備娶媳婦用呢，而且葬龍也要維護……」小龍性格賊摳，撓著頭就要拒絕。

張雲溪將其拉到一旁，一頓忽悠，又承諾在預付款拿到后，先給他五萬利息，這貨才刷卡付賬。

八十五萬，暗之樹到手。

臨行前，黑人兄弟再三囑咐道：「嘿，兄弟，這個玻璃容器是特殊製造的，有對應的溫控系統，所以，你一定不要把暗之樹拿出來，要等它再長大一點……懂我意思嗎？」

「知道了，謝謝。」張雲溪愛不釋手地拿着暗之樹，心裏已經想好怎麼培育他了。

「交易愉快！」

「愉快！」

眾人打了個招呼，就用黑布矇著暗之樹離開。

一路上，大家都對這個特殊植物嘖嘖稱奇，搞不懂它是怎麼形成的。

黑人賣了樹，就快步返回了門店，走進了里側漆黑的房間，沖着一名正在搞網絡賭博的獨眼龍說道：「我們最搶手的貨物，又賣出去了。」

「你果然是個經商天才！」獨眼龍滿意地點了點頭。

……

大約五分鐘后。

臟血，南笙，還有小龍在暗黑街的出口，見到了同樣滿頭冒熱氣的王大彪，他也剛出來。

「怎麼樣，成了嗎？」小龍上前問了一句。

「必須的啊，我出馬什麼時候沒成過？！」王大彪喘息著回應着。

張雲溪一聽這話肅然起敬，主動接了一句：「果然，你還是用你口若蟒蛇的技巧，將老闆們征服了。」

「錯，成語錯了。」

王大彪擺手：「準確地說……我是舌戰群乳！」

眾人懵逼，腦補了一下嬢嬢們的畫面，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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